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死了這樣的話似乎讓折木來講完全沒有違和感,因爲整個立總武已找不到比折木還要懶的家夥。
學習麻煩死了上課麻煩死了呆在班級吃午休的便當最後還要洗幹淨更麻煩死了,最麻煩的是即使雙休的日子裏還有如同跗骨之蛆緊抓着不放的作業。
沒錯,整個上學這一點都麻煩死了!
硬要這麽說的的關系,是因爲折木到現在還沒有寫哪怕一個字的作業。此時上午又放棄了懶覺早起的折木,毫無幹勁仿佛蜻蜓點水般用水筆在本子上畫來畫去。
慵懶的打一個哈欠,被強迫起來的折木滿腦子裏都隻有從新回到床上。擁抱自己的大床,再好好睡一個回籠覺。
可這個殘酷的世界總不會按照個人的想法改變,折木想回去睡覺那麽專屬的作業誰來寫?
從這一類的生活細節便可以看出,這個世界當真一點都不美麗善良。
可惡,爲什麽就損上下眼皮打架還不能躺下來睡。按理說折木可沒有這麽好的自我抑制力,但折木有被動抑制者。
除了供惠以外還有誰會閑的沒事幹管折木寫作業?
現在的供惠,完成了論文完成了研究最後還差給教授的報告結業這一趟回國之旅便徹底結束。雖說原本計劃是兩個月的空閑,但很不幸。除去才能和幹勁都不缺的供惠,那位教授所帶來研究生都是幹勁才能不缺的家夥。
短短一個星期在數十人的努力下,不知名的課題就被土崩瓦解。
這真的……非常努力了。
但這樣的話,折木和供惠所相處的時間即使沒有确切的答案。但折木也能夠猜成十有八九,肯定沒多少了吧。
理想的是一個月,不理想但真實應該有兩個星期,最慘烈的就是五天。
雖說恨不得每天都看不到供惠,但真的是這樣嗎折木真的會這麽想嗎?世事過了一年,慵懶下的折木還會抱有強烈的求勝欲,因爲打敗不了所以對無法戰勝的人打從心底厭惡嗎?
對……一年時間,足矣改變很多,和往年不同現在的折木已經不是叫嚣着勝利的小鬼了。才能和時間這不可摸到的怪物,不是努力能夠填補的折木稍稍也了解到了什麽。
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善良更不美麗,不勞者不得食。
被折木所不喜又不讨厭,完全不是對待親人應有态度的供惠。或許早點離開這裏,回到歐洲去陪在商場上酣戰的媽媽更好。
不過就是沒有靈感來寫,折木丢掉筆抄起已經空了的杯子放棄苦思冥想。走下樓梯,想從早已燒好的咖啡機那邊倒點咖啡。
但這如果從新倒的話,早上八點起床來算到現在的十點已經是第三杯了。人體攝取的咖啡以一天兩杯爲益。
過量攝取會讓身體流逝鈣質,不是什麽好事因爲會再也長不高。
但折木卻總是在這一點上僥幸想着……稍微多喝點就長不高,哪門子奇怪的道理?但是供惠的話可以用她最拿手的科學來真實證明,酗咖啡的确會長不高這個反駁無用的鐵證事實。
在熟悉的暗咖色咖啡機中,折木在早上第一時間起床燒好的咖啡卻不翼而飛。可目前全年無雙休的折木爸不在家中,而此刻在家裏的人也隻有折木自己。據說供惠爲了在霓虹最後的一段時間中多逛逛留下一些回憶,一大早便出門去商城了。
那麽這些咖啡是誰喝的,經過觀察,地面上和洗手水台都沒有咖啡漬那麽就說明了沒有貓咪之類的動物将其打翻的可能性。
作爲閑暇時的打發,偶爾猜猜到底是誰喝了自己的咖啡也不錯折木想道。
排除掉有人來喝的可能性,門是鎖着的。又排除掉動物打翻的可能性,地上沒有咖啡漬。那麽,折木慢慢搓着自己的劉海。打開放在櫥櫃的門,裏面整整齊齊放滿了水杯和保暖杯。
看到整齊的保暖杯中卻唯獨少了供惠的粉色杯,折木這才想起來貌似供惠走的時候是自己燒好咖啡之後。隻不過倒好第二杯後折木便沒有從閣樓自己的房間下來過,理清頭緒後折木頹廢歎氣從新倒出咖啡豆。
真是,折木抱怨一點都不留,全部倒進杯子帶走了。
在這猜測出來時,也不過用了半分鍾三十秒。如果站在上帝角度用視覺來看,所謂的推理也不過是那麽回事。
沒錯,整個世界冷漠的說法就是。
那麽一回事。
咖啡沒了可以再燒,作業忘寫能夠補完。無論何時何事一旦參雜了允許後悔的選項,原本再高尚的好事也會淪爲平衆繼而成爲一句話。也就那麽一回事,而不被放在心上。
不允許後悔才讓人銘記在心,就好比哭着的感情比開心的笑容更加容易被銘刻進靈魂般。
想了那麽多,但折木還得繼續奮戰直到将作業做完。
有些事說出來能改變,更多的事即使說出來結局也早被内定。
就算折木此時對平冢靜等老師說我不想寫作業,便真的能不寫嗎?答案絕對不可能被允許,所以即使說出來也不會被改變。
不被改變,因爲是既定的結果。如同材木座無論再努力都不敢講他的渣作扔給小說獎,連官方評價都得不到更不用說能不能一舉奪冠。
這就是現實的殘暴,即使心中再不願也有必須做的事。如同現在瞪着徹底腐爛死魚眼的折木揮灑潑墨卻在寫作業一般,可以寫作業的時間折木更想拿來睡懶覺。
不做作業會被平冢靜喊到辦公室,輕則一頓罵重則一頓打。即使這樣還不寫作業嗎?即使這樣,折木還是想睡懶覺吧。
沒錯,逃避自己讨厭的事有什麽不對。因此折木将隻寫了四分之一的作業猛地一抛,順應着咖啡都壓不下去的睡意倒頭便睡。
逃避自己讨厭的事有什麽不對,讨厭寫作業的話就留到明天午休時補回來便是。
逼迫自己做讨厭的事,真的會喜歡上嗎?跟逼迫自己招待别人一般,折木如果逼迫自己接近高嶺又有什麽區别?
所謂人類這種生物,整天不逼迫自己做讨厭的事就渾身不舒服這點才最奇怪吧?就算是野獸飛鷹,遇到讨厭的事或者下雨天都不會走出洞穴。而整天無視本自己性格的人類,卻要被逼迫或是壓迫自身。明明這點,才最奇怪。
逃避自己讨厭的事,有什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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