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起将光團打入魔心體内的那一刻,一個充滿讀書聲的小院子了,一個儒雅的年輕男子皺了皺眉,移開了盯着儒家經典的眼睛,自言自語的說道:“那團浩然正氣被那個小家夥用掉了,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麽呢?”不過刹那間,儒雅青年啞然失笑道:“遇到了什麽現在與我有何關,我現在隻是一個教書先生罷了!”
儒雅青年不再理會,再次誦讀着手中的儒家經典。
魔心的聲音不再傳來,白光消散,一個人影從空中落下,正是任狂。
秦夢快速的接着任狂的身體,那張被魔心撕開的面紗不知何時又被她蒙在了臉上。秦夢仔細的盯着任狂的身體看,想看看任狂的身體怎麽了,不過除了肩上有着一個牙印以外,那猙獰的骨刺以及藍色的魔紋已經消失,其他的沒有什麽變化。
遠處的白起看着這一幕,松了一口氣,重重的倒在地上。他剛才爲了擺脫那詭異的魔火,已經用盡了力量,能撐到現在,實在是奇迹,至于昭明,白起隻能讓蒙恬他們自求多福了,他實在是太累了,隻不過是剛剛倒在地上,白起就昏睡了過去。
昭明一行人看着白起倒下,本來已經絕望的眼中又泛出了希望,一個個生龍活虎,恨不得馬上沖上去殺了白起、蒙恬他們,然後再把那個詭異的小子砍成十七八段。
就在昭明等人要沖上去的時候,一個平淡的聲音傳來:“還好,終于趕上了!”
一個天藍色頭發的少年出現,手持一柄玉扇,正似笑非笑看着秦夢懷中的任狂,對于昭明等人絲毫不放在心上。
“小子,你是什麽人,到這裏來幹什麽?”昭明身後一個漢子問道。
“我,呵呵,我先說明一下,我叫紫煌,至于到這裏幹什麽,呵呵,這就不是你所能知道的了!”這少年正是從蜀山出來的紫煌,本來他一路從蜀山到壽春,打聽了幾天之後才知道任狂已經會秦國了,他根據秦國軍隊一路留下的痕迹,追尋了數天終于趕上了。
“小子,大爺不管你到這是幹嘛的,但是你千萬不要妨礙大爺們行事,否則,哼哼!”那漢子說完還耀武揚威的比劃了兩下,雙目滿含威脅的看向紫煌,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剛才很狼狽,反而如剛打了一個大勝仗般高興,這也許就是真小人的表現吧!
“呵呵呵!一隻快要死的狗還這麽嚣張,看來你們楚國滅的不冤啊!”紫煌不屑的開口道,在他看來,這裏現在能與他一戰的隻有昭明和那頭從他一出現就盯着他的古怪老虎。
“哼!小子,希望一會大爺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的時候,你還能這麽猖狂!”那漢子說完,向前一步走到昭明身旁,恭敬的道:“大哥,讓我去試試這小子的深淺!”
“嗯!”昭明點了點頭,同意了大漢的請命。
大漢走上前去,手中大刀直指紫煌脖頸道:“大爺刀下不死無名之鬼,但是今天大爺就破例一次,送你小子去投胎,記住了,大爺名叫曹楠,不要到死了都不知道是誰殺的你!”
曹楠快步沖向紫煌,手中大刀羚羊挂角的揮出,向着紫煌的腰眼砍去,看這情形似乎想要把紫煌一刀砍成兩段。紫煌歎息的搖了搖頭,曹楠力劈華山的一刀在他看來不過是花拳繡腿,不屑的嘲笑了一下,紫煌身影微微一晃,向後退出兩步,躲開曹楠的一刀。
“呦呵!能夠躲開大爺一刀,小子,你的身手還不賴嘛!不過你也就技止于此了!”曹楠略帶驚乍的說道,在他看來解決這小子也就一刀的問題,但是紫煌不動聲色的躲開他這一刀以後,他開始有點認真了。
“呵呵呵呵!恐怕技止于此的是你吧!”紫煌開口說道,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昭明與小白的身上,對于這些家夥,他一隻手都能解決!
曹楠絲毫沒有把紫煌放在心上,但是昭明卻歎了口氣,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木有,從剛才紫煌躲開曹楠那一刀中,他看出了紫煌要勝過曹楠一籌。昭明沒有絲毫的大意,吩咐身後的幾名大漢上前幫助曹楠,而他本人則撲向秦夢那裏,他要毀了任狂的身體,免得那個古怪的小子再次活過來!
四個大漢分别從四面圍住紫煌,免得他逃走。
“我叫阿一(阿二、阿三,阿四)!”四個大漢異口同聲道,出于對對手的尊重,他們報出了自家家門!
四人說完後,一齊攻向紫煌,四把劍直逼紫煌的周身要害,同時曹楠也一刀劈向紫煌的肩頭。
昭明見曹楠五人圍住了紫煌,他回過頭來徑直看向秦夢,在他的對面,小白惡狠狠的盯着他。
“哼!畜生,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你也要和我作對嗎?”昭明冷冷的看向小白,回答他的是一聲威嚴的虎吼,那代表着小白将要與他不死不休!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昭明不再說廢話,拔劍沖向小白!遠處的的紫煌看見這一幕,嘴角挂起一縷微笑,暗道:“正合我意!”他原本就是要昭明和小白死拼,所以才示敵以弱,讓昭明去對付小白,最後他在一人一虎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帶走任狂,很顯然,他的計謀成功了。昭明沒有把重點放在他的身上,去和小白死拼了。
曹楠五人合圍紫煌,每個人都拿出了自己壓箱的本領,齊齊攻向紫煌的要害,大有一招緻命的意思。對于曹楠五人的攻擊,紫煌絲毫不放在心上,雖然看上去他的形式岌岌可危,但是他手中的一把玉扇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擋住曹楠五人的緻命攻擊,讓人産生他快不行了的感覺,誤以爲再加把勁就能殺了他。
昭明與小白已經開始拼命了,一人一虎都是以傷換傷,你刺我一劍我還你一爪,昭明的劍不斷地刺中小白,而小白虎爪上半寸長的指甲也深深的刺進了昭明的身體裏。最終,小白還是敗給了昭明,倒在了地上。
遠處的紫煌等的就是這一刻,他雙手一動,手中玉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把紫汪汪刀,那刀呈殘月形。紫煌雙手交叉,手中殘月雙刀如輪盤般旋轉,四顆鬥大的頭顱被他斬斷,鮮血從斷腔中噴射而出。
“你...你要做什麽?”曹楠驚恐的說道,他不明白爲什麽剛才被他們逼得岌岌可危的紫煌爲什麽會如此厲害,隻一招就殺了阿一他們。
“呵呵呵,幹什麽!真不知道你是怎麽修煉到皇級的?又是怎麽在這亂世中活到現在的!”紫煌嘲諷的說道,不待曹楠反應過來,一刀把他的頭顱斬了下來。
昭明看着向着自己快步走來的紫煌,他一挑眉,瞥了一眼任狂道:“你是來救他的?”
“是,也不是,我是來帶他去一個地方!”紫煌回答他道。
“能否給我一個面子,反正他已經死了,對你也沒用了不是嗎?”昭明聽見紫煌說不是來就任狂一夥的,他趁熱打鐵,希望紫煌退出這場戰鬥。這倒不是說他害怕了,而是他沒有把握在受傷後能勝過一個實力與他不相上下的人。
“不好意思!來的時候,家裏的長輩說過,生死不論,若是把他交給你,我就無法交差了!”紫煌搖頭拒絕道,昭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紫煌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了,你和我誰勝誰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出你最強的一招,你我一招定勝負!”
昭明也不廢話,隻是握在手中的劍抓的更緊了。紫煌手握雙刀,面色自如的看着昭明,兩人誰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盯着對方,強大氣場壓得場外的秦兵動彈不得。
一片樹葉從兩人的眼前飛過,這時,兩人都動了。紫煌手握殘月雙刀向昭明沖去而昭明提着劍向紫煌而來。他們的速度快到了極緻,在場的衆人隻能看見一道道殘影在他們身後,兩人卻如瞬移般向着對方殺去。
當啷啷!當啷啷!兩人戰在一起,紫煌身法飄渺如鬼魅,雙刀齊使,一手攻上一手攻下,把昭明逼得狼狽不堪。刀劍碰撞聲不斷傳來,昭明被不斷的打壓,額頭上急出了豆大的汗水。
終于,一聲巨大的悶響傳來,昭明與紫煌站立的地方塵埃飛揚,讓人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漫天飛揚的塵埃慢慢淡去,隻見二人靠背而站,紫煌的雙刀一左一右的插在昭明的腰間,而昭明的劍則差一點就刺中了紫煌的頭部,那把劍正好在紫煌的耳邊。
噗嗤!紫煌雙手拔刀,兩把彎刀在他的手中旋轉了一下,甩盡了刀身上的血液。紫煌雙手一并,兩把彎刀合二爲一,把刀收回了腰間的刀鞘。而昭明則劍杵着地,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知道你爲什麽輸給我嗎?”紫煌問道,不等昭明回答他道問題,紫煌再次說道:“你之所以輸給我,并不是因爲你受了傷,而是你怕死,所以我赢了!”昭明聽完了紫煌的話,苦笑一聲,心中暗道:“這世上又有誰不怕死呢?”
昭明隻感覺到頭越來越暈,他的瞳孔慢慢放大,重重的倒在地上,繼屈武,景遠之後,昭明也死在了這裏。
紫煌大步走向秦夢那裏,透着面紗,紫煌能依稀的看見秦夢的明眸皓齒,螓首蛾眉。這個女人...紫煌暗歎,不得不說,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瞬息間,紫煌來到秦夢的身前,二話不說以一種快到極緻的速度一把抓起雙目緊閉的任狂,扛在肩頭快步離去。
紫煌走出幾步後,秦夢等人才反應過來,蒙恬更是大喝一聲:“放下我家公子!”紫煌依舊向前走着,不理會蒙恬等人。
“站住,把我家公子放下!”蒙恬大喝道,紫煌依舊不理他,隻是速度越來越快,蒙恬開始坐不住了,立馬下令追上紫煌。
“不要!求求你把他還給我!”紫煌依稀間聽到一個略帶抽泣的聲音,他回頭一看,隻見秦夢正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着他,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麽大罪,那個少女的眼神讓他不敢多停留一刻,他馬上轉身用一種更快的速度離去,遠遠地回頭一瞥,他看見那個紫發的少女跌跌撞撞,始終沒有放棄。
紫煌停了下來,歎息的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求求你把他還給我!”然而回他的依舊還是這句話。紫煌苦笑一聲,現在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逼良爲娼的人。紫煌咬了咬牙,大長老叫他務必要把人帶回去,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了,哪怕是神也改變不了他的主意了。
紫煌不再理秦夢,使出全速向着遠處而去,這一刻他怕了,他很害怕要是不把這個少年還給她,估計她就會自殺在自己面前,所以他要逃,逃的越遠越好。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少女沒有跟來,他舒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自己更加的罪不可赦,紫煌沒看見的是,一滴眼淚自任狂的眼睛滑下。
紫煌一路‘逃遁’,甩脫了秦兵以後,他發現還有一個跟着他,是那隻讓他忌憚的古怪老虎,不過最後還是被他甩掉了。
.............
半月後......
嬴政站在自己的寝宮中,他身前是一個巨大的模型。而他身後,蒙恬低着頭半跪着,嬴政的身旁還站在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事情就是這樣嗎?”嬴政平淡的問道,看上去沒有什麽事,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但是他的真實想法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是的!大王!”蒙恬羞愧的回答他,蒙恬覺得自己很沒用,身爲臣子卻連本國王室的繼承人也保護不好,雖然嬴政沒有責怪他,但是他還是很羞愧。
宮殿内很安靜,嬴政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來人!”
“奴才在!”一個太監應聲而來,聽候他的吩咐!
“替孤拟旨!”嬴政說道。“諾!”太監應道。
“秦王政二十三年,秦九公子戰于壽春,身陷重圍而不懼,大戰數場,終寡不敵衆,戰死。舉國同哀,追封,帝國無雙候!特昭告天下!”嬴政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他内心的悲痛,隻是沒人知道嬴政在拟這條旨意的時候,心在滴血。
“諾!”那太監應道一聲,轉身離去。
“父王節哀啊!”那個青年勸慰道。
“你們,都退下吧!讓孤一個人呆一下!”嬴政開始下逐客令,他現在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麽,其實内心在滴血,後悔!
“父王...”青年還想再說什麽,嬴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退下!”他憤怒的說道。
“是!”青年知道嬴政正在氣頭上,悲痛相加,很容易被人激怒,他也不再多說什麽,緩緩離開這座宮殿。内心也很是歎息,記得他的那位九弟天賦異禀,奈何天妒英才,終究還是折在了楚國。
嬴政一個人默默的帶着這座宮殿内,他流淚了,眼淚如下雨般的流淌,把他的王服浸濕了一大片。現在他很後悔,上天讓他遇到了阿房,給了他幸福,卻又殘忍的奪走了阿房的生命,現在又把阿房遺留在這世界的痕迹給抹除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的墨家,我嬴政與你等不死不休!”嬴政一拳砸在宮殿的牆壁上,憤怒的咆哮道。現在每回想起來,他就心痛,那個一直叫他父王的孩童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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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
紫煌日夜兼程終于回到了這裏,還未到達,一個黑衣老者就站在了他的身前,面帶微笑的看着他。
紫煌呼出一口濁氣,笑道:“大長老,紫煌幸不辱命,把人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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