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四年,自董卓死後,天下各路諸侯,都有些迫不急的再動兵戈。
此刻,封丘,袁術的軍營大帳
“紀靈,你率領副将雷薄、陳蘭二人,率領大軍,攻下甄城,劉祥你率領數萬人馬,前往匡亭駐守。
這曹孟德必定會率領大軍在封丘與我決一死戰,到那個時候,在大軍面前,曹孟德必敗無疑,而在匡亭的劉祥就很重要,這個時候截斷曹孟德的後路。
到那時,曹孟德必死無疑!”
“主公英明!”
“主公英明!”
随即,一聲接着一聲的恭維聲,捧的袁術臉瞬間紅了起來,眼中透露出無限的得意之色。
在他看來,這樣的戰略,再對不過了,按着自己這樣做,曹孟德必死無疑!
但對于這些的恭維,閻象和楊弘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主将太過的獨斷這本來就是兵家大忌,如今袁術就放了這樣的教條主義。
若是照着他們的意思來的話,這匡亭兵力不能太少,少的話則會形成弱點,到了那個時候,匡亭一失敗,一切都晚了。
可如今袁術興高采烈的樣子,讓楊弘等人可不敢此時觸袁術的眉頭。
久久的,在人聲鼎沸中,留下了兩聲無奈的歎息聲。
魏郡,黎陽
“單于,這袁公路的要求,我們是否答應?”
“自然要答應,不僅要答應,而且還要向老家那邊求兵。”
“可是,那個袁本初會應予嗎?”
“他若應予,我豈敢答應袁公路。”
“那兵?”
“早已經借到了,前些日子就已經到了。”
“單于果然英明。”
大帳内,留着絡腮胡須,如同野狼一般具有傾略性的眼睛的魁梧壯漢,正在坐在主位上,頗爲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
此人正是匈奴單于於夫羅,說起此人,他這一生,也算是破具有傳奇,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這讨伐董卓的時候,這於夫羅與張楊二人投靠了袁紹,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這於夫羅乃是匈奴的單于,他怎麽可能乖乖的在袁紹手下做事。
後來,他就挾持張楊逼他和他一起反了袁紹,但張楊也算是個漢子,打死也不願意跟匈奴人合作,無奈,於夫羅隻能挾持張楊出走。
後來,袁紹大怒,派遣大軍剿滅於夫羅,這要命的人來了,於夫羅當然要反抗了,但可惜的是,他碰到的人可是打敗公孫瓒的鞠義,沒用三兩下的,這於夫羅便被鞠義給打殘了。
見到形勢不妙,於夫羅趕緊帶着殘餘的部隊逃到了黎陽,到黎陽也算是於夫羅的運氣,竟然稀裏糊塗的打敗了度遼将軍耿祉,結果本來大傷的元氣,逐漸的就恢複了過來。
逃到了黎陽,這於夫羅心中也是不安,但是等了一年後,見沒有袁紹竟然沒有找自己的麻煩,瞬間就安下了心。
不過話說,這於夫羅也跟曹操有過不大不小的恩怨,就是在内黃的時候,被正在解決黑山賊的曹操也打慘了。
這恩仇也算是結下來了,所以這袁術一說,於夫羅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況且,就算他不答應也得答案,這袁本初留着他小命的意義何在,他倒算是理解了,不就是爲了偶爾敲打敲打曹操一下。
如今冀州什麽情況,他還不清楚?都說袁本初把兵力放在幽州是爲了防止了公孫瓒南下,可瞎子都清楚,如今公孫瓒已經退守幽州,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銳氣,所以他還會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特地的去打打你袁本初。
袁本初這樣做不過是爲了讓後花園安定下來,所以公孫瓒一日不死,他的心,就一日不能安定下來。
至于他於夫羅了,估計在袁本初眼裏,是個準備什麽時候收拾都可以的小螞蟻。
留他這條命,就是爲了曹操,若是這一點功能都沒有的話,那麽袁本初留他何用。
心中雖然這樣想,可於夫羅還是非常的不爽,想他是誰!匈奴的單于!匈奴的王,結果卻是淪落到今日的這種地步,像他的祖先冒頓單于是多麽偉大的一個存在,他真是愧對祖宗。
袁公路的布置,都落在了天下的人眼中,在普通人看來,袁公路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在一些士子眼中,這袁公路就是有些愚不可及了。
這不到七日的時間,消息就已經傳到了長安,此時長安城中,這漢獻帝戰戰兢兢的當着自己的皇帝。
他還真的怕自己會像自己的兄長那樣,而李傕、郭汜二人會如同那董卓一般,看自己不順眼,先是廢掉了自己,然後一杯毒酒解決了自己的小命。
現在的漢獻帝劉協可是夾着尾巴在做人,至于外界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沒有和他有什麽關系,他現在隻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行。
而此刻,在太尉府中
“公偉兄,如今天下大亂,漢室傾頹,我等該如何是好。”
“哈哈,文先如今天下亂了才好,亂了才能看出誰是忠臣,誰是佞臣。
大漢養士四百載,如今正是報答國恩是,如今我等首要事情,就是要穩住李傕、郭汜二人,不能讓他們傷到了陛下。”
“公偉兄請放心,這一點,我等明白了。”
“君策如今就麻煩你了。”
“将軍這是說哪裏的話,這本來就是我等做臣子應盡的本分。”
朱儁看了一眼士孫瑞,再看楊彪、張喜、韓融等人,不禁歎了一口氣,這些人都是太仆、司空、司農,位列三公九卿的人。
可惜...可惜...
如今正處亂世,漢室傾頹,這四方的諸侯,又有哪個心中有大漢,有陛下。
朱儁不懂,他也看不明白,這些諸侯到底是包含着什麽樣的心去對待大漢,所以如今他隻有等,等到時機到了就行。
在一處亭台小榭,一個中年男子手中舉着酒杯,眼中露出落寞神色。
“無聊,無趣...偌大的長安,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當真無趣。
先前還有一個荀公達,可以傾訴一二,如今這荀公達到好了,直接辭官回鄉了。
這郭汜、李傕二人也當真是個廢物,扶不上牆的爛泥,如今他人都已經挖好了陷進,等人你們二人玩裏面跳,可你們竟然還毫無所知,當真愚不可及。”
一杯酒猛的下肚,賈诩的臉瞬間變紅了,當初他設計讓李傕、郭汜二人反攻長安,本來是想要有一番作爲的,但是誰能想到了如今自己背上了毒士的名号,可依舊是不能稱心如意。
郭汜、李傕二人得到長安,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聽他的話,到了如今,完全就沉醉于這繁華中,不能自拔。
“李文憂...李文憂如今我總算明白了你當初的心情了,當時我還諷刺你,如今....哈哈,荀文若你找了一個好主子,找了一個好生幸運的主子....”
說完這句,賈诩靠着柱子,手中的酒瓶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嘴角輕輕的一笑,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笑容,這其中有的是無奈,有的是諷刺....
剛開始的時候,有多人的不看好曹操,如今就有多少的不看好袁術。
當今智絕之輩,都明白此戰袁術敗了,至于會敗到何種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兖州,東郡
“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曹操此刻已經顧不得什麽形象問題了,在他看來這一場戰争他已經赢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袁公路竟然會如此的愚蠢,竟然愚蠢認爲他會在封丘和他死啃,明知道自己兵力遠遠不如他人,他曹操會這麽白癡的和人死啃嗎?
荀彧等人也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們也不曾想到袁公路竟然會如此做,這樣做無非是在自掘墳墓。
“看來我做的這麽多布置,也是無用了。”
戲志才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搞了半死,本以爲會有一場硬仗,結果他袁術卻給自己玩了這麽出乎意料的一招。
戲志才本以爲,這一場戰會有些難打,是因爲袁公路手下有楊弘、閻象這樣的智者在,要想在他們手上讨得便宜恐怕就有些不容易。
其實在他們看來,就算袁術不用出什麽奇兵,隻要穩紮穩打的話,就足夠讓曹操吃一壺了。
結果,卻是玩了這麽出乎意料的一招。
“主公,既然他袁公路如此盛情邀請,那我們何不如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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