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麽來了?!”卡卡西大驚失色。
“我又不是木葉在職人員,我想去哪木葉管不着啊。”田太介滿不在乎的解釋着。
“我不是說這個啊…”卡卡西有些哭笑不得,“你來這裏能幹什麽啊?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卡卡西當然不可能認爲田太介是旅遊剛好路過……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爲他。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田太介撇撇嘴,“你前幾天是不是覺醒了血脈之力了?”
“血脈之力?”卡卡西愣了愣,随即又想起了前幾天那一戰,那個神秘的聲音,和那令人震驚的一刀。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田太介聳了聳肩,“跑出去了我再告訴你。”
“爺爺你有計劃了?”卡卡西聽着田太介如此輕松的語氣,不由得眼前一亮。
“當然有。”田太介微微側了側身子,“殺出去。”
“……”
矢倉看着對面的一老一少近乎玩鬧的談話,卻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不知道爲什麽,那個明明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人,卻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大人,動手麽?”一旁的滿月躬身問道。
“不,先讓鲨去消耗他們。”矢倉遲疑了一下,下達了命令。
滿月和鬼鲛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卡卡西那天的那一刀,在他們倆心裏留下了恐怖的印象,可以自己不上而用“鲨”去消耗他們,也正符合他倆的想法。
鬼鲛緩緩結印,一陣奇特的查克拉波動散發開來。
卡卡西警惕地向鬼鲛望去,卻發現四面八方的水幕裏,出現了數不清的身影。
那些身影都擁有鲨魚般的外貌和人的軀體,他們搖晃着看向鬼鲛,嘴裏還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
“這是…什麽?!”
“陸地鲨。”,田太介也收起了笑臉,神色嚴肅地望着對面,“是霧隐從一戰過後就一直在緻力培育的一種戰争怪獸,不過似乎隻有那小子是成功的一隻,其他這些都是沒有神智隻知道殺戮的半成品。”
田太介邊說邊指了指鬼鲛。
“現在…怎麽辦?”即便是卡卡西,聲音裏也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一會兒你往西跑,那裏的鲨看起來少一些。”田太介邊說邊抽出了腰間的兩把太刀。
卡卡西記得這兩把刀,蜘蛛切和鬼噬,田太介最喜歡的兩把刀。
“你打算留在這裏爲我拖延時間麽?”卡卡西突然感覺有一絲悲傷爬上他的胸口。
“别咒我。”田太介抿了抿嘴唇,“我雖然很老了,可是還沒活夠,我會沖過去和你會合的。”
卡卡西低着頭并不答話。
“真是沒想到他們這麽重視你啊,居然連鲨群都帶來了。”田太介笑了笑,“别一臉懇求我說有什麽遺願的表情,我真沒打算給你拖延時間什麽的,而且你在這裏根本幫不了我。”
話音剛落,田太介忽然揮舞着太刀向矢倉的方向沖去。
幾乎同時,鬼鲛的手向着前方一指,所有的鲨也向着卡卡西和田太介二人發起了沖擊!
“活着啊,老家夥…”卡卡西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田太介的背影,轉身向西面逃去。
田太介在一瞬間就沖進了鲨群中,他旋轉地揮舞着手中的蜘蛛切和鬼噬,屬于武士的氣轟然爆發,不同于查克拉的幽藍色,田太介的氣在一瞬間就爲兩把太刀鍍上了一層金色,暗金色的太刀封鎖了所有的空間,等待那些神智不清的鲨自己撞上來。而兩把刀在切割時也産生了完全不一樣的效果,蜘蛛切在每次斬擊的時候都會發出一陣暴躁的低鳴,田太介紹握着他就像握着一隻狂虐的兇獸,而鬼噬是寂寞的,唯有田太介才能感受到刀柄上傳來的脈動,這柄刀在接觸到血液的一瞬間複活了,它的表面随着斬切而越來越紅,刀身上出現了詭異的血色紋路,從刀尖蔓延到刀柄,卡卡西直到此時才明白,密布在鬼噬上的那些複雜花紋根本不是什麽裝飾,而是實實在在的吸血符咒!整把刀變成了一隻貪婪的吸血鬼,所有被它斬到的鲨,都在一瞬間被吸幹了血液。
“這是…旗木流,生死劫!”即便還沒有突圍成功,卡卡西還是忍不住回頭望去,看着天太介那一刻都未停止的舞刀,他終于明白爲什麽在練習的時候,他會覺得生死劫那麽怪異。
那根本不是用來對決的招數,那是徹頭徹尾的戰場屠戮之技,當你面前隻有一個敵人的時候你當然可以選擇在最準确的時間揮出逆轉的一刀。但當你面對的是洶湧的人潮,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殺出一條血路去砍下對方主将的頭顱,生死劫通過急速揮刀所形成的刀刃壁壘在忍者對決隻是會讓你顯得沉重可笑,但在這裏,在這種情況下,田太介已經完全化身成了殺戮的機器,在鮮血風暴中大踏步的上前!
生死劫所謂的生死...其實是說如果被打斷就是死路一條,但如果沖到主将身邊就會砍下他的頭!
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的傷痕,素白的和服在一輪輪的沖擊中早已變成碎布條,雜亂地纏在腰間,汗水,雨水,血水一起漫過他蒼老但卻肌肉分明的後背。但他仍然沒有停止,每向着矢倉踏出一步,他便發出一聲怒吼,他的力量并沒有随着時間而減弱,所有膽敢靠近他的鲨,都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他的眼睛,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身邊的這些鲨,自始至終,他都盯着矢倉,那才是他的目标。
矢倉感覺自己全身發冷,這是什麽老神經病?!他真的一群怪物當中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他真的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一旦讓他靠近,會發生什麽?!
他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喚出了自己身體裏的怪物,三尾矶怃!
龐大的尾獸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的鲨都停止了動作,盡管他們沒有神智,但他們還是感覺到了恐懼,作爲鲨,這是一種與生俱來對海洋霸主的敬畏。
看到身邊的鲨都停止了動作,卡卡西也不由回頭望去。
老者單薄的身影對着龐大無比的尾獸。
田太介喘了口氣,随即扯去了腰間的碎布,反手把蜘蛛切插入地裏,單手握着鬼噬,刀鞘早已不知何時被丢棄,但他做了個回刀入鞘的動作,在他的構想裏,刀鞘在他左側的腰間。
時間仿佛在這個老人身上失效了,他陷入了絕對的靜止。
三尾仿佛也聞到了一絲危險,三條尾巴不再亂晃,靜靜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這是……”卡卡西看着這個回刀入鞘的動作,微微一皺眉,“居合極意?!”
他緩緩側身,鬼噬身上的紅色脈絡在一瞬間變得耀眼,就連雨水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貯存在刀身中的鮮血被不斷釋放,血色的魔霧漸漸開始充斥在整片天地之間。
出刀,空氣在一瞬間産生了不可思議地震顫,所有人在一瞬間都聽見了那柄妖刀所發出的凄厲嗚咽,就好像百鬼夜行一般!
卡卡西揮出那一刀時,因爲高速而凝聚出了一片刀芒殘影,而田太介的速度更快,沒有任何刀芒出現,鬼噬在揮斬中途因爲不可思議的高速而直接消失了,隻剩下一片血色的光華蔓延向三尾。居合極意,曾經在卡卡西手中出現的奧義斬切被田太介完美的重現了,但聲勢是卡卡西的百倍!如果說卡卡西那一刀是在優雅的收割生命的話,那麽田太介揮出這一刀的時候卻是極緻的瘋狂!這個老狂徒指揮着一片血霧,向着尾獸發起正面進攻!
“他媽的…帥呆了…”卡卡西望着那道背影,瞠目結舌。
三尾出現的時候,他本來以爲田太介已經放棄了,一般故事裏不都這麽寫的麽?老年人說着鎮定自若的話讓年輕人先走,保證說自己很快就會追上來。留下來用自己早已經不堪重負的身軀爲他們赢得逃亡的時間……但這種煽情的事情到了這種癫狂老頭這裏就完全行不通了,他留下來面對這群怪物,就真的是想把他們給殺了,這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老神經病,并不是那種喜歡搞悲情的家夥……他說要追上來會合是真心的!
居合之斬,僅就一刀,卡卡西看着那個狂放不羁的身影,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
勝負,一刀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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