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金剛不壞體神功所化的那道内力,外抗了一的劍芒,内擋彼岸劍氣,居然守得固若金湯。
這門神功本就是佛門級數最高的幾門武功之一,同樣也有吸納内力的功效,在彼岸劍氣擊潰混元功、紫霞神功和紫霄劍氣的過程中,它的收獲也相當可觀,因此在質量和數量都處于劣勢的情況下,還能抵擋彼岸劍氣的吞并。
封南約連番催運彼岸劍氣,可金剛不壞體神功在内外交困下,反而被淬煉得愈發堅韌,反震之力激得彼岸劍氣都有些不穩。
就這樣爲止了嗎?封南約恍惚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要麽是經年苦修之下,創出一門心法将體内兩股佛門内力聯系起來成爲一門新的内功,要麽就是在創出這門功法之前便因爲内力對沖而死去,别無第三條路可走。
這就是我的未來嗎?不!我不要這種未來!我的路我自己選!封南約心中發出怒吼,他猛地擡起頭,森寒的目光中狂意更盛,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大吼道:“不夠!還不夠啊!”
封南約身形如鬼魅般閃動,眨眼間就撲到莫非煙和馮晔近前,長劍一卷,将莫、馮二人也拉近戰圈,同時嘶聲吼道:“來啊!都來啊!”
了一沒想到封南約居然甩開了自己,去戰莫非煙和馮晔,一下子措手不及,被他走脫。
剛才一段時間的戰鬥,讓了一疲于應付。
在吸收了師妃暄的功力後,封南約的内力陡增,但又不是直接疊加上去,而是起起落落,有起有伏。前一劍還是重逾千斤,後一劍說不定就隻有前一劍一成的力量,這已經不在輕重随心心法的變化之内,而是完完全全因内耗而減弱的劍勢。
了一不知道封南約不但是和他交手,而且還是在和體内的異種真氣決戰,但是這亂七八糟的打法,反而錯有錯着,讓了一投鼠忌器,不知道什麽時候是破綻,什麽時候是陷阱。
不過,當封南約舍了一而去的時候,了一雖然松了口氣,但還是緊跟而去。
封南約的功力雖然一下子強,一下子弱,但總體上而言還是在天人階水準的。莫非煙和馮晔兩個沒受傷時自然不懼這種半吊子天人階,但是此刻兩人雙雙重傷,可就難說了。
好在莫非煙和馮晔在一旁已經調息了一段時間,将傷勢鎮壓下去,恢複了八成以上的戰鬥力。
見到封南約向他們沖來,兩人雖然驚愕,但也不至于毫無防備。
莫非煙冷哼一聲,提起斷劍迎了上去,而馮晔的斷刀已經不敷再用,被他扔了,這時雙掌一晃,從側面夾擊封南約。
封南約看都不看側面攻上來的馮晔,一劍封向莫非煙。
雖然表現得瘋狂不智,可封南約的内心還是異常地清醒,莫非煙那柄斷劍的來曆他還記得清清楚楚,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世人都知道神雕大俠楊過有一柄玄鐵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可很少有人知道,天下間還有另一把玄鐵劍存在。
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李南銘新入主紅花會,會内不服者甚衆,于是他引導了紅花會與六合幫的争鬥,讓這些有異心者沖鋒在前,撤退在後,又提拔拉攏了其中幾個聽話敢拼的有功之臣,将這股反撲的陰風蕩于無形之中。
而剿滅六合幫,又向中立的幫衆展現出自身的韬略,幫助李南銘坐穩代總舵主的位置。
檢點六合幫的戰利品時,李南銘得到了一塊玄鐵。那時紅花會一衆異人高層中,僅有莫非煙一人是用重兵器的,于是這塊玄鐵便歸莫非煙所有了。
當時封南約正緊追莫非煙,得聞此事,專程去了次北平城,請出了一位隐居的老鑄劍師唐傑夫,讓他爲莫非煙将玄鐵鑄成寶劍。
唐傑夫不負所望,費盡心血,将這塊玄鐵鑄成時間第二柄玄鐵劍。與第一柄不同的是,這柄玄鐵劍因爲未曾摻雜了其他鐵料,鍛打成型後,形狀與尋常長劍并無二緻,長僅四尺一寸,闊兩寸半,卻重達八十一斤。
劍成之後,莫非煙持之與會内兄弟對練,玄鐵劍無堅不摧,當着披靡。莫非煙卻是不喜,她認爲寶劍對她的武道修行不利,于是又請人在劍外另外鑄成一層生鐵套子,将之僞裝成古墓派制式重劍的樣子,将神劍光芒掩去。
古墓派輕功天下第一,重劍與系鈴緞帶一剛一柔相輔相成,門下弟子行走江湖打不過就跑,少有遇險的時候。
多年以來,莫非煙在江湖上出生入死,可從未有人将她逼迫至要亮出玄鐵劍的地步。
而等她武功有成之後,就隻有她欺負别人,更沒人能讓她露出佩劍的真面目了。
若是未曾對上丁敏君和她掌中的倚天劍,也許玄鐵劍永遠等不到出鞘的那天。
封南約絲毫不因莫非煙手上拿着的是柄斷劍而有所小視,他知道這剩下的半柄劍,卻有整柄劍九成的重量。
獨孤九劍破不了了一的太極劍法,卻破得了莫非煙的重劍劍法。
不是莫非煙的劍道修爲在封南約之下,而是重劍劍法來來去去就這麽幾招,想破掉招式自然很容易。
可是封南約破得了重劍劍法,卻破不了莫非煙的重劍。
重劍劍法本來就是以力服人的劍法,扛不下劍上的力量,就算破了招都沒用。
然而封南約本來就沒想要殺莫非煙,他所求的,就是硬碰硬!
咚的一下,仿佛一記悶鼓敲在心頭。封南約的寶劍和莫非煙的重劍未曾交擊,雙劍上附着的内力以及天地元氣便先行交鋒。
莫非煙被彈了回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擊之下,她體内的真氣差點被打散了。
而封南約卻硬挺着原地不動,張口噴出一蓬血,卻啞着嗓子再喊:“好!再來!”
馮晔雙掌接踵而至,拍在封南約毫無防備的肋下。
封南約身子搖都不搖,隻是護體的金光黯淡,幾近無色。
馮晔打了封南約兩掌,自己卻一點也不好受。奔騰的内力反震回來,就好像不是打中封南約,而是和封南約對掌一般。
馮晔嘴裏一甜,牽動内傷,含恨退下,不敢再靠近封南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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