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和卡卡西帶土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歸于平靜了。
他睜開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連忙向周圍看去,但情景卻是令他心頭一涼。
奇奈和鳴人并排躺在他的身側,似乎都睡着了一般。
“這...這是...怎麽了?”四代看着奇奈,結結巴巴地詢問着琳。
“老師...奇奈姐說...尾獸受傷的時候,她也已經回天乏術了...”琳也是留下了兩行清淚,“她...她在最後時刻把九尾...封印到了小鳴人的體内...”
說到這裏琳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了,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自己痛哭失聲。
周圍的所有人都靜悄悄的,他們看着并排躺下的母子倆,鳴人或許是因爲封印的關系,此時正陷入沉睡當中,而奇奈...則是生命迹象全無。
當人柱力失去尾獸的時候,也就證明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四代呆呆地看着奇奈,那一頭紅發是那麽耀眼,就算生命已經終結,小辣椒的嘴角兀自挂着一縷微笑。
“奇奈,你忽然一下這麽安靜我可有點不習慣哦。”四代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看着奇奈的屍體,微微開口,“起來啦,咱們一起回家好麽?我不是爲咱們的兒子在院子裏搭了個秋千麽?今晚你抱着鳴人,我來伺候你們母子倆好不好?”
四代笑了笑,輕輕撫摸着奇奈的側臉,“起來吧,這個惡作劇一點也不好笑啊。”
“老師...”渾身血污的卡卡西踉踉跄跄地走上前去,将手輕輕搭在了水門的右肩上。
“不信你問卡卡西啊,他也覺得一點都不好笑,你不要再裝了好不好?”四代兀自發着牢騷。
“老師!”
卡卡西一聲斷喝,終于是打斷了水門那自欺欺人的舉動,他擡起頭看着卡卡西,想從他眼睛裏看出這是假的。
卡卡西的眼睛裏也有一抹淚滴劃過,他側過頭不去看他...這個男人何時如此的脆弱過?以一招飛雷神之術威震五國的木葉殺神,此時此刻卻隻能彷徨而無助地看着自己的弟子...
他浴血奮戰,從上古兇獸手中挽救了這個偌大的木葉,可代價...是自己永遠的失去了摯愛。
帶土和琳也不約而同地走上前,三個人包圍着水門,緩緩将自己的身體貼過去,緊緊抱住了他們心中最敬愛的老師。
水門終于是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來,如同一個淘氣的孩子一般放聲大哭。這一刻,他不是殺神,也不是火影,他不願也不想再顧及什麽形象。
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丈夫而已。
周圍的忍者默默低頭,爲他們心中的英雄默哀。
良久良久,四代才停止了哭泣,他緩緩收拾心神,臉色漸漸恢複正常——無論他再如何任性,他依舊是這個村子的最高領導者,許多事,他想避也避不開。
“抱歉了各位。”他勉力維持着自己聲音的正常,“各位就先請回吧,戰後各類事項,請大家遵從三代大人,自來也大人以及旗木卡卡西的安排。”
周圍人都默默地開始收拾行裝,緩緩回村。
“鼬。”卡卡西卻在此時隐蔽地招呼鼬過來,“暗部全員出動,封鎖千手一族。”
“是。”鼬點了點頭。
雖然因爲戰事緊急故而卡卡西也沒能成功借九尾之手滅絕千手,但卻不代表卡卡西會就此放了他們。
如果他想,他有無數種方法收拾這群自大狂妄的家夥!
而就在大家已經緩緩撤離的時候,卻有幾個不合群的人出現了。
長老團的家夥!
“四代大人,發生這種事我很抱歉。”那名老者一來到戰場便突兀地開口,語氣甚是倨傲,“不過您也應該明白的,當有新的人柱力出現時,不管怎樣都必須先交由長老團保管,再确認一切都穩定安全之後才會放任他在忍村内享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四代的身體微微頓了頓,而周圍一群人包括三代在内,眉頭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豬。”三代心裏暗暗想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現在是提這個的時候麽?還真以爲自己依然可以在木葉橫着走不成?”
“卡卡西。”四代招了招手,示意卡卡西過來,“這事兒你處理一下吧,我有些累了。”
“随便你處理。”四代在最後補充了一句。
卡卡西點了點頭,看着四代懷裏的嬰兒,明知故問道:“小家夥叫什麽名字啊?”
“鳴人,漩渦鳴人。”四代滿是慈愛地盯着懷裏的嬰兒。
卡卡西随即走向前去,看着那名老者。
“就你一個人麽?”卡卡西問道。
“哼。”那名老者一聲冷哼,“難不成我還代表不了長老團麽?”
“不是這個意思。”卡卡西搖了搖頭,“不過這件事如果有其他人的話好辦一些。”
雖然不知道卡卡西是什麽意思,但那名老頭依然是拍了拍掌,幾名随從忍者從陰影中應聲而出。
“有随從啊,那就好辦多了。”卡卡西點了點頭,随即雪鸮绯冷然出手!
月華般的冷芒忽然劃過,那名長老的頭顱瞬間便離開了脖頸。
“回去告訴長老團,他們犯了個令我很惱火的錯誤。”卡卡西看着那人身後幾名不知所措的忍者,“那個孩子叫漩渦鳴人,不叫人柱力。”(卡哥已經有要慣着鳴人的勢頭了!我也攔不住!)
看着那幾個人如同老鼠一般離去,卡卡西才轉過頭,看着臉黑如墨的三代。
“你我都清楚,長老團即使再如何愚蠢,也不會在此時做出這樣的舉動。”卡卡西雖然渾身血污,但目光依然澄澈,“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在試探,試探我的底線,試探老師的底線。我給出的回應相信您也明白,還望三代大人回去多多勸說那群自以爲是的老頭,莫要太過放肆。”
自來也則是站在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是恩師一邊是愛徒,一個是三代一個是四代,他這真是幫誰都不是個事兒,唯有站在一旁不發話。
“走吧,卡卡西。”四代的聲音有些疲憊,“幫我抱着鳴人,我要帶你師娘...回家。”
但卡卡西卻沒有回應,從妖狐體内受到尾獸那駭人火焰的摧殘在到剛剛因爲劇痛而蘇醒,卡卡西早已是強弩之末了,剛剛僅靠着一口氣,才撐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此時的他,因爲那口氣一松,也已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度陷入了昏迷當中。
這下,換成了帶土背着卡卡西,琳抱着小鳴人,四代則抱着奇奈,師徒四人相顧無言,默默地向着村子裏走去。
一夜惡戰,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終于是撕碎了陰霾,三代和自來也站在背後,默默望着前方的一行四人。
“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收了水門這個弟子。”自來也笑了笑,“想不到水門這家夥也有如此優秀的弟子,而且還不止一個。”
“呵呵...”三代笑了笑,對自來也的說法不置可否。
“老頭子,我明白你的苦衷,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你這些年來的暗中調度的話,恐怕水門的位置做不了那麽牢靠。”自來也看着自己的老師,微微搖了搖頭,“可你也得看明白,現在的木葉,年輕一輩在水門和卡卡西的帶領下已經漸漸和長老團水火不容了。你總是想着如何保全長老團和高層的利益,但難道不該轉變一下麽?”
說罷,他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水門一行人。
“他們,才是這個村子的朝陽啊!”
“你隻看到了表面。”三代臉色有些差,“這個世界自有這個世界的規矩,而卡卡西則是在試圖打破這個框架,這會讓村子走向毀滅的!”
顯然,想法保守的三代并不認同自來也的觀點。
自來也搖了搖頭,随即不再言語。
而三代則是一臉凝重地看着那個癱在帶土背上的身影,他于危難之時接手木葉,已經算計了一輩子了,可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隐藏的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
旗木朔茂,本以爲已經算準了這個家夥的性格,卻沒想到對方早就布好了局等他出手,第一次,旗木一族重建成功;第二次,雲隐任務連環布棋。處處扼其咽喉,也令卡卡西毫無意外地赢下了這兩局交鋒,但是...
“朔茂啊...你能護得了他一輩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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