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行動還算順利,當又兵衛背着屍體離開已經深夜,在他走後不久林凡就出現在墓地中,看着地上了洞開的墓穴還遺落的油燈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特意爲又兵衛留下的屍體終于如願被挖走了,隻是缺乏經驗的他還要自己善後。
又兵衛懷着激動的心情回到了家裏,迫不及待的将屍體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取來了剪刀等工具開始了人生第一次解刨。
他先是對着屍體雙手合十默念着:“這個大哥請恕罪,請原諒小弟的不敬!”然後用剪刀剪開死者的衣服扔在地上,随後拿起短刀刺了下去。
“前輩說過胸前的骨頭是爲了保護重要器官,是封閉的結構,果然很難打開,隻有用斧頭了!”又兵衛一邊念叨着一邊轉身尋找砍柴的斧頭。
一番動作下來又兵衛已經額頭見汗,用力掰開胸骨終于看到了裏面的内髒,“這個應該就是肺髒了,死者死于咳血那就先看看肺吧!……肺裏好多的血塊,原來是血液堵塞了氣管造成的窒息死亡!一定要記錄下來。”又兵衛一邊觀察一邊念念有詞的說着。
已經完全進入狀态的他沒有注意到桌子上突然出現的油燈,眼前的屍體猶如一個巨大的寶藏吸引着他,不停地切開器官仔細檢查、思考、記錄着。
天色已經大亮,村民們紛紛起身開始了一天的勞動,一位中年男子悄悄地對鄰居說道:“昨天我夜裏起來方便,結果看到墓地那邊有團火光飄啊飄的,真是吓死我啦!”
“真的?難道是有什麽東西作怪?太可怕啦!”鄰居的大嬸臉色蒼白的說道。
“反正晚上别出門,小心點準沒錯!”中年男子一臉害怕的說道。
小村子的消息總是傳的非常快,不多一會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昨晚的怪事,越傳越是恐怖在之後的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敢在夜晚外出,也給又兵衛之後的行動無形中創造了條件。
又兵衛經過幾天解刨、記錄、整理後,已經将屍體完全肢解開,這一次的收獲對他來說真是非常巨大,一扇全新的大門在他面前敞開。
現在他正在觀察着手中一塊已經腐爛的肉塊,上面已經生出了很多蛆蟲,輕輕一碰就有蟲子從上面掉落下來,感受着蛆蟲在皮膚上爬動又兵衛心想:“這就是前輩所說的吃腐肉的蟲子了,它們可以用來清理化膿的傷口,隻是它們會不會吃掉其他好的地方呢?”
又兵衛決定用自己的身體來驗證,于是他拿來了刀子在自己的左臂上劃開一個不深的傷口,等到血流慢慢減少後拿着腐肉在傷口上來回擦拭。
幾天之後沒有意外他開始出現低燒,傷口也發炎、紅腫甚至局部腐爛,又兵衛顧不上身體的不适将培養了蟲子放在了傷口上,仔細觀察起來。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蛆蟲果然隻是吃掉了壞掉的部分,對于沒有腐爛的部分則完全沒有破壞,這讓又兵衛大喜過望,畢竟他平時處理這種情況非常麻煩,一不小心就會将傷口擴大,隻是他完全忽略了病人能不能接受這種治療方法。
如此輕松的就發現了一種全新的治療方法,而且第一次的偷墳掘墓行爲收獲巨大,讓又兵衛欣喜之餘信心倍增,此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隻要村子裏出現新的死者,不管是何原因緻死又兵衛都會将屍體挖回來解刨,更是在自己身體上做着各種實驗來驗證各種猜測。
終于有一天他的第一位病人上門了,中午剛吃過午飯的他正在整理自己的發現,一個青年在另一位青年的攙扶下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喊:“醫生在嗎?我哥哥受傷了,快來看看!他燒的很厲害!”
又兵衛聽到呼喊聲連忙走了出來,看到被攙扶的青年大腿上裹着發紅的布,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病的不輕。
趕緊将青年扶到簡易的病床上躺好,又兵衛開始詢問起來:“你哥哥是什麽時候受的傷?”
“大概是一周以前,大哥上山打獵被野豬傷到了大腿,平時也經常受傷所以也沒在意,誰知道這兩天突然渾身發燙連路都走不了了!”青年的弟弟有些着急的說道。
“應該是傷口沾了不幹淨的東西,隻要清理好傷口再吃些退燒的藥草就會沒事了!”又兵衛一邊判斷病情一邊安慰道。
他取來了剪刀輕輕剪開了青年腿上包裹的白布,露出了裏面的傷口,隻見傷口處已經變色并不斷地流出膿水,傷口周邊更是紅腫了一大片,于是轉身出去拿來了一個盛着蛆蟲的碗又走了進來,先是用清水沖洗了下傷口,就将種子放在了傷口上。
旁邊青年的弟弟一臉驚悚的看着又兵衛的動作,有些害怕的問道:“醫生,你這是幹什麽,爲什麽放蟲子在我哥哥身上,以前的醫生可不是這樣啊!”
“呵呵,别怕,這些蟲子隻吃腐肉不會傷人的,以前用刀的那種方法會對你哥哥的傷口造成二次傷害,處理不好這條腿就保不住了,這是我新創的治療方法!”又兵衛帶着一臉的自豪解釋道。
當然隔着面罩的臉青年的弟弟是看不到的,也沒有因爲又兵衛的解釋就放下心來,看着包裹住哥哥傷口不斷蠕動的蟲子,弟弟臉色鐵青隻感到胃部一陣陣的不适。
想把哥哥帶走又怕出現什麽意外,畢竟整個村子隻有這麽一個醫生,以前這樣的事情也是經常發生,受了外傷的人渾身滾燙就此死去的不在少數。
時間在煎熬中的弟弟和又兵衛仔細觀察中慢慢過去,看到傷口已經清理的差不多時,又兵衛小心翼翼的把蟲子一條條的重新裝回碗裏,這可是自己的寶貝。
又兵衛随後再次沖洗傷口,拿出特制的針在火上燒烤片刻,穿上了羊腸做成的線仔細縫合傷口,并附上草藥,最後拿出退燒的藥交給青年的弟弟說道:“你哥哥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我幫你把你哥哥擡回去,這幾天不要下床,按時吃藥就沒事啦!”
青年的弟弟很是不放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隻得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一周後受傷的青年高燒退去逐漸康複,看到比往常愈合快很多的傷口感到十分意外,于是問起了弟弟當天的治療情況。
“哥哥,你是不知道,當時那個醫生放了好多的蟲子在你的身上,說是可以吃掉你的肉,真是吓死我啦!”弟弟心有餘悸的說道。
“什麽?我……哇!”青年人聯想到當時的情況頓時吐了起來。
雖然效果出奇的好,但是由于過程過于驚悚,直接導緻了兄弟兩人一旦想起就毛骨悚然,并不斷地告誡村民以後找又兵衛看病一定要小心。
“你們知道嗎?村子口的那個醫生,他會拿病人喂蟲子!”一個村民神神秘秘的對鄰居說道。
“什麽?不可能吧!你聽誰說的?”鄰居大驚失色的問道。
“村子裏的那對獵戶兄弟,哥哥前不久受了點外傷去找醫生,結果他拿了那麽一大碗蟲子進來……”這位開始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宛如自己親眼所見。
“太可怕了,怪不得那個醫生成天都帶着面罩,一看就不是好人!以後千萬不能找他看病!”鄰居也害怕的說道。
“我看到過醫生的臉,那簡直就是惡鬼啊!說不定真是什麽妖怪呢!”又有村民說道。
“那村子後面經常鬧鬼不會就是他吧!”這位的猜測倒也歪打正着。
俗話說:“衆口铄金!”一時間村子裏的人都不敢再找又兵衛看病,但是附近幾個村子隻有這麽一個醫生,就造成了村民隻有在無可奈何實在抗不過去的情況下才會找上門來。
對于病人的減少,一心陷在研究當中的又兵衛不是很在意,這更加方便了他做自己的事情,也樂得清閑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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