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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他們的靈魂得以安息。”
穿過數個甬道以後,哈達瓦三人看到了一處戰場。
準确來說,是屠宰場。
将地上那些殘肢斷臂組合起來,大概能夠拼出十幾個帝**。前提是能夠把它們從血液和腦漿混合的淺池中分辨出來。
“雙手大斧,是老熟人。”哈達瓦稍微掃視了一下,便移過目光不忍再看。
“風暴鬥篷的【狂獵】拉羅夫?”羅伊走到大廳的角落。在那裏,海爾根的帝**衛隊長拉冉正靜靜地坐在地上。她或許是唯一一個屍體還算的上是完好的帝**人。但她身上的那套精良的鋼制帝國重甲并不能夠保住她的小命——她的腦袋連同她那張半覆式鋼盔一起被從中央劈成了兩半。
“這一定是用的儈子手的行刑斧。還真是諷刺啊,本應死在這把斧子下的囚犯卻用它殺光了幾乎所有原本是來處死他的人。”
“我們得小心才行。拉羅夫說不定就在附近。甚至有可能烏佛瑞克也在。我們沒可能打得過他們的。”哈達瓦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我們必須得小心。”他再次強調。
“據說烏佛瑞克精通吼聲之道,他的吼聲甚至摧毀了藍色宮殿的大門。這是真的嗎。”羅伊漫不經心地問道,同時觀察地面的血迹走向。
“是有這種傳言……”
“啊哈!找到了!”羅伊指了指右手邊的某條甬道,“這裏的血迹分布的有些不正常但又做得這麽明顯。也就能騙騙你們這些專業知識不過硬但又有那麽一兩把刷子的大頭兵。他們顯然是走的就是這一邊。”
“真的?”
“我可是高階盜賊!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對對,差點被砍掉腦袋的高階盜賊。”
“你!”
就在兩人要吵起來的時候,愛麗絲打斷了他們。
“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
“呃。”哈達瓦轉過頭來,他剛剛幾乎把這個少女忘掉。
“你扒下了拉冉隊長的盔甲……這可不是什麽榮譽的事情。”哈達瓦皺緊了眉頭,眼前的愛麗絲身上正穿着那套鋼制帝國甲。手裏的武器也換成了長劍和圓鐵盾。他側過目光,發現愛麗絲連一塊遮羞布都沒給盔甲的原主人留下。**着的棕色雙峰上滿是血迹,竟是有一種異樣的美感——他不禁扭過了頭去。
但愛麗絲顯然沒有什麽覺悟,“反正她也用不着了,不是嗎?而且我穿着也挺合身的。”少女活動了一下雙肩,沉重的盔甲并沒有讓她的動作顯得僵硬。
“不得不說這很符合我們盜賊工會的傳統,你确定你不是西羅帝爾總會的成員嗎?”一旁的羅伊發現氣氛有點不對,連忙過來打個圓場。“這種事情我們盜賊工會的最喜歡做了。”
愛麗絲皺起了眉頭,她似乎是有點迷茫。“我不記得了,我隻是覺得……我應該這麽做……”她看了哈達瓦一眼,“我可以把它們再還回去。”
“就這樣吧。”哈達瓦倒是想通了,跟一個記憶缺失的少女計較什麽呢?她已經隻剩自己的名字了。更何況,若不是拉冉隊長一意要處死她。她早在巨龍來襲之前就被釋放了。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
“那麽,接下來我們走另一邊。說實在話,我可一點都不喜歡往那邊走。”哈達瓦從牆上取下一支火把。“那裏是拷問室。”
“的确不是什麽好地方。”羅伊給十字弓上好弦,“說不定這個還能夠排上用場。”
哈達瓦并沒有反對他,很顯然,他對那些拷問者的精神狀态也不是很放心。
通向拷問室的甬道漫長且寂靜,盤旋在海爾根上方的巨龍似乎也已經離開。至少他們是沒有感覺到什麽大動靜了。
偶爾,甬道内的火炬會發出一些噼啪聲,那是燃燒不充分的表現。但這原本連螞蟻都不會驚動的聲音卻每一次都讓三人精神緊張。羅伊更是差點手一抖把一隻弩箭射到牆上。
沉悶的地道中突然起了一陣微風,就在離拷問室還有一個拐角的時候,濃郁的血腥氣息迎面撲來。
“不是很安定?走!”哈達瓦看了看身後的兩人,舉起盾扔下火把便往前沖去。他彷佛看到了另一處屠宰場,即使他并不怎麽信任那些拷問者,一股莫名的憤怒依舊點燃了他的大腦。
那可都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戰過的帝國兄弟!
“該死的風暴雜種!我要殺光……欸?”
寬敞的拷問室内,全身被黑色鬥篷罩着的拷問者們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地上七七八八地躺着十多具風暴鬥篷的屍體。
“這些人似乎對我們有些不滿意,所以隻好勉爲其難的送了他們一程。”拷問者的聲音甜得發膩。但聽到的人第一感覺絕對是脊椎骨發涼。
哈達瓦還想說些什麽,一個身體突然撞上了他的後背。這使得他一個踉跄。
緊接着,是全身重甲的愛麗絲。
哈達瓦終于摔了個狗啃泥。
“看來你的同伴不是很謹慎?這可是很容易犯錯的,哈達瓦。”拷問者慢悠悠地走過來,将哈達瓦從地上扶起,冰冷的觸感讓哈達瓦感覺自己簡直是在和一具死屍打交道。
他連忙掙紮着爬起來。
“上面發生了什麽呢?又是吵,又是鬧,簡直讓人沒辦法安心工作。”拷問者指了指牆上的一具屍體,它的左半身隻剩骨頭,而右邊卻像是剛死的人一樣……新鮮。“我本來以爲他能夠活到今天晚上,卻不得不提前結束他的生命。真是讓人遺憾。”
這讓哈達瓦幾乎要嘔吐出來。
“這裏好像有點冷。”愛麗絲突然插了一句,她抱住肩膀,輕輕摩挲着。
“那是因爲你穿着鋼甲的緣故。”羅伊給了她一腳,卻被鋼制護胫震的腳趾發痛。
但愛麗絲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這裏的氣氛一般,自顧自的說道:“不是那種冷,而是另外一種……”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哈達瓦卻搶先打斷了她的話。
“是龍!一頭巨龍襲擊了海爾根!鎮民們幾乎都死光了。我們幾個逃了進來,打算從要塞底端的洞穴逃出去。”
“一頭龍……”拷問者不禁陷入了沉思。
羅伊注意到,從一開始就隻有一個拷問者在說話。其餘的人全都像是木頭一樣杵在那裏。漆黑的鬥篷下隻有兩點幽光。那感覺……非常讓人不舒服。但哈達瓦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或者說,視而不見。
于是他也理智地保持沉默,順便看好愛麗絲。這個小姑娘可不是什麽省心貨……
欸?愛麗絲人呢!
羅伊幾乎要吓的跳起來,愛麗絲,她居然跑到了拷問室的内部,正準備打開某個籠子。諸神在上,他可不想在這種幾近殘廢的狀态下面對那種……東西。
“那個籠子幾年前就壞了,屍體也早就腐爛。”拷問者看了她一眼,從抽屜裏取出一串開鎖器扔給愛麗絲。“那件附魔的袍子質量倒是不錯,你可以把它取出來,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話音未落,羅伊已經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幾下就把那把幾乎是鏽爛了的鎖給拆了個稀裏嘩啦。
“啊哈~一件附魔袍子,一本法術書,還有幾瓶藥水……該死,藥水幹了!不過應該還能值幾個錢,那麽應該可以賣到一千……”他突然一愣,随即讪讪笑笑。拿着那件袍子便躲到角落裏去了。
“你這幾個新人,還真是多才多藝。”拷問者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把【新】這個字咬的很重。
愛麗絲拿起那本法術書看了看,這應該是一本火系的法術書,記載着幾個低級魔法。
“那可是法師專用的奧術文字,就算是出身冬堡學院的精英也要一個月才能夠完全讀完一本。”拷問者輕聲說道,“不過要是你們願意留下來的話,我可以教你。畢竟我還不想那麽快走……”
“很抱歉!我想我們是呆不下去了。”哈達瓦有些急促地說道:“我們來的地方至少有三十具【新鮮】的死屍。我可不想和它們呆在一起!”
“是這樣嗎?”拷問者的語氣變得有些輕快,“那,我就不留你們了。”他揮了揮手,原本将出口鐵門死死堵住的兩個壯碩拷問者便齊齊讓開,動作一緻猶若一人。
哈達瓦輕輕松了口氣,拉起愛麗絲便朝鐵門走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上一身附魔法袍的羅伊也抱着上好弦的十字弩從角落裏跑了出來。
“等一下。”就在他們即将走出大門的時候,拷問者叫住了他們。
氣氛頓時一凝。
羅伊微微提起十字弩,哈達瓦也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唯有愛麗絲,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拿着這個。”
拷問者扔給了愛麗絲一瓶深色的藥水。“這是解毒藥劑,我想你們最好帶着它。”
他轉過身,便往愛麗絲等人來的方向走去。
…………
直到三人走到要塞底部,離拷問室至少十個房間那麽遠的時候。哈達瓦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死靈法師?還是吸血鬼?”羅伊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肩膀,給十字弩下弦。
“是個死靈法師,知道的人不多。我恰恰夠資格。”哈達瓦的聲音有些低沉。“上面還有那麽多兄弟的遺體……”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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