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劍被奪走這種事情對于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麽意義了。我也不關心……不,應該說我壓根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在意……特别是曦乃現在變成這樣。”
“我理解你這種想法。但是,麥欣”法芙娜默默的說着,往日裏嬉皮笑臉的她難得一臉嚴肅的表情“這一次,可能真的糟糕透頂了。這種感覺真的是頭一次,上次快要死掉的時候也沒這種感覺。”
“風雨将至,而且任何人……我們根本無法阻攔,我不知道總隊長在那把劍裏藏了什麽東西。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絕對不是什麽好玩的東西……有可能……”
愛莎欲言又止,但立即又說道
“有可能……我有種直感,不知道該不該說。我覺得……隻是覺得。燕尾蝶有可能……從上一次大戰就開始尋找那個東西了……”
怎麽可能……這句話麥欣沒能說出口
大家也都一樣,互相看着,沒有反駁愛莎的這種好像夢話一般的東西。
燕尾蝶會爲了一樣東西堅持了那麽多年,挑起那樣的戰争隻是爲了一樣東西?
“我不知道……不要看向我。”艾妮烏爾察覺到大家都看向他立即說道“雖然我爲了他們賣命那麽多年,但是我也沒不清楚。我隻知道,我們是爲了未來而戰。至于找什麽東西……我真的沒有印象。”
“會不會是契約讓你無法說出口?或者是強制遺忘了呢?”
法芙娜試探的問道,而艾妮烏爾也沒有反駁她這個觀點。
“我不否認有這個可能性。但是想從我身上知道被奪走的是什麽的話,還不如去問林家的族長。”
“問她的話更不可能知道……”琉璃冷笑道“那個丫頭一向不會對我們說這麽機密的事情,連愛莎和曦乃都瞞着,更不可能對我們說了。”
“真棘手,不知道什麽東西被奪了的話,接下來要怎麽辦啊。”
“泰德,你不必那麽在意這種事情。”麥欣猶豫的說道“我雖然也不知道是什麽,更不明白這種東西被奪走有什麽嚴重的後果,但是……我們隻要知道是很重要的東西被奪走了不就行了嗎?”
“唉”法芙娜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要是真和你一樣天真該有多好……嘛,你說的也對。比起那種,曦乃更重要,我們着急也是沒有用的。”
皇上不急太監急,完全沒意義。
看着一直沉睡的曦乃,麥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順口問道
“那個,曦乃過去,也是人類吧?”
“當然是,又不是天生就是吸血種。你問這個幹什麽?”
“嗯,隻是想到些事情。”麥欣雙手抱胸回答道“曦乃是怎麽變成這樣的呢?我認爲一般人是不會選擇變成怪物的吧?”
“這倒是個很有趣的問題。”法芙娜笑了笑“這間屋子裏幾乎沒有一個純種人類,然後你問我這種問題。”
“額,我知道确實有點怪……隻是稍微有點好奇。”
“你沒問過她嗎?”琉璃立即問道“我覺得你問的話,她應該會說才是。”
“我沒問過……她也沒提過自己的過去,我總覺得我不該去問,她想說的話總有一天會說的。”
“她不會說的。”愛莎淡淡的說道
“不會?你是什麽意思?”
爲什麽要說的那麽絕對呢?
“她沒告訴你嗎?”愛莎轉過頭看向曦乃“她根本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麽變成這樣的,雖然常識之類的姑且還記得,可是自己是誰,自己過去是怎麽樣的,所有的一切,都忘得一幹二淨。”
“怎麽會……你是說她失憶了?失去了作爲人類時的記憶?”
麥欣是頭一次知道這種事情,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展開。
“恩,非常徹底的,曦乃這個名字……其實嘛,根本就是當年林家族長随口起的名字,我們撿到她的時候,就好像一隻野獸一樣。兇殘狂暴卻一片空白。”
愛莎輕歎,扶住額頭
“我還記得她當年的樣子,她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并不是她不想說自己的過去,而是……完全記不起來了。”
“是因爲轉化的強烈刺激導緻失憶了嗎?”艾妮烏爾冷靜的分析道“我認爲這種情況并不少見,新生的吸血種大多都有這種傾向,那種強壯的生命太過于刺激了……”
“不,并不是那樣……是傑西卡幹的……”
“傑西卡?”法芙娜皺了皺眉“那誰啊?”
“魔女,很古老的。。”愛莎淡淡的說道“當年是他制止了暴走的新生吸血種,應該是他洗掉了曦乃的記憶……”
“暴走?洗掉?”
愛莎看向麥欣,低聲說道
“雖然你轉化的時候比較特殊,沒有出現特别的情況。但是我要說一下,新生的吸血種,特别是後天轉化的,他們的吸血沖動強烈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或者是其他的情緒會強烈沖擊他們,使得他們變成嗜血的狂暴生物,完全喪失掉理智。當然……其中的一大半會一直這樣下去,永遠無法回頭,食欲越來越大。隻有少數人能在沒有他人幫助的情況下恢複正常的理智,放着不管的,都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獸。曦乃的話,我覺得應該是前者吧,因爲當時鬧的挺厲害的……”
“這倒是頭一次聽說。”琉璃也很感興趣的問道“你是當事人對麽?還有誰?”
“還活着的人大概就我一個了……如果傑西卡還活着的話。”愛莎笑了笑“玄風也是當事人,不過你們也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這可不好笑,愛莎……”法芙娜聳了聳肩說道“你是說活着的現在就剩下你了嗎?”
“八成吧。我恐怕是現在唯一知道曦乃怎麽加入林家的人。而且她的過去,我也略微知道一點,不過說起來就話長了,想要說清楚不是一兩句能說完的。你們想聽嗎?”
雖然是一副不太想說的語氣,但是那表情出賣了她,明明是非常想說出口的樣子,還非要這麽問
“說說看吧,反正我們現在也什麽都做不到。如果聽聽的話,說不定能找得到解決的辦法呢。”
“我覺得那不可能法芙娜,不過還是說說吧。”愛莎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
“我總覺得有這麽一天會說出來,雖然現在玄風也不在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概好像……應該是一九四零年那個時候,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而且連綿不斷的下了十幾天之久”
愛莎開始回憶起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
就如她所說的那樣
那是一九四零年的冬日
一九三八年,日軍全面侵華,展開了與中國長達八年的戰争。而這一戰對曆史的影響自然不言而喻
那是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這塊古老的國度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摧殘。
不,或許不能這麽說
應該說是距離上一次隔了兩三百年吧。
這片土地曾不止一次被異族所侵占攻破,人如家畜般被屠殺,被奴役。但那都隻是曆史了,這塊土地依舊是屬于他們的主人的。
但是愛莎所要說的并不是對于左右戰局的那些偉人的故事,更非雄偉的戰場上,互相厮殺的男兒的故事
而是在這塊廣袤的土地上,一段小小的,卻影響了未來帝國走向的故事。
事情的開端是,那年的冬天的兩位訪客
山西太原城
兩年前的太原會戰,這座古老的城市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炮火洗禮。
雖然比起山西的其它地區損害較少,但也已經很凄慘了。畢竟是現代化的軍隊互相搏殺過的産物,就算是過了兩年也沒能徹底清理幹淨。
在那古老的太原城裏,有一家沒被波及到的屋子,它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帶,曾經是軍隊大官住的地方。
在這家的院子裏,愛莎紮着頭發,指揮着兩個男人搬運那看起來就很重的箱子,那黑漆漆鑲着金邊的箱子看上去就很值錢
“喂!小心點!這裏可都是易碎品哦!”
“是……夫人。”
赤着膀子滿頭大汗的男子艱難的回答着,他所要搬運的箱子可比他自身要重好幾倍
他不知道裏面裝着的是什麽玩意,但是他知道搬過去能領到大筆的錢。
“快點!還有幾步路就完了!”
被叫做夫人,這讓愛莎非常惱火
她已經活了兩三千年了,雖然不是什麽值得自傲的事情,但結婚可是跟她一點緣分也沒有的。
不過現在她的身份确實是林太太,雖然隻是僞裝,卻依然令她不爽。
“哦,終于搬過來了嗎?真是太好了,我等好久了……”
愛莎皺着眉頭轉過身去,穿着道袍的那家夥連頭發都沒紮好,還伸出手扣着鼻子,把他那身傲然仙骨般的氣勢毀的一塌糊塗。
“啊,你終于睡醒了?你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嗎?讓我去城裏幫你領個東西,你有說過這東西多重嗎?你要我擡回來你腦子有病是嗎?”
“哎呀,你又不是自己擡回來的,說啥啊。”
林玄風甩掉手指上的鼻屎,一臉沒睡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