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小分隊以照美征司的這座大宅子爲基地,緩緩展開着自己的動作,而老者也仿佛和卡卡西達成了某種奇怪的默契,對于這群人的動作不聞不問,每天就隻是去哪個特别的房間爲骨萊麗治治病,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卡卡西則是默默關注着事情的走向,水之國天下大亂,即便是德川康城,也并沒有能力在消滅了輝夜一族後立刻動手去和其他皇子硬碰硬,這對他而言是個好消息,所有人互爲掣肘,将是他争取時間的關鍵所在。
阿斯瑪和炎邪則是負責給卡卡西打下手,處理各類情報,炎邪自從那次談話之後似乎改變了不少,她變得溫柔而順從,卡卡西雖然詫異于她的變化,但也并未多說。
這群人裏混得最好得要數鼬了,幾個人掏出全身上下所有的家當,才堪堪夠爲鼬買齊一身華麗麗的和服,而鼬的工作就是每天穿着這身和服出去打探情報。可卡卡西看着鼬,眼神中的擔憂卻在一天天的加強。
鼬和骨萊麗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密切,女孩兒能離開房間的機會并不多,每一次離開那間令人壓抑的病房之後,她的第一反應都是尋找鼬的身影,當看到鼬那瘦削挺拔的身形時候,她的眼神就會變得明亮起來。而鼬,盡管作爲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在這類事情上顯得謹慎甚至是有些羞澀,但卡卡西明白,鼬自己也逐漸開始接受這個莫名其妙跟着她離家出走的女孩子了,他正在漸漸适應着自己作爲女孩依靠的這個角色。
“帶我出去玩。”這天,女孩忽閃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還沒有出門的鼬。
鼬回過頭,求助一樣看着卡卡西。
卡卡西微微歎了口氣,他很想提醒鼬,這個女孩他們根本不可能帶回村子,即使是帶回去,她的命運也和身在輝夜一族是一樣的,她會被當做兵器一樣被關起來,村子不會允許普通人接近她,更不會允許一個宇智波一族的人接近她!
可這些話到了嘴邊,卻全部變成了一聲歎息,他不知道該怎麽對鼬開口,鬼使神差的,他點了點頭。
鼬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開心,而骨萊麗更是連蹦帶跳地跑到了鼬的身邊,連帶着看向卡卡西的目光都友善了不少。
“真的沒事嗎?”阿斯瑪走過來,和卡卡西一起望着前方漸漸消失的少男少女的背影。
“畢竟是初戀嘛。”卡卡西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隻是說了一句俏皮話。
鼬和骨萊麗漫無目的地閑逛着,雖然水之國一向被诟病統治殘暴而血腥,但如果單論風光的話,卻是幾個國家裏最好的,随處可見潺潺流動的溪水,林子也長得茂密而繁盛,兩個人漫步其中,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鼬本就是個話很少的家夥,而骨萊麗,隻要鼬在她身邊,那種奇妙的安全感包圍着她,在她心裏就足夠了,說話,似乎顯得多餘了。兩個人停在一條小溪前,骨萊麗蹲下身子逗弄着河裏的小魚小蝦,鼬默然地站在一旁,猶如一杆标槍。
“總算是找到你們了。”就在少男少女享受着沉默當中的溫情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卻忽然出現,“想不到二位居然還和大部隊分開了啊。”
鼬猛然轉頭,林中的陰影裏走出了六個人,霧隐忍者。
鼬的神色微微有些緊張,讓他很詫異的是霧隐居然能這麽快追到這裏來。
“你在想我們怎麽找到這裏來的?”爲首的忍者似乎是看出了鼬的疑惑,輕輕笑了笑,“你們發布的聯絡信息,無非是木葉暗部的特殊聯絡手法。”
說到這裏,他微微頓了頓,眼神充滿戲谑地看着鼬。
“可惜的是,木葉暗部,我們也有啊。”
原來是那群叛徒!
鼬微微點了點頭,卡卡西其實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所用的方式有些許改動,那些輝夜一族的情報人員倒是安全的,可是對方卻是能夠通過情報發布的地點縮小搜查範圍,進而找到他們。看起來,那位皇子對卡卡西還是相當忌憚,過去了這麽久了,依然沒有停止搜查工作。
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往回跑了,那會使得卡卡西他們暴露,自己隻能向着反方向跑,至于能不能跑出去,這不是現在該考慮的問題。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向背後伸手,一把捏住了女孩那柔弱無骨的小手,骨萊麗則是瑟瑟縮縮地躲在鼬的背後——她的血繼是不可控的,大部分時候,她都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而非那個暴力的女皇,這一點,鼬在之前就已經發現了。
猩紅色的寫輪眼瞬間開啓,急速旋轉的勾玉悄無聲息地釋放了一個幻術。
這種低級幻術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四個人隻是微微一頓,便解開了幻術。
但鼬需要的也就是那麽一個瞬間,他在術釋放後的同時便一把拉過骨萊麗,将她橫抱在了懷中,接着一步踏在了身後的樹幹上,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激射而出!
破風聲忽然響起,鼬下意識地向左側一翻,躲開了射來的千本,但另一隻射向骨萊麗的千本,卻是眼看躲不開了!
他猛然擡起自己的左臂,爲骨萊麗擋住了這根千本,銳器入肉,又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他忽而将雙臂合攏死死箍住懷裏的骨萊麗以便自己的雙手可以合攏,繼而快速地結了一個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鼬這一擊卻不是打向身後,而是直直向着自己的左臂吐出一團火焰。
“啊!”骨萊麗發出一聲驚呼,但随即就看到,火焰順着千本末端的一個細線傳遞了出去!
吃過千本蜘蛛網一次大虧的鼬自然了解水國暗部的這種特殊手法,這一下以有心算無心,對手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隻能無奈地松開手中的絲線。
鼬雖然一擊得手,卻也已經延誤了自己逃跑的時間,一瞬間,前方的道路已經被兩名霧隐忍者所封堵。
鼬歎了口氣,或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吧。
“一會往右側跑,别害怕哦。”他放下了懷中的骨萊麗,輕聲說道。
“你...你呢?”即便骨萊麗再如何小白,也能聽出鼬話語裏的意思。
“我去殺了他們。”鼬輕輕笑了笑,随即他不再看向女孩,而是轉身直接撲了出去!
六個人明顯沒有想到鼬居然還敢搶攻,但畢竟都是上忍,隻是微微一愣神便架住了鼬。
寫輪眼所帶來的便利使得鼬在最初還能夠和對手抗衡一下,可随着戰鬥的持續,他的缺點就慢慢暴露了——他實在是年齡太小了,即使他再天才,也無法負荷如此長時間的戰鬥。
終于,在一輪急攻之後,鼬的防禦被攻破了,一柄太刀橫斬向了他的左肩,鮮血如花般豔麗,卻帶着絲絲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悄悄回過頭,卻發現骨萊麗并沒有跑,而是依然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他。
他慘然地笑了笑,終究是個傻丫頭啊,要一起死了麽?
他回身用苦無刺進了那個偷襲自己的家夥的胸膛,但背後的破風聲卻是越來越接近,鼬脫力地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但預料當中的劇痛并沒有降臨,鼬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猶如惡魔般的女孩,站立在那裏,她的身體被黑色的骨骼所覆蓋着,而那名想要殺死鼬的忍者,身體被一根奇怪的黑色骨頭所洞穿。
她猶如扔垃圾一樣抛掉了手裏已經毫無生命迹象的霧忍,轉過頭去的時候,她那桀骜的身影如女王一般偉岸卻又如惡鬼一般猙獰,她隻是緩緩開口,吐出了一個字。
“死。”
轟!一聲巨響,密集的骨林突兀出現在了腳下,她仿佛是對這片區域内的所有人下達了一個死亡的命令,出了鼬和她自己,所有人都在骨林中慌張的穿梭着,但這都是徒勞,骨刺最終貫穿了所有的霧忍,戰鬥在女王血繼開啓的瞬間便已經落幕!
骨和血之中,那頭角猙獰的人形向着鼬走來,随手把那些将死未死的人切開。她的裙裾翻飛,那雙修長白嫩的小腿現在卻被詭異的黑色骨頭所覆蓋着,她看向鼬的目光,就如同女王的審視。
鼬無聲地笑了笑,他知道這種狀态下的骨萊麗是純粹爲戰鬥而生的,或許,她已經想不起來面前的人是誰了吧。
“也好,死在她手裏,總比死在哪些肮髒的霧忍手裏要強吧。”鼬再度閉上了眼睛,因爲脫力和傷痛,他陷入了沉睡當中。
但他沒有死,昏迷前的瞬間,他隻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包圍了。
血腥的女王俯下身子,輕輕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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