砰!
一顆海樓石制成的子彈射向澤法,如同暴起的毒蛇般,倏忽而至。将沿途掠過的空氣,拉出的一道刺耳的尖嘯聲,遠遠的甩在身後。
在地球世界,有人若是能夠像書籍和電影上描繪展現的那般,看到子彈的軌迹而進行着精準的躲避,怕是會被人驚呼爲超人,作爲類似神祗一般來頂禮膜拜。
但在眼下海賊王世界,躲避子彈軌迹之類的。能夠做到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多到數不勝數。槍械對于這個世界的實力者而言,并不可怕。反而可怕的,是握着槍械的人。同一柄槍械,握在不同的人手裏,最終造成的殺傷力和給實力者形成的威脅,也是截然不同的。
就如空氣裏那一顆,正沖着澤法的頭顱狂飙而至,帶動大氣的海樓石子彈。
但是,對于踏上這座島嶼的澤法來說,這種程度的襲擊根本不需要讓他出手。
“茂盛……茂盛……”
随着怪異的語調,賓斯眼中精光一閃,瞬間無數根藤條組成的盾牌,将澤法的後背整個給遮擋了下來。
呼嘯而來的子彈深深的刺入木盾之内。過不多久。像是力竭一樣。從木盾的另一側一點點的透了出來,從半空失去動力的掉落在地。
“該死的!最讨厭的就是能力者!”遠處,一個帶着狙擊鏡的人恨恨的咒罵了一句,當即收拾起了自己的寶貝槍械。身爲堂吉诃德家族的幹部,他的任務是一個個的清理闖進少主所在的這片區域的棘手目标。但一擊不中的話,出于謹慎,也應做好相應的撤退準備。
但是,沒等男子來得及離開。
“轟隆隆……”
轟鳴聲傳來,他詫異的向天空擡頭看去。
原本肆虐着普蘭島的暴風雨忽然向内部開始了迅速的收縮,不到一分鍾,暴風雨消失了,除了陰沉沉的,布滿了烏雲的天空。
“轟啦!!!”
天空中,一聲響雷聲,忽然響起,他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看到,陰暗的雲層中,一道白亮的雷霆忽然出現,劃破了天際,照亮了下方大地。
當他反應了過來的時候,他面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在天際上翺翔的這道雷霆,如今以一個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描述的現象,在一片燦爛的光輝中,化爲了一個披着鬥篷的男人,站在了他的身前。男人的鬥篷被風吹起,露出那張飽經滄桑的臉,臉上奇異的紋路充滿了詭異與神秘的威勢。
“是小醜的人嗎?”看着阻擊手左臂上那個小醜标志,多拉格皺了皺眉。“那就好辦了。”
歎了口氣,多拉格擡起了手,周圍的風此刻正侍奉着他。
掌握着“天氣”,并能夠化身于其中的一部分,多拉格的大氣果實,不僅威力很大,使用方式也很便利,用處也很廣泛。
“咦?啊啊啊啊……”迷茫的阻擊手還未仔細思索多拉格那句話的含義,天空中,刮起了強風。狙擊手先是被突然出現的龍卷風“囚禁”,然後開始被拉扯上天空,消失在遠方。
看着化作流星消失的阻擊手,多拉格緊皺的眉頭并未舒展。
就在這時,在多拉格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他的頭顱就像是被銳利屬性的絲線給劃割過一樣,骨碌碌的從脖頸上掉了下來。
“呋呋呋呋,傷害了我可愛的部下,就别這麽大意啊,多拉格。”收回自己的絲線,突然出現在多拉格身後的多弗拉明戈呋呋的笑着。
“哼。”多拉格無頭的身體依然挺立,掉落在一旁的腦袋用一種非常詭異的方式說道:“偷襲可不是豪傑的做法,何況隻是無意義的攻擊。”
“哦,是嗎?”身材高大的多福朗明哥嚣張的狂笑着,突然,他張開五指,發動武裝色霸氣,原先隐藏在空氣中的絲線瞬間變爲黑色,閃爍着金屬色的光芒。
“轟啦!!!”多拉格的身體突然爆散開來,化作狂風消失。
“嘶啦!!!”無數道空氣亂流将多福朗明哥包裹,狂笑着的多福朗明哥笑聲戛然而止,但很快,他的嘴角再次裂開,更加瘋狂的狂笑着,帶着不可一世的狂氣。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能夠在大海上攪動風雲的男人啊。”堂吉诃德-多弗拉明戈呋呋狂笑着伸出了鮮血淋漓的右手,右手上滿是被風刃一樣的銳物給劃割過一樣的傷口,鮮血一滴一滴的順着指尖滴落在地面。
“你也不錯了,小醜。”大氣中,傳來多拉格低沉的嗓音。
……
……
普蘭島昏暗的小巷中。
嗒嗒嗒嗒……
肖白修長的手指緩緩擺動着,動作準确而優雅,皮鞋與地面的碰撞,仿佛奏起知更鳥之歌。
“是誰殺了知更鳥??是我,麻雀說,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
幽暗的天空與肖白口中哼的調子,形成一種怪異的和諧。
“是誰看見他死去??是我,蒼蠅說,用我的小眼睛,我看着他死去。”
舞動着腳步,肖白微微一笑。他的腳步,一步步的逼近,每一步還是那樣均勻,仿佛尺子量過似的。
“是誰取走他的血??是我,魚說,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
嗒嗒嗒嗒……身體旋轉,然後猛地頓住,他用手緩緩打起節拍。
“是誰來爲他制喪衣??是我,甲蟲說,我将爲他制喪衣,用我的針和線。”
肖白輕輕地哼着怪異的曲調,看着對面緩緩而來的澤法三人,眼神并不兇惡,甚至還很溫柔,他的嘴角翹起一個微微的弧度。
“是誰來爲他挖墳墓??是我,貓頭鷹說,我将爲他挖墳墓,用我的鋤和鏟。”
他的身後,烏鴉一夥的幹部們靜靜的站着,眼神中滿是戰鬥的渴望與期待。
“能讓開一下嗎,你擋着我前進的路了。”曆經滄桑的高大男人對着面前的黑西裝男人說道。
少女艾因默不作聲,在她身邊的賓斯不動聲色地朝前走了一步,澤法則目光深邃地凝視面前的男人。
“當然是不行啦。”黑西裝的男人語氣溫和,微微眯起的眸子似月牙,嘴角和煦的笑容如春風,完全沒有絲毫煙火氣。他的目光閃爍着異常的光華,旁若無人的盯着此行的目标——黑腕澤法。
“既然遇到了老朋友,又怎能不告而别呢?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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