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個月匆忙過去,卡卡西三人卻感覺仿佛已經過去了兩年。
阿斯瑪和鼬身上的毒倒是暫時沒有爆發的征兆,但相比較這個毒,讓三人更加覺得不安的卻是照美一族。
根據情報組帶回來的消息,水無月刺殺六皇子失敗後,照美一族勃然大怒,宣布與水無月開戰,兩大家族實力在伯仲之間,都擁有自己的封地,就在衆人都以爲這場戰鬥将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決戰之時,水無月一族居然投降了?!
卡卡西在看到這個情報時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血繼大族,居然會選擇投降?而且是在開戰第三天,雙方并無多大人員損失的情況下。
“媽的水無月一族不是劫走了九皇子麽?”卡卡西甚至已經忍不住開始爆粗口了,“可劫走九皇子卻又投靠六皇子是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似乎永遠也得不到答案,從他們抵達水國僅僅過去三個多月,持續了一年多的水國内亂似乎就要開始走到盡頭,可遺憾的是,這個盡頭對于他們而言,不是什麽好路。
三長老的态度也開始暧昧不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六皇子一家獨大,這種時候再去談合作,隻不過是把既得的果實拿出來同人分享,所以他對卡卡西三人是避而不見,但卡卡西似乎也沒有要主動去找他的打算。
“卡卡西先生。”門外響起侍女的聲音,“族長有請。”
卡卡西默然,推開門向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裏,隻有輝夜族長沉默地坐在上座,除此以外再無他人,這居然是一次單獨的談話。
“族長。”卡卡西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到了。
“卡卡西先生。”輝夜族長從沉思中醒來,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深夜叫你過來,實在抱歉。”
“沒什麽。”卡卡西坐下,“族長這麽着急,想必是有什麽大事吧?”
“是。”輝夜族長點點頭,“照美一族與水無月的事情我相信您已經知道了吧?”
卡卡西點點頭。
“現在,六皇子發布了聲明,宣布我輝夜一族所擁立的九皇子是叛黨,兩族現在合兵一處向水骨城進發,二皇子三皇子則是态度不明,似乎有坐山觀虎鬥的打算。”
卡卡西心底一沉,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族長有什麽打算?”卡卡西聲音平穩,聽不出有什麽情緒。
“要我投降,那不可能。”輝夜族長臉上浮現一抹剛毅,“不過死戰而已,我輝夜一族,可沒有貪生怕死的人。”
“想來今天族長隻叫我一人前來,是發現了什麽吧。”
“不錯。”輝夜族長點點頭,“族内耳目衆多,你和我雖然是因爲利益而合作,但現在看起來,利益反而是最可靠的,我今天是想要問一句,卡卡西先生,火之國有沒有可能發兵救援?”
“不可能。”卡卡西搖了搖頭,“一旦發兵,這件事就從内亂演變成了兩國戰争,背後的一連串反應,就算是火大名也擔待不起,所以暗中的資源幫助已是極限。”
“哎...”輝夜族長頹然地靠在了椅子上,“那麽現在,卡卡西先生還留在輝夜一族麽?如果先生想要離開,我會着人安排,暗中護送你們三人離開水骨城。”
卡卡西微微愣了愣,躊躇了半晌,才緩緩搖了搖頭。
“現在就談離去,還有些爲時尚早,鹿死誰手尚不可知。”他冷然地笑了笑。
“這...難不成卡卡西先生有什麽計劃麽?”
“計劃談不上,坦白講,這一戰輝夜必敗,但是戰敗和亡族卻是兩個概念。”卡卡西漠然地擡頭,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一盒藥劑。“這是一種血繼進化藥,能夠刺激血繼出現,有這種藥的幫助,輝夜一族到時候的戰鬥力我相信能夠翻幾倍,利用一部分死士便能夠拖住對手,而我訓練的那一部分情報人員也可打散安插,以圖後續。”
“這種藥...有什麽副作用?”輝夜族長愣愣地看着桌面上那泛着熒光的藥液,不禁出聲詢問。
“死。”僅僅一個字,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輝夜族長的胸口起伏漸漸變大,或許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争,半晌,才苦澀地笑了笑。
“卡卡西先生,你果然是如傳說中一般毒辣啊。情報人員由你一手訓練,現今用另一部分族人的性命換取他們活下來,等同于我輝夜一族以後要成爲你半個旗木一族的人,你真是好算計啊。”
“算計不算計姑且不提,但這是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卡卡西不置可否,“我也有我自己的難處,任務如果失敗,我回國之後也未必就是一路坦途,所以我還會在水國做一番努力,而我未來的努力,也是你輝夜一族能否重新豎起大旗的唯一機會。”
“呵呵...那就,拜托卡卡西先生了。”輝夜族長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無力的窩在那把椅子上。
卡卡西點了點頭,起身離去,堅硬如一塊岩石。
在回去的路上,他刻意繞了一下路,來到炎邪的房間。
當炎邪開門看到來的人是卡卡西時,不禁微微愣了愣,但随即便鎮定了下來。
“來找我做什麽?”炎邪定了定神,開口發問,盡管現在依然很害怕眼前這名男子,但鼬和阿斯瑪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她也不怕卡卡西會下殺手。
“我來找你,是想給你提個醒。”卡卡西淡淡地開口,“照美一族現在所面臨的危機,不亞于輝夜一族。”
“你說什麽?”
“水無月劫走九皇子,水無月刺殺六皇子,水無月投降照美。”卡卡西緩緩開口,“一切都是水無月在搞鬼,但現在卻是你照美一族要得到最大的利潤?你覺得合理麽?”
炎邪愣了愣,細細咀嚼着卡卡西的話語。
“你的家族明顯已經被巨大的利益沖昏了頭腦,但我敢肯定,一切都是爲他人做嫁衣。”卡卡西看着炎邪,神色平淡,“能否救你的家族,就看你是否願意與我合作,否則等到一切浮出水面,一切就都晚了。”
炎邪不說話,隻是低頭思考,而卡卡西卻已經飄然離去。
夜沉如墨,隻剩雨滴還在緩緩落下,仿佛是在爲将死之人默哀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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