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着,飛翔着,手中的武器同時脫手而出并未對倆人有任何影響。
激烈的死鬥不會因爲這樣而停止,倆人幾乎是同時朝對方拍出一掌,強大的魔力互相沖突,幾乎能震碎人的心脾!
可就算是這樣的沖擊力也隻不過讓二人互相後退了不到半步!
米修達爾的臉已經變得十分猙獰,雖然離開了劍,但對于他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啊!!!!啊啊啊啊!!!!!”
是已經不考慮能否打中的快拳!拳速快的令人窒息,令人無法直視!
“沒用!!”
如雨點般打下的快拳,手不如他那麽長的艾妮烏爾先是抱緊雙臂承受着,旋即猛的雙手一揮,将毆打過來的雙手給震了開來!!
雙臂打開,露出人中,那強行的猛攻被打斷,對着這麽大的破綻,艾妮烏爾的身體先是稍微一收縮,左腳踏地發力,轉腰、送胯、送肩、伸臂,在拳頭與米修達爾的人中正面接觸的那一瞬間,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拳面上爆發出來!
然而米修達爾也不是如此能夠對付的貨色,他也在拼命的後仰身子,盡可能減少首創的面積
但太慢了,還是沒能避開,嘴裏飛出了被打碎的牙齒,頭也晃動了起來,意識瞬間昏厥了一刹那
艾妮烏爾還想再補一腳重踹,但是米修達爾那飽經戰場錘煉的身體幾乎是下意識般朝後翻了個跟頭,很微妙的閃開了回旋踢。
“切……滑的和泥鳅一樣……”
“謝謝誇獎……咳……我的大牙啊……”
被打掉的大門牙露出縫隙,讓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飛翔的大太刀與戰神的神劍終于回到地面上,雨越下越大,幾乎遮擋住了視線,讓人看不清楚。冰冷的雨水滲進衣服裏,格外的難受。
不知何時,混沌的天空正在回歸平靜,艾妮烏爾擡頭看着蒼天低語道
“已經結束了嗎?”
“你在看着那裏?笨蛋……”重新撿起劍來,米修達爾毫不在乎嘴巴都差點被打爛,他肆意的笑着,任憑雨水傾打在自己身上“你還有餘裕去在乎你姐姐嗎?”
“你……死都不會懂的……”
“那也得由你讓我死一次才會知道吧!哦哦……”
雨水被沖擊波所震開,銀色的長劍不僅劃開了雨水,更把空間都斬裂開來,劍氣撕裂了大地,就好像與那蒼雷呼應一般。
米修達爾側開身子,閃開了那飽含着怒意的劍氣,而長達兩米有餘的兇刃已經到了眼皮跟前。
爲什麽?米修達爾并不理解。
艾妮烏爾在憤怒之下,在某種情緒的催促下,速度和力量都比之強大了許多。是什麽使得他如此的憤怒,是什麽使得他如此的強大。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附在他的身上,操使着他一樣。
快閃而過的刀刃擦去了米修達爾幾根睫毛,阿瑞斯的長劍很自然的滑入那兇刃的死角,順勢朝他的手腕砍去
但就如米修達爾揮劍之前的就預測到的一樣,艾妮烏爾的刀也很自然的改變了軌迹,輕松的畫了一個圓,反過來朝着米修達爾的肩膀砍了過來。
是誰會先砍到對方呢?米修達爾并不敢打這個賭,肩甲在剛才的激鬥中被卸掉了,不敢輕易冒險的米修達爾快速後退閃開了緻命的攻擊。
“小子有兩下啊……比我想的要難對付太多了……”
“給我閉嘴吧!米修達爾!”
“那就用你的劍來阻止我……”
嘩啦啦下着的雨水,在倆人的感官裏趨近于停止,不停分泌的腎上腺素是倆人的感官極度的敏銳!
在這停滞的世界裏,在這被放慢的世界裏,兩把劍再度碰撞在一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那迸濺的火花,已經變得滾燙的長劍
米修達爾不能理解現在的艾妮烏爾,但是沒有任何的關系,倆人隻要拼命的互相揮着劍,那樣就足夠了
對于他來說,他所享受的戰鬥,就是現在。
無論雨下的有多大,無論對手的劍刃幾度靠近自己的要害,對于他來說都是一場享受。
“我真是……high到不能行啊!這全都是靠着你啊!”
“……”
眨眼間揮出的劍勢變得更加酣暢淋漓,就好像幾百年未曾如此暢快的戰鬥過了一樣。
在香港與绯槍的戰鬥從一開始自己就預測到了結局,所以沒有用全力。
除那以外,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遇到能讓自己這樣全力戰鬥的對手了,記得和那個家夥戰鬥,也是在這瓢潑大雨之中。
倆人互相交手,用必殺的一擊分出勝負。
對啊……好像還差了點什麽吧,就是這個吧?
“乒!!”
雙劍互相咬合,幾乎是同時看着對方,米修達爾從艾妮烏爾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米修達爾身上中了三刀,還吃了一拳,斷了門牙。但是艾妮烏爾也中了兩劍,雖然是細微不值一提的傷口,血順着雨水流淌着,蒼雷奔騰發出咆哮之聲。
這樣繼續打下去是毫無意義的,不停的消耗着雙方的體力,誰也打不倒誰。
彼此的技藝都十分相當,那麽想要決出勝負,隻能用那個了吧?
想到了一起的倆人互相推開對方,在這已經積水快到膝蓋的戰場裏拉開了二十多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無論是米修達爾,還是艾妮烏爾,都有辦法揮出緻命的一擊
沒錯,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這一點倆人都清楚的意識到了。
“果然……不愧是我這輩子最強的對手……你也看出來了嗎?”
“……”艾妮烏爾無言的抖去劍上的血
“熱身運動差不多也該結束了,雖然我很享受,但那也隻不過是一開始而已,現在我都厭倦了……”手臂輕輕的下垂,身體盡可能地放松。米修達爾做好了必殺一擊的準備,雖然在當年,也是同樣的暴雨,自己以這樣的姿勢敗給了對方,但是今天不一樣了
“我所真正期待的就是現在啊……真是讓我等了好久好久啊……”
“你……想說的隻有那麽多嗎?”艾妮烏爾歎了口氣“那麽的話……我就滿足你最後的小小願望吧……”
“你……”雖然還想嘲諷什麽,但是看到艾妮烏爾接下來擺出的架勢,米修達爾臉上的嘲笑一絲不剩的全部消失掉了“你在幹什麽?……”
雙手握緊了長刀,身子輕輕側了過來,将那把刀平着舉過肩膀,過長的刀刃指着對方,這顯得有些滑稽,但米修達爾笑不出來
“就如你所見到的那樣……”艾妮烏爾冷冷的回答道“你當年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戰鬥的吧?而且還是輸掉了……我隻不過是想順着你,重演一次罷了。”
“你……”米修達爾頓時有些火大“你開什麽玩笑……竟然擺出那個架勢……”
“這是岩流最終的奧義……既然不敗的劍聖都擺出了必殺一擊的架勢,作爲回敬。我做出同樣的姿勢有何不妥?”
“你會死的!放棄吧!”
“不……會死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你啊,米修達爾!”
冰冷的雨水落在地上迅速的開始凍結,本來隻在南方才能見到的凍雨正在稀裏嘩啦的下着
米修達爾那遊刃有餘的态度被撕裂,他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呵斥着
“你别開玩笑了,最後的奧義?胡扯!你根本就不會……”
“我會不會,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來嘗試呢?”
米修達爾咽了口口水,他驚愕的發現自己稍微有些畏懼了。
手臂輕輕的顫抖,這不是因爲興奮,反而是些許的恐懼所緻。
自己在害怕?
不會吧?
“那個奧義……我沒有弄懂,連我都不懂的人你會懂?我會害怕你?”米修達爾朝前踏出了一步“别把牛皮都吹上天了啊!!”
曾經,有個男人讓米修達爾嘗到了敗北的滋味
但這并不稀奇,能打敗米修達爾的人并不少,印度的孿生雙胞胎所揮舞的炎與風的兇刃就幾度擊敗過他,也曾在中國被強敵數次擊潰
可那樣的敵人,最後的最後,還是敗在他的手下,對方的所有招法,都被他一一破解。
可唯有那個男人……那個背着長刀的男人
米修達爾一直到他死,都沒有能夠真正的打敗過他。
而那個奧義的起手式,如今就在他的面前。簡直好像如同嘲諷他的失敗一樣,他那永遠也無法補救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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