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張德在身後輕聲道。
張承希轉身看去,危天行加上身後五個玩家,一共六人,兩方人數上一樣。
張承希皺起眉頭,見到這六人靠近的速度,就知道來者不善。不過他倒沒有太過擔心,上次被小丫頭幹掉,純屬意外,這次絕不會再失手。
“幾位兄弟,私人恩怨,還請離開。”張承希手下迎上,對着危天行一拱手,将一行六人攔了下來。
危天行身後一人同樣上前抱拳,說道:“兄弟,那丫頭與我們有仇怨,還請将人交給我們。”
張承希聞言回過頭,讓手下看住狡猾的小丫頭,先是打量了一眼爲首的危天行,走近說道:“人是我們捉到的,這丫頭若跟你們有仇怨,等我們報完仇,你們要如何處置她随意。”
“那可不行!”危天行依舊不答話,身後又有人說道:“這丫頭一身裝備都是從我們兄弟身上搶來的,你們是要報仇,可我們要物歸原主。”
張承希知道怎麽回事了,面上不漏聲色,背過手打了一個手勢,提醒手下做好動手的準備,接着笑道:“那就好說了,我們隻是想報仇,裝備随你們處理,不過還是要講先來後到,等我們殺了她,你們可以拿回自己的裝備。”
張承希說完輕輕一笑,一隻手不着痕迹的握上寶劍,随即快速拔出,向着距離自己最近一人連刺數劍,白光閃動,顯然是一招極爲高深的劍法。
危天行看出這招劍法的幾種變化,心中清楚自己的手下擋不住這一劍,但卻沒有出招阻攔,反而拔出藏魚劍向着張承希當胸刺了過去……
“哧”的一聲,兩劍相交,張承希臨時變刺爲撩,隔開了危天行刺來的一劍。他發現自己要是一劍刺死另一人,危天行的一劍就會同樣刺到自己身上,隻能先接了要自己命的一劍再說。
張承希長劍一撩,一隻腳快速一擡,踢到先前這人的腿上,将其逼退兩步,接着便不再管他,專心與危天行交手,這人自然有他的手下料理。
兩方小弟紛紛搶上前來,七八人大聲吆喝着,刀劍相交,沖突正式展開。
錢悠悠見到兩邊打了起來,連忙再次逃跑,卻發現身前攔了一個人,正是他昨天幹掉的中年人。
“小丫頭功夫很俊,你叫什麽?”
“幹麽,難道想查清姑奶奶的底細,好來報複嗎?”
中年人呵呵一笑,說道:“少爺嘴上說的厲害,倒真未必真把你怎麽樣,若是你低聲下氣向我家少爺陪陪禮,他不會真的傷害你。”
錢悠悠哼了一聲,說道:“可惜姑奶奶脖子不會拐彎,低不下去。”
中年人搖搖頭:“那我要抓住你了,看你這次還有什麽絕招!”說罷,這中年人一展身形,用一種詭異的走位欺上身來,錢悠悠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用什麽招數對付他,總覺得不管怎麽出招,好像都打不到人一樣。
“這是什麽身法?”錢悠悠大驚之下,向後一撤,不敢去接招。卻不知道自己這一撤,正好落入中年人的陷阱,接下來徹底失了先手,一時間極爲被動,完全靠着極快的反應強撐了幾招。
錢悠悠幾招過後就陷入了被動,她驚駭的發現,這次别說鬥上五十招,恐怕連十招都接不上,她就要被制服了。
“你欺負人,以大欺小,我不服!”錢悠悠吓得連連大叫,這個時候可不是裝模作樣,她是真的害怕了。
中年人不答話,兩人又交手幾招,錢悠悠在對方快得離譜的進攻下,步法被徹底打亂,中年人突然一個掃腿,小丫頭立刻屁股着地,人仰馬翻。
“小丫頭,你可知道,分筋錯骨手的精要是一往無前,若是臨陣對敵之時,先有了怯戰之心,十成功力保管發揮不出五成,你本不應該這麽快就落敗。”中年人将錢悠悠掃倒後,微微一笑,并沒有再上前進攻。
錢悠悠此刻也不坐起來,雙手捂着屁股,大眼睛閃着淚光,又開始賣萌耍賴了,說道:“反正多撐幾招也打不過你,你要殺就殺吧,我6小時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中年人被她逗笑了,說道:“你功夫不錯,師傅是誰?”
錢悠悠不答,哼了一聲,說道:“我幹嘛要告訴你?”
中年人也不追問,又說道:“張家武館現在光邀國内青年才俊加入,你師傅若是沒有限制,小丫頭你可以加入我們張家武館,我保證以你的天賦,必定可以學到張家精妙的武學,比如我剛剛施展的身法,你看如何?”
錢悠悠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難道還能傳授給我地級功法嗎?我的分筋錯骨手可是玄級頂階,你們要是拿不出比這更高等級的武學,我幹嘛要加入你們。”
中年人被小丫頭噎了一下,正待答話,突然轉身看向張承希和危天行的交手,此刻他的少爺居然落了下風?
危天行的劍法品級不如張承希,也不擅長劍法,交手十招後便節節敗退,中年人這才有閑心和小丫頭說話。可這張承希年少魯莽,占了上風一得意,正待幹淨利落擊敗危天行,卻不料後者兵行險招,突然棄劍展開近身搏鬥,出乎他意料之外。
“一看就是玄級的兵器,居然舍得當暗器擲出?”張承希想不到對放會把兵器當暗器襲來,險些被藏魚劍刺中,手忙腳亂将對方的長劍擊落後,危天行已經欺身上前,張承希頓時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局勢瞬間掉轉。
危天行兵行險招也是無奈之舉,他的手下戰力明顯不如另一邊,這麽一會全都露出敗象,若不能盡快解決掉自己的對手,最後免不了陷入被圍攻的下場。
張承希家學淵源,近身武技的等級依然要比危天行使用的玄級頂階“摧心破血掌”高了兩個等級,乃是一門地級中階武學。但令張承希尴尬的是,此刻他的地級中階武學卻被對方的玄級頂階武學壓着打。
這就是他好大喜功,強練高等級武學的後果。
張承希的爺爺可沒教他這麽高階的武學,但以他的身份,想要弄到一門地級武學并不困難。張承希自恃天賦絕倫,壓根看不上玄級武學,犯了好高骛遠的毛病,現在他就爲此付出了代價。
危天行實戰能力極高,近身戰一交手,便發覺對手的招式變化異常精妙,但仔細一看,卻又是漏洞百出,顯然是無法駕馭這種高深的武技,并未理解透徹。此刻張承希的招式雖然精妙,但一來他沒有内力支撐,二來他也并未領悟其中的精髓,使起來極爲僵硬,危天行迅速找到破綻,一掌拍在張承希左臂上。
“糟糕!”張承希知道自己又遇上硬茬子了,但他高傲的性格不允許他逃跑或是求援,連忙棄用這門地級武學,改用玄級武學對敵。
可惜,張承希若是一開始就用玄級武學,兩人勝負尤未可知,即使一方能夠勝出,沒有百八十招也不可能做到。但此刻他胳膊上受了一掌,乃是“摧心破血掌”裏極爲陰毒的一招,整個右臂已經變得麻木僵硬。
危天行接下來專攻他右臂,沒有幾招,張承希便已險象環生。
中年男子連忙搶步上前,打算救下張承希,但身後突現聲響,不用說了,肯定是那個小丫頭。
錢悠悠多狡猾啊,見此情形,連忙上來纏住中年人,嘴裏也不閑着,迅速說道:“哈哈,你的小少爺快不行了,你的武功雖高,但我覺得你說的對,我要是不怯戰,撐上十幾招應該沒問題。”
小丫頭覺得中年人剛才說的對,這次她一上來就使出絕活,用她最擅長的招式進攻,她有信心這次能拖住中年人一時片刻,到時候那個富二代,應該就被幹掉了吧?
張德現在覺得自己剛才的手下留情又做錯了,自己删号來保護自家少主,爲的就是不讓張承希陷入危險,沒想到張承希眼看又要被人幹掉了,這要是在24小時内被人幹掉兩次,他這個保镖還怎麽和老爺交代?
錢悠悠這次發現中年人出招不再留情,她的壓力空前巨大,恐怕還是堅持不到十幾招。
但她牢牢記住了中年人剛剛的話,“分筋錯骨手”需要一往無前的氣勢,必須用連綿不斷的進攻來摧毀敵人,決不能心生膽怯。她在如此壓力下,不知不覺間對“分筋錯骨手”的領悟又增強了一分。
“糟糕,我還是堅持不了十招!”錢悠悠雖然在戰鬥中有了一絲進步,但和身經百戰的張德相比,她還是差了太多,在對方全力進攻之下,她僅僅五招之後就無法進攻了,這個中年人真正的實力原來這麽厲害?
“啊!”
錢悠悠使出渾身解數,又強撐了三招,正要玩完的時候,張承希那邊還是比她先一步悲劇了。
危天行不斷強攻張承希右側,突然一掌印到張承希左胸上,正是心髒位置。
張承希頓時感覺心髒被人攪成了碎片,難以言喻的痛苦襲上心頭,就像有人正在用細針瘋狂紮他的心髒一樣。
“摧心破血掌?”張德這下真的憤怒了,這種武功論歹毒還在分筋錯骨手之上,被重創的人不會立刻死去,而是要遭受許久的折磨才會死去,這種折磨超乎常人想象,隻要看看張承希此刻扭曲的臉龐,就知道他正遭受什麽樣的痛苦。
“現在的年輕人竟如此歹毒!”
張德怒不可揭,這兩天先是見到錢悠悠的“分筋錯骨手”,接着又見到更爲歹毒的“摧心破血掌”,怎麽現在的年輕一輩,盡是修煉這種邪魔武功?
錢悠悠确實很歹毒,中年人見到張承希陷入瀕死邊緣,一時間有些失神,小丫頭立刻從身後無恥的偷襲,卻被張德迅速回手一掌擊退七八步,又是一個大屁墩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