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雙眼閉着,就在那些暗器接近他身旁數米時,他猛然睜開雙眼,聲音平淡的說道:“十步之内,不破劍域!”不見他有何動作,空中的暗器紛紛落地。任狂一臉淡然,但是那數十個江湖漢子皆茫然的看向他,隻有幾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女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剛才那些人沒有看清楚,他們也隻是看清楚一道道殘影。
“繼續施放暗器!”一個光頭大漢說道。他瞬間扔出幾個飛镖狀的暗器,其他人紛紛拿出自己的暗器向着任狂扔去。又是數百暗器襲來,任狂沒有絲毫緊張,再次淡然的喝道:“十步之内,不破劍域!”
暗器紛紛落地,沒有一個幸免。這一次那幾個中年人和那年輕女子都看清了,每一個暗器都是被任狂一劍又一劍的點中,被阻擋在半空中。但是,這也不算什麽,他們也能做到,最要命的是,這些暗器都是在一瞬間落地的。暗器落地的時間也就是一秒鍾左右,他們認爲自己絕對無法在一秒鍾之内揮出數百劍,也無法讓暗器同時落地。
任狂深深的吸了口氣,劍域雖然不會被攻破,但是始終都是防守之用,既然是防守自然會耗費體力。任狂看着那些江湖漢子,他嘴角微翹,緩緩說道:“你們已經扔了這麽多次暗器,現在也該到我了!”任狂說完,左手并成劍指,緩緩地擦拭着天誅劍。
任狂對面的江湖漢子緊繃着神經,此時,任狂動力。任狂右手握着天誅劍,快速的揮劍,奇怪的是他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卻一直劈砍自己身前,一道道的白光浮現,卻又瞬間暗淡。
也不知揮出了多少劍,任狂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他眼前的數十個江湖漢子目瞪口呆的站在,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正要說話。突然,他的身體從腳開始,慢慢的消失,他整個人如同矮了一截,他往自己的身下一看,自己的身體從下至上開始慢慢的融化,一股血水慢慢的流到周圍的地面,他驚恐萬分,不過是掙紮了一會,便如蠟燭一般融化在地。
随着這漢子的融化,其他人想要遠離,可是剛一動,便步了那人的後塵,數十人慢慢融化,最後隻剩下一灘血迹。嘔!一個火騎兵嘔吐,他們見慣了生死,但是卻沒有見過這樣的死法,實在是震撼人心。
這一招當真的霸道至極,殺人于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這一招,叫什麽?”一個中年男子問道。他遠遠的站在任狂前方,沒有受到絲毫的波及。
“唯我狂劍!”任狂說道。這一招是任狂的殺招之一,與這招齊名的還有一招《瘋我魔劍》,一招《忘我殺劍》。
铮!一聲劍鳴傳來,屈武從天而降,一劍劃向任狂的咽喉,任狂不敢大意,對于神級他一直都有一種敬畏的心理,畢竟他以前也不過是達到半步神級,并不了解神級的威能。
任狂以天誅劍抵擋,兩人所處的位置很微妙,屈武在上任狂在下,現在兩人僵持住,誰也不敢妄動,而且一旦有人偷襲,躲閃也躲閃不了,當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咻咻的一聲,一道綠光飛來,綠光直逼屈武心窩。屈武雖然是神級高手,但并不代表他是神,他也會死。在死亡面前,屈武放下了尊嚴,一劍逼開任狂,向後用力一傾。
屈武做的很對,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做出這種反應已經很難得了。但是,任狂會讓他安全的躲開嗎,答案顯然是不會。在綠光來臨的時候,任狂就知道是誰了,屈武手腕發力一劍逼開他,任狂不退反進,使出一個大上挑,把屈武的胸口劃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狂,你沒事吧!”使出一招直刺屈武心窩的正是秦夢。任狂搖了搖頭,在她的耳邊輕語道:“到我的身後來,這裏很危險!”
“嗯!”秦夢輕輕的點頭,躲到他的身後。
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任狂轉身看去,隻見那個僥幸活下的江湖女子正在吹笛子,任狂剛想殺上去。突然,任狂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痛,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道由綠葉組成的葉刀從他的心窩處露出。
“爲什麽,夢兒!”任狂第一的反應不是拔劍殺人,而是問,他想知道秦夢爲什麽對自己出手。任狂看着兩眼無神的秦夢,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任狂苦笑道:“本以爲已經夠小心的了,想不到還是中招了,是因爲混毒麽?”任狂一把抱住秦夢,緩緩說道:“夢兒,我知道,你是被人用毒控制了,我相信,你是不會對我出手的,今天發生的事,你不要記得!”任狂在秦夢的脖頸處點了幾下,秦夢瞬間昏倒在他的懷裏。
呼呼呼!一個巨大鐵錘砸來,任狂躲閃不及,他一把推開秦夢,巨錘狠狠地砸到他的身上,任狂飛出五六米在地上滑行了一會才停下來,天誅也被砸的遠遠的。
“公子!”火騎兵們皆驚呼道。于此同時,剛從山谷出來的蒙恬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剛想跑去看看任狂如何了,那巨大的鐵錘又呼呼的向他砸來,蒙恬一低頭,巨錘從他的頭上掠過,蒙恬暗道一聲好險,轉身看向巨錘的主人,巨錘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家的大鐵錘。
任狂勉強的翻過身,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他本來就被秦夢一招刺穿了心髒,本就沒有了生機,這一錘又砸斷了他好幾根肋骨,使得情況更加的雪上加霜。
笛聲悠揚清冽,任狂聽着笛聲隻覺得自己好想睡覺,好像安心的睡一覺。任狂努力的睜開雙眼,吹笛的女子已經來到了他身前數米處,手中握着一把刀,正慢慢向他走來。
女子來到任狂的身前,蹲下來緩緩說道:“我會先挑斷你的四肢,然後再砍斷你的脖子!”任狂聽到女子的話,絲毫沒有恐懼,反而笑道:“知道楚國是怎麽滅亡的嗎!”
“什麽?”女子問道。任狂繼續說道:“在攻打楚國前,我就設計先分兵兩路,一路将楚國的各大郡縣攻下,滅掉楚國的地方軍。另一路則與項燕對峙,本來項燕如果龜縮在壽春城内,但是他偏偏自作聰明,用一招詐降就想騙我大秦軍隊入壽春,好來個請君入甕。可惜啊!我不過是來個将計就計,抓了數十萬楚國的百姓,就讓他誤以爲是我大秦主力,然後,我大秦從四面圍攻,偌大的壽春,彈指間便拿下。”
哼!女子冷哼一聲道:“希望在我砍下你腦袋的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女子一刀挑斷任狂右手的筋脈,豆大的汗水從任狂的額頭流下。任狂沒有痛苦的呼叫,從他殺人的哪一天起,他就做好了慘死的準備。
“呵呵!”女子冷笑道:“秦九公子,你不是一直很嚣張的嗎?你的嚣張勁呢!”女子不依不饒,又一劍挑斷任狂左手的手筋。女子一腳踩在任狂的胸膛上,這種**王族的感覺讓她很是享受。女子正緩緩拔出刺入任狂左手的刀,猛地向着任狂的右腿刺去。
“不要!”一聲略帶稚嫩青澀的聲音傳來,女子往下刺的刀頓了頓,然後短刀猛地往下刺去。噗嗤!兵刃入肉的聲音傳來,任狂右腿的筋脈應聲而斷。任狂看着哭泣的秦夢,無奈的看着她。秦夢快步跑向任狂,也許是悲傷過度,剛跑出幾步,他就跌倒在地上。不過數米的距離,秦夢跌跌爬爬的跑着,過了一刻鍾時間才到任狂的身邊。
此時的任狂四肢筋脈皆斷,動也不能動。秦夢抱着任狂,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女子看着秦夢與任狂,調笑道:“好可愛的小妹妹啊!看着自己摯愛的人将要死去,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用,是不是想要和他一起去死啊!告訴你啊,你最愛的人,他身上最緻命的一處傷,就是你留下的!”
秦夢呆呆的看着任狂,在他心髒處,那裏有着一道傷口,血液不斷的冒出。秦夢運起内力,手掌按在任狂的心髒處,不管她如何運用内力,任狂心髒處的傷口始終沒有愈合。
女子看着不斷努力的秦夢,她咬了咬牙,似下定了決心,手中短刀直刺向任狂脖頸。“不要!”秦夢趴在任狂的身上,以自己的身軀去擋住這一刀。
嗖!天誅劍自動的飛起,直直的插在女子的脖頸上。
這是以魂禦劍,是任狂前世臨死時使用的最後招式,今天,任狂在不得以的情況下再次使出。
“啊!”周圍的火騎兵紛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天誅劍。女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是咽喉被貫穿的她,咳咳的叫了幾聲,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任狂大口大口的咳血,看着一直大哭的秦夢,他想擡起手爲她擦幹眼淚,但是卻毫無辦法,甚至連抱着秦夢都不能。
“夢兒,把天誅拿給我好嗎?”任狂虛弱的說道,他心髒被刺穿,現在就是靠着皇級高手強大的内力吊着命,一旦内力用完,他會死的不能再死。秦夢眨了眨眼睛,淚汪汪的看着他。
秦夢緩緩的把他放到地上,輕而易舉的拔出天誅劍。秦夢拿着天誅放到任狂的懷中,任狂靜靜地躺在秦夢的懷中,雙眼中的光彩越來越淡,他斷斷續續的說道:“夢兒,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如果...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要保...保護好...保護好自己...咳咳...我,我......”
“不要說了,嗚嗚,狂,你不要說了,我答應你,你要活下來,你說過要和我一起過完一生的,嗚嗚嗚嗚,我不要你死,嗚嗚嗚嗚......”秦夢哭泣的說道,她現在手上滿是任狂流淌的鮮血,不管她怎麽堵住任狂心髒的傷口,鮮血還是不停的流淌。
任狂看着自己不斷流淌血液,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冷,雙眼也越來越模糊,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在心裏默默的說道:“對不起了,夢兒,我無法遵守我們的約定了!”
秦夢不斷地擦拭着任狂心髒處流淌出的鮮血,突然,她發現任狂一動不動了,她驚慌失措試了試任狂的鼻息,沒有一絲的氣息。秦夢抱着任狂的屍體嗚嗚的哭泣,她最愛的人死去了,是她自己親手葬送了自己最愛的人的生命。
(就這樣,主角歸西,本書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