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仿佛能斬開天地的一刀,三尾忽然間陷入了極度的暴躁之中,一個個水炮不要命似得向田太介轟了過來,但那都是徒勞,鬼噬的刀鋒切開了所有的水炮,連一絲阻礙都沒有造成,田太介的刀,依舊義無反顧地向着三尾的頭斬去!
“嗷!!!”三尾忽然發出一聲憤怒地咆哮,寬大又富有力量的三條尾巴分三個不同的方向向着田太介拍打過去,尾巴上隐隐還泛着金屬的光澤,顯然,三條尾巴上都充滿着查克拉。轟!強力的拍擊爆發出一聲巨響,就連遠在戰場外圍的卡卡西也感覺到了大地的顫動。
但這一擊卻連碰都沒碰到田太介,三尾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已經詭異地出現在了三尾的頭頂。
影殺之舞!田太介用這種詭異的武士步法躲開了三尾的攻擊,而且幾乎是瞬間就已經到達了三尾的頭頂。
卡卡西眼神一亮,機會!
田太介一步跳落到三尾背上,鬼噬在落下的瞬間已經插入了這個兇獸的頸部,準确的貫穿脊柱深入骨髓,田太介雙手緊握刀柄踩着三尾的背脊奔跑,一塊塊巨型椎骨在他的腳下崩裂,黑色的血漿在他背後沖天而起形成帷幕般的一片。
尾獸無法被殺死,卻不代表他們不會受傷,田太介這一刀對三尾造成了可怕的傷害,已經無力再戰的三尾發出了一聲無奈而又憤怒的嘶吼,返回了矢倉體内。
“噗!”做爲人柱力的矢倉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人柱力和尾獸互爲一體,田太介那一刀不光擊退了三尾,也重傷了矢倉。
田太介在空中翻了個跟鬥,退回了自己出刀的地點。他搖搖晃晃地站穩了身子,手裏的鬼噬在剛才那一刀中已經斷裂,他毫不在意地扔掉手中的斷刀,反手拔起還插在地上的蜘蛛切,向着矢倉遙遙望去,眼神冷得如同森羅惡鬼。
“快!讓鲨群拖住他!我們走!”矢倉在這一眼對視中喪失了最後一絲勇氣,他慌亂地站起身子,指揮着自己的部下。
滿月和鬼鲛也早就下破了膽,鬼鲛結了一個印,所有的鲨都向着田太介瘋狂地湧去,就連卡卡西身邊的鲨,也放棄了對他的進攻,轉而向田太介的方向跑去,三人看着被重重圍困的田太介,急忙往遠處逃遁。
“爺爺!”卡卡西心裏大驚,揮動着狼牙想要去接應田太介。
“滾一邊去!什麽時候輪到你救我了!”田太介忽然暴躁地喝退了卡卡西。
“神經病,都什麽時候了還在乎這個!”卡卡西也大吼一聲,就要向着田太介的方向沖去。
但田太介站在那裏,忽然将蜘蛛切收于胸前,遙遙地向卡卡西鞠了個躬。
“這是…武士的禮節?!”卡卡西停住腳步,看着鲨群中那張肅穆的面孔。
他有些明白了田太介爲什麽拒絕他的接應,他始終是一名武士,就算身在木葉村,他還是一直以武士自居。他聽說過田太介過去的故事,這個已經活了一百多歲的老頭是爲數不多見證了武士時代與忍者時代更替的老妖怪,盡管家族已經傾向于忍者的培養了,可他還是固執地堅持着武士道,他從來都不會輸,因爲他輸了,就是武士輸了……總有些男人選擇這樣度過自己的一生,把一切扛在自己肩上往前走,直到走不動了爲止......他現在還走得動,所以他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幫助!更不用說來自一名忍者的幫助。
“真是個老頑固啊。”卡卡西微微苦笑,将狼牙收在胸前,也對着田太介鞠躬,“我等你走不動了,再去救你!”
但卡卡西顯然低估了田太介剩餘的力量,這個已經拼殺了許久的老人,忽然爆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他的身體慢慢被一層血紅的光芒所籠罩,手中的蜘蛛切在不停地顫抖,一人一刀在這種絕境中都興奮了起來。
沒有神智的鲨群沖向田太介,但他們的身體卻在接觸到那圈紅光的時候詭異地燃燒起來,而田太介則是信步向卡卡西的方向走去,不停地揮刀,終結那些已經燃燒起來的鲨的生命。
這才是老瘋子的底牌,近乎于燃燒生命的劍聖之氣,血焰!
雖千萬人吾獨往矣!這句話仿佛就是爲田太介這樣的狂徒準備的,極度優雅而又極度瘋狂的舞刀,所有的鲨,鋪天蓋地地湧去,卻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他沉穩地踏着一地的骨和血,緩緩而來。
“我…草…”看着那個白發蒼蒼的身影如同死神一樣信步走來,一向冷靜的卡卡西也找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眼前的場景了,心裏隻剩下了顫抖,與敬畏。
田太介就這麽走到了他面前,靜靜看着他,所有的鲨群,都已經消失了。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救我了?我答應過要追上來,就肯定會追上來!”田太介的身體已經脫力,他把蜘蛛切反手插在地上,才勉強靠着太刀站直了身子。
“走,我們回家!”
卡卡西罕有地傻笑起來,“恩,回家!”
“喂喂喂,過來!背着我走!”
一老一少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中,身後,是一片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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