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人慢慢顯露出真容,赫然就是回了蜀山的紫煌。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黃金火騎兵中不被任何人察覺,甚至幾乎走到少司命身後,這份藏匿身形的功夫也就蜀山的人能做到。高天上,東皇太一駐足于一片雲彩中,一層無色的光芒自他體内散發,無色的光芒迅速沖下雲層,形成一個結界籠罩住下方的邪心。
“老鬼,不要一錯再錯了,我們已經和秦國鬧翻了。你現在和秦國混在一起,以後他們一定會對付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和我一起會蜀山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邪心冷漠喝道:“我隻想問你一句,你今天到這裏來,是要幫我一起滅了墨家,還是你來是爲了阻止我?”
紫煌沉默,低聲說道:“我的答案你已經知道了!我不會讓你滅了墨家的!你想殺他們,就先殺了我!”
“呵呵,哈哈!”邪心自嘲的笑了笑,眼神冰冷的盯着紫煌:“剛才的事我就當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你現在立刻離開,我可以既往不咎。”
“老鬼,别再執迷不悟了,你還不明白嗎,隻要墨家的人完蛋了,你就會成爲下一個受害者。我當你是兄弟,是朋友,我不想見到你自誤。以前你的事我從不會管,即便是你背着小虞偷偷摸摸的和其他女孩子好上了我也沒管過,但是這次不同,再玩下去你真的會死的!”
“兄弟!朋友!哈哈哈哈......”邪心大笑,憤怒的看着紫煌,冰冷說道:“冒充我去截取秦國機密,冒充我去秦國軍營大開殺戒,栽贓嫁禍我,兄弟,哈哈,你真他媽的是我的好兄弟!真他媽的會爲我着想!真他媽的義薄雲天甘願爲兄弟兩肋插刀啊!”
“你以爲這些我都不知道嗎?”邪心憤怒大吼。
紫煌沉默不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注視着他。
“我們一起從蜀山出來,我也一直想要尋回記憶,找回我的身世!我一次次找到線索,卻又被人一次次掐斷線索。我一次次的懷疑,懷疑過任何人,甚至懷疑過小虞,但是我一直沒懷疑過你。因爲,你是我的兄弟,我唯一的朋友,而且你也一直再幫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可結果呢,你是怎樣做的,暗中除掉一個個知道我身世的人,企圖掩埋我是赢任狂的事實!一次次欺騙自己的兄弟朋友,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兄弟嗎?”
“老鬼,你不要被他們騙了,你不是赢任狂!”紫煌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不是!哈哈!到了現在你還想騙我嗎?如果我不是赢任狂,爲什麽我和他長的一模一樣,又爲什麽他會的武功我也會!最重要的是......”邪心解下腰間的那個紫色的小鈴铛,握在手中:“如果我不是赢任狂,又爲什麽,這個屬于他的東西會在我身上。”
“你真的不是他!赢任狂早就在三年前就死了,是我親手把他埋了,你不是他!他的墳就在殒神峰下,你若是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回蜀山,我親手扒開他的墳頭給你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呵呵,哈哈哈哈,到了現在你還想騙我嗎?我不是赢任狂,那我是誰,你千萬别說我隻是長得和他很像吧!”
“老鬼你醒醒吧,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了,人不人鬼不鬼,你難道非等到大難臨頭的時候才會醒悟嗎?”
“大難臨頭,哼,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讓開,還是要和墨家一起,和他們一起走向死亡!”邪心冷漠的看着紫煌,不再和他廢話。
“有我在,你傷不了他們!”紫煌一字一句的回答他。
“好!既如此,今天我就和你割袍斷義,從今以後,你不在是我的兄弟!”邪心拉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猛地扔向天空,随即一劍将那大氅一分爲二,在兩人眼前滑落。
“下次見面,我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邪心收劍,眼眸冰冷的看着紫煌。他心裏滿是憋屈與憤怒,什麽狗屁兄弟,什麽同甘共苦生死與共,到頭來還不是背叛自己和自己的敵人走在了一起!
見到邪心與紫煌割袍斷義的瞬間,東皇太一笑了,那層無色的光芒無聲無息的從邪心體内沖天而起,緩緩沒入他的體内:“對!你應該是這樣的才對!什麽親情,友情,愛情,統統都是狗屁,這些隻會讓人痛苦的東西,都該全部斬掉,你是魔,不需要這些無聊的東西。你最終要做的是魔,無情無義,**擄掠,濫殺無辜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你既然做不到,那就由我來幫你,讓你做一個真正的惡魔。”
少司命眉頭微皺,眼神古怪的看着邪心。她不明白,邪心爲什麽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紫煌自始至終沒說任何話,他怎麽能夠在那說了大半天。
“難道是因爲頭發的原因......”少司命眉頭更皺,在她的認知中,銀發變成血發後的邪心很可怕,冷漠的幾乎成了另一個人,而且,這個時候的邪心情緒會很不穩定,極其容易被激怒,甚至神志不清做出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紫煌沉默不語,眼神複雜的望着邪心。良久,幽幽一歎:“你入魔了,再也回不了頭,以後,你會後悔的。”
“入魔!哼!”邪心冷哼一聲,冷笑道:“我覺得這樣并沒有什麽不好的!我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
手握着天誅劍,濃濃的毀滅之力充斥着整個劍身,整把劍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即便是星魂等人,心中也泛起了一絲生死危機。
“看到了嗎!輕輕一揮,隻要我輕輕一揮就能推平一座山!”邪心眼中精光一閃,天誅劍對準墨家等人身後的一座小山,揮出一道充斥毀滅之力的劍氣,毀滅劍氣與墨家衆人擦肩而過,直直射向那座小山。
轟隆隆!一瞬間,衆人隻覺得腳下的地面震顫不已,兩耳嗡嗡作響,秦軍的戰馬更是不安的嘶鳴。細小的碎石塊稀稀疏疏的從天而降,砸的黃金火騎兵身上的铠甲當當作響!而那些砸向少司命等人的石塊,還沒有觸碰到他們便被他們強橫的内力源力粉碎,化作細末落下。
不僅僅是墨家等人驚駭,即便是很了解邪心的紫煌也爲之動容,劍宗四魔星魂大司命蒙恬幾人也是額頭冒汗。因爲,墨家衆人身後的那座山真的被推平了,在原來的位置已經看不出那裏曾經有一座山了。
那座小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就方圓百丈而已,高更不過十數丈。但就是這樣的一座小山,想要推平它,唯有聖境全力一擊以及聖境之上的強者才能推平。滅境及滅境以下的,想都不要。這也是諸聖之約的由來,聖境全力一擊都能夠推平一座山,那聖境之上的呢,多讓他們打幾次,這世界還不被打沉摧毀了。
“要是這一擊是打中我,那我豈不是連活路也沒有......”高漸離等人暗想道,越想越是後怕,冷汗浸透了後背的衣裳。
“好詭異的力量,充滿了一股暴戾的氣息,仿佛要毀滅一切!”雪傾城暗自心驚,在那道劍氣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力量,那種力量他從未見過。
“看到了吧,在這樣的力量下你覺得你可以救下他們嗎?”邪心淡然問道。
紫煌沉默,沒有多說一句話。
“該結束了!”邪心邁步走向紫煌,但在這時卻響起了笛聲!邪心頓了頓,從笛聲響起的刹那,他就知道了,吹笛子的人是——石蘭!
“這樂曲古樸動聽,意境如深山幽谷,彌漫着古老悠遠的韻味,起伏轉調似乎不像出自中原。”高漸離暗道,似乎,有人來相救了。
邪心握劍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幾次想要沖上去擊敗紫煌,但又下不了手。是的,下不了手,無論紫煌現在怎麽樣,但是在石蘭面前和他打生打死,他卻下不了手了。若是失手殺了紫煌,他該怎麽面對石蘭等蜀山的人,要知道蜀山的人一直對他很好。
一團團火焰伴随着笛聲在虛空中憑空燃起,高漸離等人的身影也變得影影綽綽。
“老鬼,和我回去吧!你可以和我絕交,可以和我生死相向!但是,小虞呢,難道你也要和她劃清界限!回去吧,和我一起回蜀山吧!”紫煌忽然邁步走出,向他伸出手。
“閉嘴!你滾,滾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邪心打開他的手,不耐煩的吼道,他現在很煩,心也很亂,紫煌說到了他的要害,他的确不知道以後該怎樣去面對石蘭。如果他真是赢任狂,是用邪心的身份去面對她,還是做回赢任狂,從此和她劃地絕交。
紫煌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也好,你現在心很亂,情緒也很不穩定,過幾天等你心情好點,我再去找你!”紫煌以及高漸離等人的身影慢慢變淡,而那笛聲也不再響起。
“不好!”劍宗四魔齊齊拔出誅仙四劍,四道凜冽的劍氣擊碎一個個模糊的身影。高漸離等人以及紫煌的身影破碎,化作一片片碎片。那碎片一落到地上,瞬間變爲一隻隻藍色蝴蝶飛走,僅僅片刻,原本站滿了人的小院隻剩下了邪心等人。
“晚了一步!你們去吧!”邪心擺擺手,示意蒙恬星魂等人去搜查墨家衆人,而他和少司命都沒動。
“這是,什麽妖法?”蒙恬疑惑問道。
“道家的夢蝶之遁!本是天宗高手莊周所創,夢蝶之遁可以做到移形換位,改變空間的格局,是一種及高明的逃逸之法。我們劍宗和天宗鬥了幾百年,這一手遁法瞞不過我們劍宗,隻可惜晚了一步,沒能攔下他們!”血楓邁步走向屋子,推開屋門,緩緩開口解釋道。
“不過是騙人的戲法罷了,夢蝶之遁又豈能真正改變空間格局,若無蜀山這個媒介,逍遙老兒豈能發動夢蝶之遁,這是它的一大敗筆。”星魂緊随其後邁入屋中,亦是解說道。
“哦!既如此!那又怎能稱得上高明?”
“這就是它的高明之處!變戲法的人可以變走所有東西,但是卻變不走自己,所以,變戲法的人通常會給自己留一扇後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豈能不高明!”星魂冷冷說道。
“我嗅到了那些家夥的氣息,就在我們腳下!”天虎忽然說道。铿锵!血楓四人分站四方,同時拔出劍,四把劍又同時刺入地面!無須天虎提醒,屋内的人個個都精明得要死,又豈會想不到墨家衆人躲在他們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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