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那感覺就好像是一枚炮彈從地闆底下爆炸了一樣,鋼筋混凝土迸濺的到處都是,乃至于樓層都開始震蕩起來。
“這是……”
當然,如果隻是鋼筋混凝土的話,一切都好說。
可是在那迸濺出來的碎塊之中有一個漆黑色的人影。
“……羅塔裏奧!”
盡管看不見,但是曦乃還是第一時間分辨出來了他。
“切!你們嗎?”
沒錯,雖然因爲受傷而集中力下降,可是這說話的語氣并不會認錯。
羅塔裏奧輕盈的在空中翻了個身,迸碎的瓦礫從他身旁飛過裝上了天花闆,頓時灰塵四濺。
可是他沒有功夫去在乎這些事情,即使是還沒能找準落腳點,也不能懈怠哪怕一秒鍾。
因爲緊随着他一起撞碎地闆的還有另外倆人。
正确的說,是兩位魔女。
“嘩!”
在現在的麥欣眼裏隻是一道銀色的閃光,可這卻是緻命的魔劍。
羅塔裏奧盡可能的調整着身體,盡可能的準備着,試圖用手中的兩把刺擊劍接下這奪命的一擊。
這是在以卵擊石,連結局都是注定好的。
可是不這樣做的話,連活下來都隻是幻想罷了。
兩把刺擊劍在于銀光的碰撞之下如同被砸碎的玻璃一樣,碎片迸濺的四處都是。
“你!是你!”
在這碰撞的一霎那,麥欣終于看見了對方的臉
麥欣還記得她,是那個在崩潰的港珠澳大橋上遇見的那個魔女!
當然,羅塔裏奧并不會知道有這樣的事情,他現在剛剛回避了死神的邀請——借助用武器碰撞時的作用力,他快速拉開于敵人的距離,這樣的話應該會安全……怎麽可能。
有着蛇一樣眼瞳的魔女就好像把重力當做兒戲一般,她輕盈的旋轉着身子,是踢擊!而且還是連續的踢擊!
“唔!”
全數命中,連給羅塔裏奧多餘的思考時間都不存在,踢擊正面踢斷了兩根肋骨,神父的身子就好像破布一般被踢了出去。
麥欣連忙站了起來,不過曦乃比她更快一點。
“可惡……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死蝙蝠!”
“哦是嗎?說的跟我想幫你一樣。”
聽到羅塔裏奧的咒罵聲,判斷出這老骨頭還沒傷到要害,于是曦乃毫不猶豫的把這名傷員朝一邊丢去。
“……”
羅塔裏奧沒有抱怨,也沒有繼續咒罵,非常快的就站了起來,雖然姿勢十分的難看,可是那明顯是強撐着,剛才那兩下應該非常痛吧。
算了,沒死就好。曦乃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敵人身上
曦乃雖然視力還沒有回複,但是嗅覺還不至于記不住這個感覺。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啊……怎麽你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安吉爾,據說已經死掉的魔女。難道是木子李那小子失手了嗎?
有這個可能性,畢竟那小子的實力曦乃還是十分清楚的。
“喂……發生了什麽事情?羅塔裏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法芙娜冷靜的取出白色的绯槍,站到了衆人的最前面。
“比起問我,問對面不是更快嗎?”
盡管受了傷,羅塔裏奧卻依然強硬的擡着頭,冷冷的嘲笑着
真不知道這老頭是如何活下來的,漆黑的神父袍上到處都是血,就連他臉上到處都是淤青。
可以想象戰鬥有多麽慘烈,不過現在沒辦法在意這些事情。
“我并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現在……算了,之後再說你。”法芙娜歎了口氣,然後冷冷的朝對面問道“你們倆……到底幹了什麽?”
“這個世界上存在你問了就會回答的反派嗎?我想應該是不存在的吧?”
這輕浮的語氣,這令人作嘔的說話方式。
安吉爾用眼角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随後巧妙的後退了幾步。
“那麽,恕我直言。”法芙娜正面看着他,将憤怒潛藏于心中,冷靜的問道“我并不是在請求你們倆老實回答,而是在命令你們倆,請把各自的立場分清楚先——無貌的紮西啊!”
沒錯,站在法芙娜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七人将之末,無貌的紮西。
“呵呵……”紮西帶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淡淡的說的“真是的,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夠活着從傑克的陷阱中回來啊,泰德。”
“這不是你能管得到的事情,死亡無法征服我,命運的女神也不能操控我的生命線,呐,現在,我站在你的面前命令你,你們到底在這裏幹了什麽?”
“不說的話,就會用武力來強迫嗎?真是的,我最讨厭暴力了。”
“哼……”神父冷哼了一聲“能讓你說話的方法多的去,你現在還覺得自己依然掌握着優勢嗎?”
如果是前不久在帝都的鳥巢那種情況就另當别論,可現在做爲特局王牌戰力的法芙娜歸來了,就算是在七人将當中,能夠匹敵法芙娜的也隻有绯槍一人而已。
她就是有着如此強大的力量,就算是面對眼前的二人——橫行歐洲的劍之魔女與七人将之一,也有着十成十的勝算。
“嘛……這就是田忌賽馬嗎?真是敗給你們了,讓我和你戰鬥,就算是堵上性命也做不到呢。”
紮西爽快的承認着己方戰鬥力的不足,
一般來說如此饒舌的他也應該有什麽對策吧,可是會這麽爽快的承認倒是令法芙娜大吃一驚
“哦,那麽你是準備那麽做嗎?”
必須要警惕一下,犧牲一切賭上性命的魔女不能去小看,這是參加過那場戰争的經驗,如果沒估計錯的話,紮西和安吉爾很有可能會拼死一搏。
“怎麽會,做到那種程度也太那個了……恩,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有太多的誤解了。”
“恩,确實——呸,才怪。我才不必思考到這個地步呢,紮西。”
“哈哈……那麽,我還是給你們解釋一下吧。請務必記于心中。”
“……”
法芙娜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看着紮西
“我們七人将……不止是我,所有的人都被契約束縛着,我們不能違背母親大人的意思。給你設下陷阱是母親大人的意思,在這裏掀起這樣的戰争也是母親大人的意思,令一切陷入混亂也是母親大人的意思……”
“還真是相當有趣的推脫說辭,你以爲說到這種程度我就會相信?”
“老實說,我也并不想這麽做,已經幾十年了,我也不想再投入戰場了……可是呢,我們是無法違背約定的種族。”
“也就是說,我現在請你們退場的話,也是做不到的事情嗎?”
“沒錯呢,唯獨這種事情我做不到,抱歉……”紮西側過臉,罕見的露出了有些悲傷的表情
……這個,大概是真話……這不是法芙娜的真實之眼做出的判斷,而是憑着感覺認爲是那樣。
也就是說,謎一般的燕尾蝶七人将之上還有一位領導者嗎?
姑且把這種事情記在心裏,法芙娜再一次開口問道
“那麽,你要拿什麽和我對抗呢?就算在怎麽拼命,你也赢不了我。”
這是實力上的差距,不去思考别的事情,怪異之間的戰鬥到最後還是純粹的力量之别。
面對着能夠和绯槍平等戰鬥的法芙娜,就如同紮西自己所說的那樣
真的和田忌賽馬差不多了呢,下馬對上了上馬,如何拼命都是徒勞的事情,隻不過是無謂的拖延時間罷了。
“誠然,可是不要忘了啊,法芙娜。如果真的遇到這種事情,我會拼死的戰鬥想要活下來,而不是和你面對面無謂的浪費時間。”
“的确……你這小子肯定會這麽做……”曦乃插嘴問道“果然,還是有什麽計策嗎?不然不會這麽做吧?”
“那到底是什麽?快點拿出來,在我厭煩之前。不要小看現在的我,紮西,我會盡全力讨伐你們!”
“不要那麽兇嘛……哈哈……”紮西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指向天花闆
“?”
衆人擡起頭看向天花闆,那被剛才的戰鬥弄得面目全非的天花闆看不出一點異像。
“樓上有人?”
麥欣低聲的問道,不過紮西搖了搖頭
“是天空哦,啊……忘記了,這裏是室内啊。”
紮西大聲的笑了起來,就好像無視了自己所處于的絕對劣勢。
“你小子……别太得意啊!”
羅塔裏奧被惹火了,他大聲的叫嚷着,可是曦乃卻按住了他
“這裏輪不到傷員上場的戲份。”
“這用不着你管!”
“哈……看來你們也有着相當程度的麻煩呢。”紮西嘲諷道
““這裏沒你的事!””
法芙娜歎了口氣,然後冷靜的問道
“确實很麻煩,不過對于你們來說,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現在告訴我,紮西,你的王牌究竟是什麽?”
“很直接呢……”紮西淡淡的笑了笑“總之,十五分鍾之後就立見分曉了。我可以毫不誇張的告訴你,最強的契約者法芙娜啊,那是連你都無法擋的下來的力量。”
“這個星球淩駕于我之上的隻有真祖那種怪物,吹牛皮也有個分寸……”
“不,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就在這時,羅塔裏奧突然按住了隐藏式耳麥
“是……是我……沒錯,是這種情況……什麽?”
羅塔裏奧雖然帶着有些驚愕的表情,但依然将耳麥摘了下來遞給了法芙娜。
“?”
“是總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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