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亦真時真亦假!
這是兵法,迷惑敵人的時候,一定要逼真,真到讓人就算不信,也要相信眼前的事實,這雖然有些矛盾,但正是因爲矛盾,才能突顯出所謂的現實。
縱然安鎮等人不否認這樣的做法,但其中蘊含的危險性卻實在是太高,甚至他們有些覺得不值得這樣做。
誰也不能保證到了最後,一定可以擊敗這些強大的敵人。
“怎麽?沒有信心了?”
見到安鎮等人的神色,便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随即哈哈一笑道。
“末将不敢...”
“哎..你們嘴上雖說不敢,但心裏一定在想,軍師等人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把主公等人陷入險境中。”
夏侯淵一雙虎目頓時變的堅定起來,淩厲的視線看向安鎮、于禁二人,這種目光讓安鎮、于禁二人心中一陣慚愧。
“今日,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你們說清楚,如今藏着掖着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聞言,安鎮、于禁二人神色頓時變的嚴肅了起來,整個人如同一根标杆一樣,直直的站在那裏。
“當初先生北上冀州,于此同時派人前往黑山,聯系褚燕,而後轉到青州聯系管亥,最後也是最爲重要的就是讓人偷偷的前往幽州,找上公孫伯珪,聯合他對抗袁本初,縱然最終公孫伯珪會被袁本初幹掉,但這樣卻可以推遲袁本初統一幽冀二州的步伐,如此一來,可以讓主公多出很多時間出來。
早在年前的時候,兩位軍師就早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隻要等待那些暗中的宵小出來,到了那個時候,一舉剿滅,就算不能剿滅,也可以讓其元氣大傷,這樣一來,無論是内憂外患,都可以在這一戰中,解決的一幹二淨。”
聽了夏侯淵的話後,于禁、安鎮二人都顯然是愣住了,尤其是安鎮,自幼和司馬懿一起被司馬儁教導,這智謀定然不會差到那裏去。
夏侯淵這麽一說,他就全部明白了過來,隻要這樣做,渡過眼前的難關,然後在袁本初的翅膀下,快速的成長,不僅僅是如此,更能借此壓制袁本初。
這是打着一石二鳥的計策,這樣的計策不能說有多麽的高明,但卻可以瞞住當今的那些頂尖謀士的眼睛,卻是相當的高明。
而這高明就是顯露在一個隐字!
做的巧無聲息,讓人無法發覺,就算有所懷疑,但卻會因爲沒有任何的證據,不敢有所動作,隻能遷就。
不僅僅是如此,這危難關頭才能顯露出人心到底是什麽顔色的。
隻要經過這場戰争,安鎮沒有辦法不相信,曹操的勢力雖然不能說有多強大,但卻可以說是空前的團結!
而一個異常團結的勢力,就有着無限的前途,隻要這個主公有些聰明就行。
一瞬間,安鎮的眼睛變的明亮起來,這樣看來,前途一片光明啊!
“但這樣做,主公會不會?”
一轉念,安鎮、于禁二人似乎記起自家的主公到底是一個人什麽樣的人了。
“你能想到的?軍師、先生他們會想不到了?我估計,在還未出兵之前,先生等人恐怕就已經和主公說了這個事情。”
“那接下來的就是!”
“嗯,既然已經知道,你們準備好了沒有!”
“禀大帥,我等早已準備完畢,隻等取了袁公路的項上人頭!”
“好!”
甄城這邊個個這邊都發這豪言壯志,但東郡這邊就不是這個樣子。
東郡曹府上
“主公,我有罪!”
“子平何出此言!”
曹操見到荀顔如此,頓時是吓了一跳,他可不明白爲什麽荀顔會表現出這個樣子。
“甄城一戰,顔讓主公擔心了,故有罪!”
“哈哈,這事,你不說我還不記得。”
曹操哈哈大笑起來,眼眸中閃爍着欣然,對于這件事,曹操心中若是不介意的話,還真的是扯淡。
其實他還是希望,無論是荀顔還是荀彧、戲志才其中一人給他一個解釋就行。
不過,他心中還是一有點異樣,就算是荀彧或者戲志才二人其中一人來,都沒有荀顔來好用。
“子平起來,起初的時候,我也是被你們弄得心驚膽跳的,甚至有一度的時間在想,是不是就這樣繼續打赢下去就行了?”
“顔有罪!”
聞言,荀顔在鞠一躬,臉上閃過一抹愧疚,作爲臣子的讓主公這樣擔憂,可以說是罪該萬死。
臣的職能就是爲君分憂,一個做臣子的若是還讓君主擔憂,那這個臣子就是失職。
“子平坐吧,這話就不用說了,我曹操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太史子義的捷報我已經收到了,這一切,都已經按着子平先前與我所說的那樣進行着。這一切就已經足夠,至于其他的,我曹某人接下來也隻能聽天由命。”
荀顔聽了曹操的話,擡頭看了一眼曹操,旋即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贊同曹操的話。
“怎麽,子平還有什麽不同的意見?”
見荀顔微微搖頭,曹操略微有些意外,旋即能不住好奇問道。
“顔失禮了,顔之所以搖頭,不過是聽了主公的那句聽天由命,覺得有些不妥罷了。”
“怎麽說?”
“我想問主公,從以往白手起家,到如今,主公認過命嗎?還是說主公是靠着所謂的天命,才走到如今這一步,若是如此的話,那就有些可笑了。
主公顔相信的是人定勝天,隻有強者就算是在逆境之中,也可以逆轉局勢,而弱者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聞言,曹操楞了一下,随之哈哈大笑了起來,荀顔的這番理論,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雖然聽起來有些狂妄,但仔細一想,卻是非常的有道理。
“子平的話,某受教了!”
“主公嚴重了。”
荀顔搖了搖頭,接下來沉吟了良久後,擡頭看了曹操一眼,接下又是沉默不語,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到荀顔這個樣子,曹操不由的笑道:“子平有話就直說,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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