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城中的一處拱橋上......烏壓壓的擠滿了一群看熱鬧圍觀的人們,他們時而交頭接耳,時而指手畫腳的議論紛紛。順着世人的視線望去,隻見在大橋的正中央,一名無賴莽漢攔阻了一個人的去路。
隻見,此刻無賴莽漢一番吊兒郎當的樣,随口一吐口中所叼着的雜草,而後大大咧咧的指着對面的落魄男子,嘲諷道:“怎麽樣?有膽量,你就一劍把我給殺了。”對此,衆人連連搖頭歎息,隻感爲那名年輕男叫屈,被這麽一個地痞無賴給盯上。
“這個家夥又在鬧事了!”
“那個年輕人惹上他算是倒黴了。”
“是啊,是啊~”
“怎麽樣,小子?你敢不敢?”見對方不理睬自己,無賴莽漢繼續挑釁道。
“在下與尊駕素昧平生,無冤無仇,爲什麽要殺你?”面對無賴莽漢的惡意找茬,落魄男子出奇的平靜,淡淡答道。
“看你還裝模做樣地背着把劍,搞得自己像個劍客。可你卻沒膽量拔劍,這就說明你是個孬種!其實啊,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個廢物了!你的那些老底我全都知道。呵。你這個廢物,長這麽大,自己就沒賺過錢,去哪裏都被人嫌,全靠老娘養着。老娘一死,你連幫她建個墳頭的本事都沒有,還敢跟别人誇口,以後要幫她造大一萬倍的墳墓。就憑你這德性!”無賴莽漢見對方一臉平淡,一看就認定是個膽小鬼,随即氣焰一漲,更是惡語相向道。
“真是這樣啊?”
“那這個年輕人也太沒用了!”
“哎~”
“真是的~”聞言,圍觀的人不由再次議論了起來。
“接下來,沒人供你吃飯,你隻能躲在河邊的破草棚裏,還裝模作樣的釣魚,結果連魚也釣不着!你說你一個男人,能把自己快餓死了,這也是本事!哈哈~”無賴地痞繼續嘲笑。
“哎,年輕輕輕,四肢健全,怎麽就不好好幹點正事?真是不應該。”路人甲道。
“呵呵,人家洗紗的老婆婆看你可憐,把自己的飯分給你一半,才讓你活下來,你這個廢物,居然又要吹牛說什麽以後要用黃金來報答,這種話連洗紗的老婆婆也不信。”地痞滿意的看着衆人的表現,見自己大出風頭的目的達到,趕忙再次添油加醋道。
“我不會忘記自己的承諾。”終于,那落魄男子開口說道,聲音有些怯弱。
“哈哈哈,就你那點本事?你除了一張嘴,你還有什麽?”
“我隻是想過這座橋。”
“我呸,呵呵,過橋,可以啊。這樣吧,你有兩種過橋的辦法,一種就是拔出劍把我給殺了,從我的身上跨過去。另一種,呵呵,你就給我跪下,從我的胯下爬過去。”料定對方沒有膽量,地痞大腿一張得意的笑道。
看到這兒,衆人紛紛鄙夷無賴地痞的過分,卻依舊還是一個個的站着那裏,一臉圍觀,雖表示不平,但始終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而後幾番挑釁,就在衆人認定落魄男子不會答應地痞如此過分的要求,必定二人即将一番惡鬥之時。
出乎意料的是,落魄男子竟在衆目睽睽之下,“咚”的一聲,跪下身軀,真的向無賴莽漢的胯下鑽去。看的衆人一陣搖頭,暗罵落魄男子沒出息。地痞也更是肆無忌憚的狂笑着看着落魄男子從自己的胯下鑽過,随後得意罵道:“你這個廢物,膽小到這種程,什麽事情你都做得出來。”
平靜的在衆人的注視之下鑽過無賴莽漢的胯下,落魄男子起身拍去灰層,繼續向前走去。“這樣你就想走?那也便宜你了!大爺我還沒玩夠呢!韓信!把你的劍留下,大爺我就放你走!我沒允許你走,你怎麽敢走!”見對方要走,地痞大吼一聲拔劍道。
卻不曾想,那個叫韓信的人依舊不理睬,繼續向前而去。氣得無賴莽漢,揮劍追去道:“我叫你站住,聽見沒有!”眼看着即将鬧出人命,不少群衆怕惹禍上身紛紛離去,當然還是有不少好事之人準備留下繼續打算抽熱鬧。
無賴地痞劍鋒直逼韓信的背後而去,人群之中,一名儒家少年不由急道:“要不要出手救人。”
讓開!忽然,一個聲音傳入地痞的耳中。地痞頓了頓,轉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黑袍人影站在他身後。黑袍下人影的面容看不清楚,兩縷銀發露出。而那黑袍人,卻是不耐煩的讓他讓路。
“讓開!”黑袍人再次開口,隐隐有些不耐煩。這次,無賴地痞聽清楚了黑袍人的聲音,這是個少年人,年歲并不大。
“大白天的穿成這樣,一看就是個藏頭露尾的小人,小子,給大爺滾一邊去!”無賴地痞剛剛大出風頭,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那裏把黑袍人放在眼裏,大手伸過去就要揭下黑袍人身上的寬大黑袍。
“找死!”邪心低喝一聲,反手扣住無賴地痞的手,狠狠一拽将那無賴拽倒在地,一腳踏在他的胸口。黑袍人正是邪心,因爲右手的異變,他和追月幾女尋思苦想也沒有找到解決的方法。無奈之下,決定厚着臉皮來找少司命幫忙,讓她請出秦國内的幾尊聖境來幫忙。可得到的結果卻是少司命不在,求醫無果的邪心很是郁悶。無精打采的往回走,卻不曾想遇到了這檔子事。
無賴地痞大怒,但還未站起來,一巴掌就到了眼前,他急忙封擋,但卻沒擋住,啪的一聲,右邊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耳光。
這一耳光重極!
刹那間無賴地痞被打的腦袋裏面一陣混沌,七葷八素。他還未反應過來,隻覺得身上一重,卻是那家夥居然一腳踩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無賴地痞大怒,伸手去抓對方的腳腕;對方一擡腳,不知怎地又将他的手踩在腳下。
剛要起腳,背脊轟的一聲已經摔在地上。緊接着身體一輕,居然被對方揪住胸前衣襟拎了起來,啪的一記耳光打在臉上,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問道:“你是我大爺?!”
無賴地痞大怒,道:“大爺我............。”
“啪!”
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又中一掌,依然是那聲音,平厭起伏都沒有任何變化:“你是我大爺?”
“我就是你............。”無賴地痞隻覺得自己要爆炸了。氣死了,氣死了!自己一時大意,竟然落到了一個小角色的手裏,還被如此折辱?
“啪!”又是一記耳光,那聲音還是陰恻恻的問道:“你是我大爺?”
這一巴掌打得有點重,打的無賴地痞頭腦中一陣轟鳴。這才隐隐約約的有些醒悟:不會這麽倒黴的被我踢到鐵闆了吧?他心裏想着沒說話,但對方卻不耐煩了,左右開弓,噼裏啪啦的連續十幾個耳光摔上臉來,打一下問一句:“你是我大爺?”
他并沒有制住無賴地痞的行動能力,任由對方反抗格擋,卻就這麽一掌一掌的打在對方臉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得血肉橫飛。無賴地痞隻感覺自己身上如同壓着一座大山,對方一隻腳踩在自己胸口,卻讓自己下半身完全不能動彈。隻用一雙手,卻完全防不住對方的耳光。
對方也奇怪,好像除了打耳光就再也沒有了别的手段,隻是不緊不慢的一巴掌一巴掌打來,打一掌問一句:“你是我大爺?”
無賴地痞隻覺得自己快要氣死了。
丢臉啊!屈辱啊!
尤其,邊上還站着不少人,一個個低着頭憐憫的看着自己挨揍......
自己混迹桑海N久,何曾受過如此欺辱?無賴地痞睚眦欲裂!隻氣的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急怒攻心之下,徑直暈了過去!
但下一刻,邪心掏出一顆藥丸,一捏他的下巴,居然将那一顆藥丸塞了進去,刹那間,無賴地痞悠悠醒轉,隻感覺身體居然很舒服......
難道有人救了自己?睜眼一看,卻見那黑袍人的那張臉依然冷冷的在自己上方,嘴角含着怪異的笑容,見自己醒來,突然兜頭蓋臉又是一記耳光,平平淡淡的問道:“你是我大爺?”
無賴地痞直接氣的死去活來!原來這家夥救醒了自己,生怕自己死了耽誤了他的問話,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你到底是誰?”無賴地痞再蠢,此刻也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能對付的。更何況他還不蠢。回答他這句話的,依然是狠狠的一記耳光,一句輕輕地、但卻冷酷的問話:“你是我大爺?”
很明顯,對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就非得逼着他自己将自己這句話吞回去!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哪裏得罪他了......
無賴地痞咬着牙,狠狠地看着對方,一言不發,目光中如孕育火山。
“啪!啪!啪!”對方改變了策略,連續的三個巴掌之後,才又問了一句:“你是我大爺?”
“你殺了我吧!”無賴地痞悲憤的狂叫。回答他的是暴風驟雨一般的耳光。是的,耳光,除了耳光之外,再也沒有别的懲罰。但無賴地痞漸漸的感到了不妙,對方的耳光越打越輕,但卻有一股怪異的力量慢慢的滲透進了經脈。而且,自己的經脈在随着對方的耳光,在慢慢的崩裂、消失............。
“你到底要做什麽?”無賴地痞掙紮着怒吼;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嘴,整個腦袋似乎已經麻木。
邪心饒有興趣的眼神冷酷的盯着他,道:“我不想做什麽,但我隻問你一句話!”
“什麽話?”無賴地痞艱難的道。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伴随着血肉一起飛起,邪心輕輕甩了甩手,輕輕道:“你是我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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