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袁術有什麽想法,荀顔可是沒有空去管,也沒有空去猜,其實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這個隻是仗着袁家四世三公才有如今成就的袁公路,爲了幹掉袁紹,一定會先幹掉與袁紹關系良好的曹操。
在荀顔看來,這袁術動靜最好搞的越大越好,最好是弄的天下人都知道。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鬧大了才有斡旋的餘地,不然連這餘地都會丢失的一幹二淨。
回到府上,這早已經荀府門口等待的太史慶,見到荀顔過來,變向荀顔道明了來意。
“既然這樣的話,子虎何不多等幾日,說不定這子山興許也要和你走一趟。”
聞言,太史慶便點頭答應,雖然他早走一日,就能盡快的把他的哥哥太史慈給接過來,但荀顔既然這樣說,多留幾日也沒有什麽問題。
況且若是有步騭在身邊的話,這一路下來有他出謀劃策,那麽這路也會好走很多。
回到府中,荀顔便躺在床上睡了過去,他實在是有些累了,這些日子來的舟車勞頓,也是把他累的夠嗆的。
他也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等過些日子,他還要上路走人。
半月後,袁術屯兵封丘,北望東郡,形成虎吞狼噬之勢,兖州看情況,岌岌可危。
而在這個時候,曹操的府上一陣爽然的笑聲,回蕩在曹府中。
“主公大喜啊!如此一來,這袁本初必然答應,此戰過後,青州就可以落入主公的手中。”
戲志才手中的紙扇随即一擺,遮住了他半張的臉,但縱然如此,依舊可以看清戲志才眼中的喜色。
曹操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雖然當前的情形看過去是有些危險,但這樣的情況早已經在他們君臣的預料中。
在之前的算計中,他們是希望這袁公路聲勢越大越好,派遣的兵力越多越好。
也隻有這樣子,袁本初才能答應由曹操占領青州,至于這些兵力,卻是沒有放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
若是害怕的話,也不會做這樣的打算,況且戲志才早些日子所做的布置并不是白白的布置。
“這一戰過後,勝了,兖州可定,外患内憂都可以一次解除,若是敗了,你我君臣大不了一死了。”
事情已經走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曹操也算是很光棍了,生死也早已經置之度外。
聞言,戲志才、荀顔、荀文若三人哈哈大笑,齊聲道:“主公萬萬不可有這樣的想法,若是如此的話,不是顯得我等三人太過的無能。”
聽了這三人這樣的一番話,曹操顯然是楞了一下,旋即也哈哈大笑了起來,猶如袁公路那樣的人,若是敗在他的手下,他曹操也白活了這一輩子。
“主公,子山、伯達他們也敢啓程了,另外這子山與子虎一路去青州,而伯達則是和叔至一道前往黑山,至于如何巧妙躲過袁本初等人的視線進入黑山中,這就是文若的事情。”
聞言,曹操從桌子上拿出了兩張錦緞遞給了荀顔:“子平,這就是你所要的東西,若是能成的話,你當記一件大功。”
“哎,成的話,主公又該去考慮子平的賞賜到底是什麽了。”
一旁的荀文若忽然一開口,頓時讓曹操有些無語了,不過還真的是如此,他的确是要考慮一下。
“走了,走了,大兄,蝶兒就交給你了。”
聞言,荀顔搖了搖頭,旋即把這兩張錦緞放在自己的袖子中,然後轉身離去。
“哎...難道當年的事情,你還沒有釋懷嗎?”
看着荀顔離去的背影,荀彧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過他也清楚,當年的那件事情,的确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釋懷,更何況是荀顔這樣的人。
“伯達、子山你們來了。”
回到府中,就看在坐在大堂中的司馬朗、步騭二人,荀顔大步的上前走到大堂中。
見荀顔來到,他們二人也不敢坐着,随即站了起來。
“你們坐下吧,到了我府上就沒有必要如此拘于禮數。”
見到他們二人站起來,荀顔按了按手,讓他們二人坐下來。
“先生不知找我二人前來有何事。”
率先開口的是司馬朗,在場的二人中,他比步騭更有資格開這個口。
“嗯,的确是有事,伯達如今你剛到兖州不久,卻是要讓你跑一趟了。”
從袖子中抽出一張錦緞交給了司馬朗,旋即并告訴他此行的人物究竟是什麽。
“伯達明白了,此行絕對不會讓先生與主公失望。”
司馬朗就算在怎麽沉穩,此刻臉上也是露出了喜色,對他而言,這件事情不是一個苦差事,相反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來兖州半月有餘,雖然在荀顔的舉薦下,他也是得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日子也算是過的有些安逸,但這樣的生活對于司馬朗來說卻是有些枯燥了。
在他看來在這樣的職位上,并不能盡情的發揮出自己的能力,但是進兖州這些日子,他也明白,要想升官,那麽就要拿出相應的本事。
前些日子,他還在考慮着,要不要拉下臉皮,向荀顔讨一份差事。
就當他這樣想的時候,這不人物就來了,而且看荀顔嚴肅的樣子,還是一件大任務,也許這件任務說不定就決定了兖州今後的發展。
對于這樣的猜想,司馬朗覺得非常的有可能,越是這樣想,心中就是越興奮。
“伯達此行的安全,由叔至陪你一起前去,在路上可以保護你的安全,順便這小子也要曆練一下,不然到了明年的話就有些來不及了。”
“我明白了先生。”
司馬朗恭恭敬敬的鞠了一個躬,至于荀顔這樣的派遣一個小将放在自己的身邊作爲監視自己的人,司馬朗還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
原因有兩點,其一經過這些日子和荀顔的交談,他也清楚荀顔的爲人,這樣動作,他是不屑去做。
其二,一個武将,對于自己這樣的一個文臣而言,能起到什麽樣的監視作用。
“還有一點,請伯達記住,這一路上切記要小心,最好能夠喬裝打扮一番,至于前去黑山的路,文若已經去着手安排了。”
忽然荀顔想起了什麽,不由得叮囑道,聞言司馬朗立即點了點頭,他不傻,這一說,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這一份是交給子山你的,你和子虎一同前往青州,需要你不要辜負我的厚望。”
拍了拍步騭的肩膀,荀顔說了鼓勵性的話,随即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中,至于這兩個人則是被它打發回去了。
見荀顔離去,這二人也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旋即也轉身離去,他們二人心中也清楚自己手上這份任務的重要性,而且這任務宜早不宜遲,自己應該盡早的動身。
“伯達兄,等回來後,我定要請你喝一杯酒。”
“自然,既然步子山你欠我一杯酒。”
旋即二人各自騎上馬去了軍營,帶走了太史慶、陳到二人。
在前去青州的路上,太史慶心中有些興奮,這半個月來,手上雖然隻有兩千騎兵,但就算如此,太史慶也知足了,他心裏清楚若是沒有荀顔的話,恐怕這兩千騎兵直接要變成零了,這樣的恩情,他必須要報。
“今後上了我戰場定要多殺些敵将的頭顱,來答謝軍師的知遇之恩。”
手中緊緊握着那日曹操從他的寶庫中挑出來的單手戟,撫摸着這戟柄上雕刻的龍紋,太史慶心中就是一陣的歡喜,這樣的武器正是他所想要的。
“盤龍戟,今後你我生死與共!”
太史慶緊緊握着手中的盤龍戟,心中暗暗的對自己說道。
太史慶的話落在步騭的耳中,他也是楞了一下,荀顔不僅僅是對他子虎,更是對自己也是有着巨大的知遇之恩。
若是沒有先生的栽培,恐怕就沒有今日的步子山,此行必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步騭在心中暗暗的對自己說道,就算這一次粉身碎骨他也要完成荀顔交給他的任務。
士爲知己者而死!更何況荀顔對他有着栽培之恩。
“如今黑山了伯達,青州有了子山,冀州則是我,那麽就剩下一個幽州了,幽州...隻能由你來了,若是你不去,恐怕就真的沒有什麽适合的人選。”
回到書房中的荀顔,自言自語道。
“來了,坐吧。”
而這個時候,荀顔的書房們被打開走進一個身穿着仆人衣服的中年男子。
“你叫我來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爲何你讓人别人去,偏偏叫我這個廢人去。”
聞言,荀顔擡頭看了一眼,那張已經被火燒毀一般,而顯得有些恐怖的臉。
“廢人?按你所說的那樣,你是廢人的話,那麽我是什麽?”
荀顔似有似無的說了這樣的一番話,旋即伸手往這人臉上一撕,頓時一張臉皮就這樣被撕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溫文儒雅的臉。
“哈哈,你荀子平太看的起我了,我何等何能有你這樣的贊賞。”
聽了荀顔的話,這個中年男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不由的閃過一抹嘲諷,也不知道這抹嘲諷是對他自己還是對于荀顔。
“沒有,你值得如此,一介布衣尚且把整個天下搞成如今這幅烏煙瘴氣的模樣,僅僅此項,你就當的如此。”
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荀顔歎了一口氣,思緒也不禁回到了半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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