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國人眼中最爲隆重的祭典被提前開啓,那隻有一個理由——新任大名将要在今天登基!
在卡卡西的授意下,德川康城發布诏書大赦天下,開倉放糧的同時,更是将稅收減少了三成,整個水國都被意外襲來的幸福感所包圍着,大家都對新大名充滿了感激和好奇,自然而然的,對于新大名的登基,也沒有人會質疑了。
卡卡西坐在源水之都城外的小山上,背靠着一顆紫陌櫻花樹看着城内熱鬧非凡的景象。水國上下都因爲這場盛大的慶典而活躍了起來,他們唱着跳着,與其說是在慶祝新大名的繼任,倒不如說實在慶祝他們自己所獲得的切身利益。
“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吧。”卡卡西笑着搖了搖頭,随手拿起身邊的酒壺,微微抿了一口,然後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斜倚在了櫻花樹下。微風緩緩吹過,那一頭不羁的白發遮蓋了他那略顯疲憊的雙眸,這個男人好像和紫陌櫻飄落的場面融爲了一體,照美冥在旁邊看着,覺得自己似乎不可以踏入其中。
就算以她的姿色,仿佛也進入不了如此意境的畫卷。
“你還要在那裏站多久?”卡卡西笑了笑,微微伸了個懶腰。
照美冥微微一愣,臉上随即有一抹嫣紅劃過,不過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巧笑嫣然地走了出去。
“不去看看麽?水國事件的幕後黑手,旗木卡卡西大人。”她打趣地說道。
卡卡西則是微微搖了搖頭,“導演去和演員同台表演,豈不是太自降身份了一些。”
照美冥微笑着點了點頭,随即向前重重跨出一步。
“和我打一場!”照美冥的手已經扶上了腰間的刀柄。
朱紅天星木的刀鞘,隕鐵刀柄,光看刀的外表,便能夠确定這把太刀決計不是什麽凡品。
“這種長度...還有一柄你塞哪了?”卡卡西隻是略微瞥了一眼,便确定了這柄太刀是适合使用二刀流刀技的。
照美冥則是怏怏地從背後抽出另外一柄太刀...果然,在這種太刀行家眼裏,這種小伎倆還是行不通的。
“你确定你要和我打?”卡卡西抿了一口酒,饒有興緻地看着照美冥。
“怎麽?”照美冥的眉毛挑了挑,“難不成連我都不夠格做木葉毒牙的對手。”
卡卡西笑了笑,随即又抿了口酒,但就在照美冥剛要繼續開口的時候,卡卡西的目光忽然如電般射出!随着這道冷厲目光而來的,還有卡卡西的殺氣。
憑卡卡西的成熟,和那自六歲開始就在戰場上搏殺的經曆,那股兇煞至極的氣勢豈是照美冥這種大家閨秀能抗衡的,一瞬間,照美冥直感覺自己身上仿佛挂滿了粘稠冰冷的血漿,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出了自己的太刀。
而卡卡西也在這一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殺氣,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照美冥,臉上露出了一絲戲谑的笑容。
“還玩麽?”他輕輕說道。
照美冥則是臉上一紅,對方僅僅用殺氣就逼迫自己不得不做出抽刀防禦的動作,這幾乎就已經斷定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了,想不到對方年紀輕輕,殺氣卻已經凝聚得有如實質一般。
她咬了咬牙,忽然閃電般出手,太刀直刺向卡卡西!
卡卡西似乎早就料到了照美冥的出手,幾乎是在她表情有所變化的瞬間,他也開始飄然後退,寬大的和服袍袖倏然探出,微微阻擋了一下照美冥的視線,而後微微躬身,雙手探出,從照美冥的腰間解下了兩個刀鞘。
一刀上挑,照美冥毫不猶豫地斬開了卡卡西的和服,随即雙手向前一遞,太刀依舊穩穩地指向卡卡西的胸口。
卡卡西略微有些訝異地看着她,剛才那一手,很明顯不是什麽花架子,想不到這位照美一族少族長還真的對太刀刀技有所研究。
不過...和卡卡西比拼太刀?
卡卡西的雙手也是閃電般遞出,刀鞘分毫不差地鎖住了照美冥的雙刀,看起來就好像是卡卡西幫她收刀一般。
照美冥看着卡卡西的笑臉不由恨得牙根癢癢,她忽然發力将刀抽回,嬌軀一扭,又從卡卡西的側面斬出兩刀!
卡卡西搖了搖頭,刀鞘平平點出,他本就身材欣長,手臂自然要不照美冥長了不少,如果她執意斬下去的話,恐怕這一擊還沒落到卡卡西身上,自己的喉嚨就會先被卡卡西點穿。
但...照美冥忽然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雙手一松,将刀扔到了地上。
一直表現的成竹在胸的卡卡西被她這一手完全給驚呆了,這算怎麽回事?!忽然撤刀讓自己打她一頓?
他也慌忙收手,總不能真的把照美一族少族長的脖子捅穿吧!一放一收間,饒是卡卡西實力驚人,也不由得有些失去平衡。而照美冥則是揉身彈入卡卡西懷裏,一把将他推翻在地。
等到卡卡西回過神來的時候,女王大人已經騎在了他的腰上,雙手則是狠狠地鎖住了卡卡西的雙臂,得意地看着卡卡西。
“我今天...笑得也很公式化麽?”照美冥看着卡卡西,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明豔動人。
卡卡西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媽的...被人以騎腰的形式擒拿在地,這可是他出道以來頭一遭,偏偏他還沒法動——挺腰擺脫?他可不确定自己如果一挺腰的話照美冥這個潑辣的姑娘會不會喊出“哎呀卡卡西你耍流氓”這一類的話語,所以隻能尴尬地躺在地上...
照美冥看着卡卡西一副“你看着辦”的樣子,不由得發出一聲嬌笑,随後...她忽然送上了自己的紅唇,閃電般吻住了卡卡西。
良久,唇分。
卡卡西有些尴尬地側過頭,照美冥則是笑着看了看卡卡西。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木葉毒牙和女孩子接吻會緊張成這樣啊?”
“不,跟女孩子接吻我倒不是頭一回了,到不至于因爲一個姑娘的嘴唇而緊張。”卡卡西不留痕迹地毒舌了一把,“隻不過...”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将頭轉向了另一側,“炎邪啊,能不能拜托你把你們家少族長拖開一點?”
照美冥一驚,随着卡卡西的目光掃了過去,果然看見炎邪尴尬地從一棵樹後面冒出頭來。
饒是以照美冥的潑辣,此時也不由得臉皮發燙,一瞬間便從卡卡西的身上彈了起來。
“你們...”炎邪的臉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我沒打擾你們吧...”
“我是無所謂了。”卡卡西聳了聳肩,随即将目光瞥向了照美冥,“就是不知道你家少族長是不是被打擾了。”
“腹黑...毒舌...”卡卡西在照美冥心中的标簽瞬間便多了兩張。
“炎邪...你來幹什麽?”
“我...我就是出來走走...”炎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恰巧碰上你們了。”
“陪我走走吧。”卡卡西忽然微微一笑,對着炎邪說道。
照美冥和炎邪同時愣了愣,誰能想到卡卡西會在這種時候發出邀請?
“這個混蛋...”兩人心裏同時想到。
随後炎邪沒有再看照美冥,而是跟着卡卡西走了出去...
“混蛋混蛋混蛋!!!”照美冥氣得直跺腳,卻也無法阻攔卡卡西,至于炎邪...估計已經把自己給忘了吧。
兩個人并排走着,不同于照美冥,炎邪雖然也潑辣無比,但同卡卡西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她更多的是對卡卡西的敬畏與佩服。所以卡卡西倒是很放心炎邪,起碼她不會像照美冥一樣讓自己吃個悶虧。
“不打算解釋一下麽?”也許是感覺有些沉悶,炎邪半是試探半是玩笑地開口。
“解釋什麽?”卡卡西笑了笑,“你在那裏呆了有多久我感覺不到麽?”
炎邪臉一紅,随即又嗫嚅地說道:“真的...不留下了麽?”
“我說過,水之國不适合我。”卡卡西搖了搖頭,沉吟片刻,終于還是決定攤牌,“很感謝你,也很感謝照美冥,你們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很遺憾,我無法接受,我也不會說因爲地域或是因爲忍村這種蹩腳的理由,僅僅是因爲不喜歡。”
“你還真是...直白啊。”炎邪勉強笑了笑。
“留下一絲縫隙都是在害你們。”卡卡西擡眼看了看太陽,“他日戰場再見,我還是會動手的。”
炎邪微微聳了聳肩,對于卡卡西這句話不置可否。
卡卡西是個非常重視責任的人,他很反感那種明明沒有可能,卻給姑娘留下一個虛無缥缈的約定的舉動,這才是真正的害人。
所以他的答案很簡單,簡單到近乎殘酷——他日再見,不留情面。
“有空替我問候一下征司前輩。”卡卡西忽然笑了笑。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炎邪忽然開口問道:“你...要走了?”
“文件我已經帶在身上了,我也确定你們今天會來找我,不如就把這次見面當做離别好了。”
“可是!”炎邪心裏着急,幾乎是喊了出來,“族長大人打算今晚宴請你的!”
“你們那個族長打的算盤,估計和你那位少族長的算盤差不了多少。”卡卡西笑了笑,“不如不去。”
“來個擁抱吧。”卡卡西微微笑了笑,在炎邪驚訝的神情中給了她一個熊抱。
夕陽到來,一身和服的卡卡西被緩緩鍍上了一層金邊,他迎着夕陽,緩緩踏上了歸鄉的道路。
“終歸還是走了啊...”卡卡西的身影漸漸消失之後,炎邪才淡淡地歎了口氣。
“追蹤符咒做了麽?”照美冥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了炎邪身側。
“我可是專門搞情報的,做這個比你要專業多了。”炎邪笑了笑,但照美冥知道,她的心情現在肯定不好受,“雖然他這走的令我很意外,不過好在我提前動手了。”
“有了這個,起碼他在水之國内的動向我們可以掌握...看看他都去哪些地方吧。”照美冥也歎了口氣。
“不對。”炎邪忽然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麽,她急匆匆地把手伸到背後,撕下了一張符咒。
“這個家夥...”炎邪看着手裏的追蹤符咒,輕輕笑了笑。原來卡卡西趁着那個擁抱的功夫,已經把追蹤符咒貼了回來。
她看向遠處,似乎是看到了卡卡西那縷招牌式的微笑,帶着一絲絲驕傲,和一絲絲戲谑。
另一邊,卡卡西也沒有直接回國,而是選擇先去爲骨萊麗掃墓。
這個姑娘用自己的命救了大家,自己能做的,也僅僅隻有這麽多而已了...
水之國氣候宜人,植被的成長出乎意料地快,墓碑上已經長出了一層薄薄的青苔,卡卡西輕輕用手掃了掃。
他又低下了頭,看了看墓碑四周,随即皺了皺眉。墓碑上都長出青苔了,爲什麽地面反而看起來要幹淨不少?
“被人動過。”卡卡西心裏一緊,他看着墓碑略微猶豫了一下,随即咬咬牙,土遁出手,拍開了地表。
他沉着臉緩緩打開棺蓋,裏面卻是空無一物,哪裏還有骨萊麗的屍體?!
“大...蛇...丸...”
“看來回國計劃要推遲了...”卡卡西臉色陰沉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骨萊麗不是一般人,讓大蛇丸奪走她的屍體,絕對會出大事的!
但他還沒有來得及行動,一隻小鳥卻飛到了他的肩膀上停了下來。
木葉的無形隼!
他皺了皺眉,從小鳥的身上取下了一個卷軸。
“木葉劇變,旗木一族除你之外重心多偏國都,村内話語權需你親自來取,另:千手風間叛村,日向長女嫁至國都,绯傳來消息狩也準備入局,望速回。”
卷軸下還附了一行小字。
“最重要的是:我就要結婚了,你小子要是趕不回來參加,就給我死在水之國吧!!!”
他輕輕笑了笑,但嚴肅的神情卻是沒有絲毫減少。
“終于要開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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