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等人正在讨論風複國的時候，郭洮、風複國一夥也在研究明日的對陣，隻不過，他們的讨論的重點是莫重。

郭家此次東來，出動了大批人馬，岑家莊雖大，足以容下他們一行人，但此次比武招親來者甚多，郭明道謝絕了岑璧的好意，帶着幾名優秀子弟進莊拜過，最終還是安營在了莊外。了一進莊時，認出了他家的劍盾家徽，對莫非煙所說的高手，就是指郭明道。

一群人跪坐成一圈在郭明道的主帳裏，隻有風複國一個懶洋洋地後仰躺在郭渭懷裏，他吃下顆郭渭剝好皮的葡萄，雙目惬意地閉上，仿佛在回味齒間的清甜，直到李文嘉看不慣，冷哼一聲後，才微笑地道：“莫重這人我看不透。”

李文嘉心中恚怒，她和胡辰覺兩人把莫重連着幾場所用的招式細細分析了一遍，可風複國猶是像沒聽到似的，連個對策都拿不出來，不由火大地道：“你……”

她左手邊是堂姐李文秀，李文秀伸手拉了一下她，笑着打斷道：“不錯，我也是這麽認爲的。”

“姐，你。”李文嘉愣了一下，不再多言。

莫重一路走來，李文嘉幾乎每場都在場邊看了，隻覺得莫重劍法雖然精奇，但透着點生疏，破綻不少，隻有一身内力最爲可怖，讓對手即使破了劍招，仍不能奈何他，反被他逼着硬碰硬，震得内息錯亂，才輸了比武。

不過以李文嘉的劍術造詣，隻覺得莫重修爲也就和她在伯仲之間，而郭洮身強力壯，内力渾厚，當不懼莫重，隻要劍法克制，勝利就唾手可得了。

風複國呵呵笑了兩聲道：“這個莫重的第一場我看過，當時沒把他當個人物，是我看走眼了。說句實話，在座的諸位，包括我，包括郭大伯、李大娘子，現在誰也沒有必勝他的把握。當然，李老、跋兄兩位若是出手就另說了。”

李文嘉、胡辰覺、郭洮等人紛紛側目，一臉不信。

郭渭還悄悄扭了風複國一把，怪他滅自家威風，漲他人志氣。

風複國一挺身，坐正了道：“聽跋兄說過，這個莫重不久前還未曾踏足先天，是吧？”

跋鋒寒沉聲道：“半年前還是後天三流。”

風複國攤手問道：“這麽短時間居然一躍成爲了先天後期，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反正我是沒聽說過。外功、身法還有一朝頓悟，立成先天的例子，可内功你們聽說過嗎？”

李文秀插口道：“聽說最近馬薩兒國的國庫中被盜了幾顆天心石。”

郭明道說道：“無論哪種天材地寶，都最多讓人的内功提升到後天極境，沒有一舉突破先天的道理。況且……”

不需郭明道說完，在座衆人都明白，靠藥力提升的内力雜質太多，得要花大力氣提純凝聚，在這步沒有完成前，功力越是深厚，想要晉升先天就越難。

李鐵衫咳嗽一聲，把衆人的議論聲停下，然後說道：“若是有老夫出手，當能消去靈藥中三成的雜質。”

跋鋒寒若有所思地道：“那麽換了那邊的了一出手呢？甚至是三位天人階一起出手護持，會怎麽樣？”

幾乎前所未有的三位天人階湊在一起的情況，所引發的變數，或者說可能性也許是無限的了。

李鐵衫搖頭道：“不可能一起出手的，即使是同門師兄弟，練同樣的功法，到了天人階以後，内氣的性質都會天差地别，沒有人的經脈能受得了三種不同的天人階先天真氣入體。這事情隻能由一人出手相助，連三個人輪流來都不行。”

風複國拍一下手，停下了關于天心石真氣提純的讨論，繼續說道：“很明顯，這個莫重是内力激增後，靠着内功晉升先天的。不管他是怎麽辦到的，他應該隻有這條路了。第一次看到他出手時，我就明顯發覺他的外功和身法與内功的級數極不相配，這也就是我當時覺得他很好打發的原因。其實我沒想到他能打到四強，照他這種水平，應該早已被淘汰了才是。”

李文嘉一邊回想一邊說道：“莫重這幾場比武，都是一動手就掌握了主動，他在招式上占盡了優勢。即使有過幾次被破了招，他也能靠内力強撐過去。天，這破招也許是事先設計好的陷阱！是誰？是誰設計出這麽精巧的招式！”

李鐵衫呵呵一笑道：“自然是他身後那三位大宗師其中之一了。當節我沒交過手，不過了一和莫非煙兩人應該都辦得到。當境界高了一層後，你們就會發現，絕大多數原來看起來完美無缺的招式，其實還是能找出破綻的，就算沒有破綻，也能制造出破綻來。這不是件難事。”

跋鋒寒贊同道：“對，我近來也有這種體會。”

李鐵衫續道：“莫重這人，難辦就難辦在我們看不透他到底是處在什麽一個水準。他最近兩場比武我看了，他并未用上壓箱底的武功，但是看得出來，他的身法和劍法，都在突飛猛進中，都在緊跟着他暴漲的内力修爲在增長。”

跋鋒寒道：“而且可以看出，他每一場其實都沒什麽破綻，迅猛提升的劍法身法，一直完美地和他暴漲的内力修爲結合在一起，就像是他以前曾在這種情況下修煉過很多年似的。”

不經意之中，跋鋒寒猜出了莫重武功的底細，莫重就是的的确确知曉劍法、身法在這些層次中，内力該如何配合。

跋鋒寒接着說道：“就是因爲他的外功、身法一直在進步，所以我們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到底處在什麽境界，因此也就無法作出針對性的布置。”

風複國點頭道：“勉強要針對的話，萬一錯估了他的實力，無論是高估還是低估，都有可能弄巧成拙的。”

李鐵衫道：“照我看，莫重的修爲不會比先天後期更強了。這些天，他的氣息穩固了不少，有些趨向于收斂，雖然比武時還是咄咄逼人，不過我認爲他的武功的爆長已經該到極限了。”

風複國道：“就這樣吧，就把他當作一個内功先天後期，劍法身法是先天中期的水平來看，他怎麽樣也強不過這個層次去的。”

跋鋒寒想想莫重的武功進展道：“差不多。”

郭渭托腮道：“就這樣傻二哥也未必能赢啊。”

衆人轉眼去看一直悶聲不吭的郭洮，郭洮在衆目睽睽之下，臉紅心跳，有些手忙腳亂、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麽好。

李鐵衫了解自家徒弟的品性，開口問道：“阿洮，這些日子，你的劍法完成凝芒成罡了嗎？”

郭洮聽了提問，知道該怎麽說話了，答道：“師傅，已經能夠了，但是還不夠熟練。”

李鐵衫點頭道：“那也就差不多了，我們一系的劍法，能夠凝出劍罡，就是先天後期境界，這樣看來，不比莫重差。”

郭明道說道：“實戰上，阿洮也不缺厮殺的經驗，這小子也不會怯場。”

風複國笑道：“隻要他蠻勁發作，我看那個莫重八成就不是他的對手了。哎喲！”

卻是郭渭嘟着嘴扭了風複國一下，不依地道：“别這麽說二哥，雖然他一直傻傻的。”

李鐵衫歎氣道：“也就這樣吧。還好尚有風賢侄這一道保險。招親我們可以不提，比武一定要勝！散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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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終于趕在12點前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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