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狂雙目微睜,而是輕輕一甩袖,唇角微挑,長劍倒提,劍尖遠指那侍衛頭領。那侍衛轉頭看向嬴政,嬴政對他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爾等散開。”既然任狂要與荊轲比試,那他嬴政就滿足一下他的願望,但是隻要任狂表現出不支,他就會命左右侍衛不由分說的一擁而上。
任狂劍意凝而不散,聚于十步之内,卻把百步的空間,都盡數籠罩。不斷的升華,往更巅峰沖擊!
他的輪回劍術,并不完善。最喜而樂見的,就是與荊轲這樣,勢均力敵的強者交手。借助對方之力。來補不足。
荊轲大笑,也再不廢話。那手中的禍劍,也再次化作了黑芒魔息。
卻與先前,分外的不同。無盡的破滅之力,須臾間将一路過處,所有的黑色裂隙,都聚合于黑色的劍芒之内。
一劍斬下,那附近整個空間,似乎都要分崩離析。
也将任狂的劍意徹底分離。
——驚天十八劍之無生!
一劍擊出,劍下有死無生!兩年來他始終無法突破的劍式。此時卻徹底爆發。
分神偷學劍術?那就打的你再無法分心!即便這不破劍域,真的是固若金湯,他也要将之粉碎!
任狂也眼神肅冷,神情稍顯謹慎。依然是一道清冷劍光,直透而去。十步之外,在那浩大的黑色劍芒的鋒刃一點。
劍勁隻是一旋一震。那無數劍芒,就徹底脫出了荊轲的控制,爆發開來。
而黑色劍潮,也再次劍勢一窒,被逼得倒退而回。
就在數十步之外的蓋聶‘咦’的一聲,把身軀挺得筆直,目透銳芒。心中暗道:“這位帝國九公子,确然是不凡!修爲或者還不如荊轲,可劍術之強,隻怕還淩駕荊轲之上!這驚天十八劍,已經被他堪破了七成奧妙。這一劍,是直攻要點,欺的就是荊轲。還無法對自己的劍式,徹底掌控自如——”
望着面前的劍光,任狂又是一劍,把荊轲逼得退出前丈。而後劍光一斂,收于胸前。眸光清冷,看着遠方,透着無窮自信。
“十步之内,是我不破劍域!”
“這一劍你我分勝負。”荊轲大喝。一劍劈向任狂,任狂感覺荊轲的劍意稍弱,正欲作出應對,以防有變。
可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收回那一擊,荊轲後退三步,雙退微躬,如一張拉滿了的強弓一般,待到退後五步之時,這張弓已經張到了不可思夷的程度,荊轲的雙腿正呈一種極爲古怪的姿勢。
弓已拉滿,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喝!”荊轲真正的殺招‘五步絕殺劍’使将出來。
劍若九天之雲,一劍淩塵,天外飛仙。又若九幽神魔,氣勢無雙,動蕩九霄!
這是一式極端恐怖的劍法,若是不恐怖,燕丹也不會讓荊轲前來刺秦,正是因爲他有着這般恐怖的劍法,燕丹才會把刺秦大業交給他。荊轲一劍刺向秦王,荊轲居然使出了一個聲東擊西,在場衆人竟然阻擋不及。眼看一代霸主就要隕落。一個以劍氣聚集而成的太極圖終究是擋住了這兇險至極的一劍,荊轲的劍終于被阻擋住了,看着眼前的秦王,以及隻差一步就可刺到他身上的劍,偏偏這時候劍被擋住了,荊轲開始急了。若再不成功,便再也沒有機會了。然而,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從五步絕殺劍被任狂擋住的那一刻開始,他的機會便已經失去。
勢動九霄!劍意淩天!好可怕的一劍,任狂倒吸一口涼氣。
聚集任狂全身之力,全力使出的輪回劍典的第一式與荊轲的最後一劍,威力可想而知。天誅與殘虹碰到了一起。殘虹終究還是承受不了這樣激烈的戰鬥,斷作了兩截。
滅絕輪回,這是輪回劍典的第一式,血,自任狂的嘴角流下,他越境界強行催動這一招,終究還是有隐患的,不過即使受傷,他也得把這一式擋下。
“锵!”蓋聶的劍終于出鞘了,在旁觀望許久,他終究還是出手了,畢竟他也是嬴政的人不是嗎?
長劍在手,蓋聶當即便使出了鬼谷縱劍,他主動攻擊荊轲,縱劍無雙,趁荊轲分神之間,他第一劍就砍斷了荊轲的左腿。荊轲陡然倒坐在地,緩緩地依靠在銅柱之上,見刺秦已不可行,荊轲用力将長劍擲向秦王。
“锵!”任狂出劍将殘虹的軌迹打亂。這招終究沒有擊中!它擊中一根銅柱,擊出一陣火星和一聲清脆卻驚心動魄的響聲。
荊轲見此,已經知道事情砸了,他倚柱盤腿而坐,神色自若地笑着對秦王政說:“算你的運氣好,我要不是想活着劫持你,要你訂定誓約,歸還各國土地,否則,你早就死定了!”
的确,若是荊轲一開始就用他的五步絕殺劍,任狂和蓋聶是無論如何也救不了嬴政的。
“把他押下去吧,關進死牢深處。”嬴政對侍衛們說道。
“諾。”那侍衛統領恭敬地答道。左右兩個侍衛押着荊轲,快步走出朝堂。這時大殿内的諸多大臣才反應過來,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九公子居然如此厲害,大王爲何還要将他雪藏,莫不是怕九公子遭受不測,不過也不對,九公子連荊轲都能戰成平手,世上又有何人能夠奈何’。嬴政看着這些大臣,常年居于高位的他自然知道底下的這幫人在想什麽。
他威嚴的說道:“今日之事爾等切不可提起,違者誅九族。若是有人問起,你等就說是蓋聶擒下的荊轲,不得透露一點今日狂兒的事,爾等可明白。”
“諾,臣等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明白了,嬴政不想他們透露一點關于任狂的事,不然就要小心自己的腦袋了。在場所有人中,除了蓋聶以外,所有人都打定了主意,今日之事哪怕是有人拿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也不能說。這場荊轲刺秦王的鬧劇終于以荊轲被抓而結束,直到退朝以後,還有大臣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看到荊轲的血液以後,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馬上閉嘴回家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
嬴政退朝回到自己的宮殿,一個人影早早的站在那裏,跟在嬴政身後的任狂暗道,看來她就是麗姬了。任狂看到她的那一瞬間,臉上的淡淡笑意完全凝固,充盈着期待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呆滞,所有的注意力刹那之間被眼前這張容顔吸引……
彷佛天下間所有清幽潋滟的碧波,都凝聚在眼前這雙如夢如幻的眸子中,化作了一股神韻,世上最高明的畫家,最華麗的辭藻也無法去描繪與诠釋,眉梢微揚,充滿着揚風擺柳般的風情,肌膚如脂如玉,賽雪欺霜,芳唇如若世間最嬌嫩的花瓣,秀挺絕倫的瑤鼻更彷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高聳出天生的高貴與傲然。
上天彷佛将所有的偏愛都給了眼前的這張容顔,都給了她這個人
難怪荊轲那家夥拼了命也要殺我父王,原來父王搶的是這麽漂亮的女人。任狂眼光怪異的看了嬴政一眼,嘴裏小聲嘀咕。嬴政突然停住,任狂淬不及防的撞在了他身上,他轉身看着任狂說道:“狂兒,你說什麽呢?”
“沒,沒說什麽。”任狂有點緊張的回答他。
嬴政眼光深邃的對任狂開口說道:“看你的樣子父王也知道,你是在說父王怎麽會搶麗姬吧。其實,當年你母後離我而去以後,我就沒有沾染過任何女子,天下人皆知我威脅齊國,命他們交出麗姬,那時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甚至我連麗姬是誰都不知道,直到齊國把麗姬獻到大秦,我才知道這是齊國爲了讨好我大秦才想出的方法。當時我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就和現在的你一樣。你在這裏等一下吧。”嬴政不管任狂如何,徑直往麗姬那裏去。
麗姬一見到嬴政,向他問好。兩人聊了一會,麗姬才說道正題上。她慢慢開口問道:大王,敢問大王如何處置荊轲。
“孤不會殺他,可以讓他離開,孤看得出你其實一直喜歡荊轲,孤可以成全你們,隻要你們離開,孤不會去找你們。”嬴政回答她。
“麗姬謝謝大王恩典。”麗姬低頭對嬴政道。擡頭的一刹那,她看見了嬴政眼裏的痛苦。她從不讓嬴政碰她,所幸的是嬴政也一直沒對她怎麽樣,即使她懷有身孕是被嬴政知道,他也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那些去彙報的宮女太監還以爲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嬴政的呢。
“大王眼裏爲何痛苦,莫不是後悔了?”她甜美的聲音傳到嬴政的耳朵裏。
“呵呵呵,孤決定的事從不會後悔,隻是想起了一些舊事而已。”嬴政回答她,又道:“你和當年的阿房真的很像。”
“阿房,不知大王說的是哪位夫人?”
“阿房,他是我的妻子。”嬴政沒有回答麗姬說阿房是什麽夫人,王後之類的,隻是平淡的說出是自己的妻子。麗姬知道嬴政和這個阿房有一段很深的故事,但她沒問。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當時我剛剛産除嫪毐,當時我因爲國事繁忙,有一次出去遊玩,我遇到了她。當時她在葬花。”
“葬花?”麗姬不解的問道。
“是的,葬花,當時我問她在做什麽,她回答我說她在葬花。我接着問她爲什麽要葬花,她回答我說,花也是有生命的,死了也需要埋葬。我和她聊了很久,當時的我還略顯青澀,聊了一個下午才知道她叫阿房。我帶她進宮後,才發現她不僅有絕世容顔,更是多才多藝。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音樂舞蹈無一不精,更是溫柔可人,心地善良。她從不與其他後妃争**,但是我卻已集萬千**愛于她一身。我唯一知道的是她叫阿房,最喜歡的花是鄉間不起眼的野菊花。雖然喜歡,卻從不允許我采摘,因爲在她看來,花也是有生命的。我爲她修建精美華麗天下無雙的阿房宮。在我看來,隻有世上最精美的宮殿才配得起她。兩年後,他爲我生了一個孩子,也就是那個小家夥。”嬴政說到這裏,伸手指了指正在喝酒的任狂。麗姬順着嬴政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滿頭銀發的任狂。
麗姬好奇地問嬴政:“你和阿房的孩子天生就是銀發嗎?”
“嗯,可惜阿房沒有看見他的成長,哎,罷了,你要見荊轲,孤就帶你去吧。”嬴政的聲音聽不清是喜還是悲。嬴政帶着麗姬來到死牢深處,任狂就跟在他們的後面,來到死牢他們看到卻是倒在地上的屍體,麗姬慌張的跑過去,看着荊轲的屍體,心中充滿了不安。
“師哥,師哥,你醒醒啊師哥。”麗姬淚流滿面,不斷地搖晃着荊轲的屍體,她哭泣了一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回頭看向嬴政。
“你說好的不殺他,爲什麽你不信守諾言,爲什麽???”她的聲音充滿悲哀,痛苦,之前對嬴政産生的一些好感轉瞬間消失。
“孤說過的話,不會有假,說不殺他就不殺他。”嬴政突然間很同情她,心道:“這和當年的孤何其相向啊。”
“可是他還是死在了這裏,在秦國除了你,還有誰有權利處死他。”麗姬淚如雨下的喝問嬴政。
“這件事孤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你,你滾,我不想看到你。”麗姬聲音有些嘶啞。嬴政聽到她的話,并沒有震怒。相反,嬴政眼中有的隻是佩服。他嬴政是什麽人,秦王的名頭并不是說來吓吓人的,在秦國他的話就是真理,要誰死誰就得死,偌大的帝國誰敢叫他滾,但是今天他頭一次被人這樣說。
“哼,别讓孤知道是誰做的,不然孤滅你三族。”嬴政心中暗道。刹那間他又想到了燕國,自言自語的說道:“燕丹啊燕丹,你這是在自取滅亡,就别怪孤了。”
荊轲刺秦王之事天下皆知,刺秦失敗被處死,秦王嬴政暴怒,命燕王喜交出太子燕丹。秦王被刺殺,這是一件影響極深的大事,所以各部将領都被召進宮中,商議接下來對燕國的動作,畢竟燕使荊轲差點刺殺了秦王,燕國難逃其咎。秦王嬴政不甘,派秦将王翦出兵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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