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下欠荀顔的,也是我曹某人欠荀顔的。”
良久後,曹操向着荀府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這個躬,真心實意,這個躬,發自肺腑。
天下中,若是有士子有這樣的技術,那麽誰肯願意白白的交出,最少也會讨得一些天大的利益。
但荀顔沒有,他的要求,很簡單,就算荀顔沒有把這個東西交給戲志才,而戲志才轉交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如此。
保他小妹荀蝶在這亂世中,有一個栖身之地,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這對于他曹某人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荀顔這個舉動,卻讓天下無數的人,受益匪淺。
尤其是他曹操,若是把荀顔給他的改進造紙的技術發布天下的,經他之手,天下人會認爲是他曹操深明大義,不敢說天下的士子歸心,至少寒門的士子會歸心。
會認爲他曹某人仁德,會認爲他曹某人心中裝的是這個天下的百姓。
這樣子就已經使得他在興複漢室的道路上整整前進了一大步。
“主公,臣戲志才在這裏再一次提醒主公,一年後,無論戰事多麽的忙,需要記得放下手中的事情,去颍川一趟!”
戲志才嚴峻的神色,讓曹操心中不由的一凜,旋即一喜,頓時狠狠的點了點頭。
如此的英才、賢才,足以抵得上上一個州,甚至半個天下,也不爲過。
曹操可以想象到,在那個時候,颍川會是什麽樣一副的場景。
這個時候,已經奪得了東郡,并且被封爲東郡太守的曹操,可以說是一方的諸侯,而這個時候,在汜水關一戰中,聲名大喝的劉備在幹什麽?
這個時候的他,正在青州,幫着青州刺史田楷一起對抗冀州牧袁紹。而在對抗的袁紹的過程中,爲青州立下汗馬功勞,從而被升爲平原縣縣令,後來成爲平原國相。
自孫堅死後,本以爲江東後繼無人,而這個時候,孫文台的大兒子孫策繼承孫堅的位子。
此時挾天子以令諸侯諸侯的董卓在長安幹什麽?此刻的董卓正醉生夢死着,用着手下刮來的錢财,供自己吃喝玩樂,生活好不自在。
遷都到長安後的董卓,見到沒有那一路諸侯來攻打他,頓時本來那一刻稍稍複燃的雄心壯志,一瞬間就煙消雲散,讓本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李文憂徹底的絕望,對于董卓此人他在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縱然知道在長安中危機四伏,有着不少的人想要自己和董卓的性命,但李儒也無所謂。
早在獻計焚燒洛陽之時,他就已經想到了如今的結果,洛陽一役,千裏赤地,萬裏枯骨浮屍遍野,這些都是他李文憂做的孽,如今也是時候,他來償還這些罪孽。
所以就算知道,朝中那些大臣,那些人心中是有異心,李文憂也是緘默不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有一日,越騎校尉伍孚看不下董卓作亂天下,如此欺辱天子,于是挑選今日,上門拜訪董卓,懷中藏着一把刀。
一進門,董卓就十分的歡迎伍孚的來到,雖然伍孚隻是一個小小的越騎校尉,但在此時此刻,董卓焚燒完洛陽後,還肯前來拜訪的,這其中的意義就不可謂不大了。
這二人一交談就談了許久,直到最後,伍孚起身告辭,董卓起身出門相送,看起來很像是賓至如歸的樣子。
而董卓呢!也覺得這人不錯,實在是太識相了,于是用他那雙肥厚的手掌輕輕的拍了拍伍孚的背後,表現出極爲親切的樣子。
就在此時,伍孚瞧準時機,猛地抽出藏在懷中的藏刀,向董卓刺去。
但由于殺人心切,用力過猛,失手沒有刺中的要害。
董卓被這一次,忽然懵了,旋即反應過來,慌忙中奮力反擊,并大聲的喊叫,讓周遭的士兵趕過來。
也虧得董卓少年時期,在西涼那塊地方是出名的豪俠,這身手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就他這身手爲他賺得一絲的喘息的時間,等士兵趕到,才正式的脫離危險。
而伍孚在與士兵的搏鬥過程中,終究是寡不敵衆,被士兵擒了下來,等到自身安全後,董卓冷眼看着伍孚,怒喝道:“你這亂臣賊子想要造反不成!”
聞言,被擒住的伍孚眼睛一瞪,絲毫不畏懼,呸了一口:“哈哈,我恨不得把你這個亂臣賊子在大街鬧市之中五馬分屍,以向天地神靈謝罪!”
“殺了他!”
伍孚話沒有說完,董卓卻是已經聽煩了,于是讓手下的士兵,亂劍将他砍死!
董卓現在就納悶了,爲什麽就有這麽多人想要把自己給殺了,難道自己對他們這些人還不夠好嗎?
此時伍孚的刺殺,也是給董卓打響了一個警鈴,在自己的家中,這麽戒備深嚴的,都有人可以殺了自己!看來如今以後,自己要更加的小心翼翼的,不然項上頭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一下就沒掉。
初平二年,沒有發生什麽大事,要說有的話也就是大将孫堅死了,還有的就是,最爲愚蠢的韓腹獻了冀州,然後又在廁所裏面抹脖子自盡了。
在有的話,就是二袁還在相掐,而在袁術打劉表的過程中,一人的弟弟死了,導緻一戰大戰再一次的爆發。
這死的人叫做公孫越,這人可以說是籍籍無名,但他的老哥可是天下聞名,手上有着天下聞名的騎兵——白馬義從,而這人就是公孫瓒。
聽聞自己的弟弟死後,這公孫瓒怒不可遏,一心想要複仇,而他複仇的對象,卻不是在南方的劉表。
這公孫瓒自然不是白癡,任誰都明白,若是公孫瓒想要找劉表報仇的話,必須要跨過冀州這個地方。
而自韓文節讓位後,冀州就是袁紹的地盤,這公孫瓒本就和袁紹不和,這一下,家弟逝去,讓他報不了仇,這氣就撒在袁紹的身上。
“我弟之所以會死,這一切都是因爲袁本初!”
說完這句話的公孫瓒便開始布置,準備攻打冀州,而公孫瓒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打算,卻讓他開始從人生的高峰逐漸走向了低谷。
夏去秋來,秋去冬來,
颍川的荀府中
當初的時候,還有一個會蹭飯的酒鬼,一個總會高談論闊的書生。
如今這兩人都不在,有的隻有兩個仆人,一男一女的兄妹。
“大兄,明年,你就要離開了。”
“傻丫頭,大兄走的時候會帶上你的,誰叫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放心大兄不會就此抛棄你的。”
聽着荀蝶話語中的不舍,荀顔心中一軟,輕輕一笑道,此話一出,荀蝶便安心了下來,旋即,笑着和荀顔一起看着滿天的飛雪。
而與這漫天飛雪甯靜不同的是荀顔此刻的内心,他心中很清楚,在初平二年的冬天,一場大戰的發生,打破了一個縱橫天下不敗的神話。
初平二年冬天,公孫瓒率領大軍南下攻打袁紹(公孫瓒所在的地方比袁紹的冀州更北方,因此說是南下也沒有錯),一路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吓的整個冀州郡縣聞風散膽,袁紹這個時候害怕了,連忙認命公孫瓒的從弟公孫範爲渤海太守。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公孫範一到渤海,就立即叛變了,而得到公孫範的相助,公孫瓒的大軍更是變的極爲的強大,一路上連克青、徐二州的黃巾軍。
一時間,袁紹大營中,人人自危,就連顔良、文醜這樣的名将,也閉上了嘴。
“你們誰有辦法擊敗公孫伯珪!”
看着手下的一群謀士将領沉默在那裏,袁紹也是不由的一陣心灰意冷。
“某願前往,斬殺了那公孫伯珪!”
忽然一道如同雷霆的聲音傳了進來,袁紹趕緊的擡頭一看,看到來者,心有涼了下來。
這人不是誰,正是原來韓腹的将領,後來叛變的鞠義,見袁紹沒有回答,鞠義心中也是怒啊,旋即一咬牙,就跪在那裏請命。
“主公,既然鞠将軍願意去打那個公孫伯珪,爲何不讓他去試試!”
忽然,站在一旁看着鞠義的荀谌站了出來,爲鞠義開口說話。
“好!就按友若所說,鞠義某如今問你,需要多少兵馬才能擊退公孫伯珪!”
“回禀主公,八百先登死士就已經足以!”
此話一出,戰場所有的人都不由的愣住了,八百人,這卻是有些不可思議!
要清楚,面對的人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的,而是縱橫天下的公孫伯珪,他手上可是有着無雙騎兵——白馬義從!
“允了!若是不成,某要了你的腦袋!”
袁本初一咬牙,就這樣答應了,随後自己率領數萬步兵,而讓鞠義率領着八百的先登死士在前面,而又讓其在周遭埋伏數千張弓弩。
而見袁紹的兵力隻有如此之少的時候,公孫瓒哈哈大笑,随即便讓五千騎兵進行踐踏。
似乎所有的一切的勝利皆在眼前,袁紹的頭顱似乎已經在自己的腳下,一想到這裏,公孫瓒心中就開心啊,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進攻卻讓他從此走向了死亡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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