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誰是黃雀


不知道過了多久,卡卡西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搖了搖發暈的腦袋,努力使自己清醒起來。

“不錯啊,比我想象的要快。”花衣走到卡卡西面前,看了看他被反綁的雙手,“别掙紮了,那枚千本上有些特别的作料,七十二小時内你是無法提煉查克拉的。”

“真是感謝啊,”卡卡西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小動作,“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麽緻命的劇毒。”

“因爲不忍心嘛。”花衣邊說邊用手指勾起了卡卡西的下巴,一臉的調笑。

“那麽,狩組織的花衣小姐,”卡卡西輕輕笑了笑,“你想從我嘴裏知道什麽?”聽到“狩”這個字的時候,花衣面色大變,但随即又恢複正常,她看着卡卡西,忽然輕笑起來。

“真是不簡單啊,旗木卡卡西,我們的活動那麽隐秘,還是被你發現了麽?”

“沒有什麽事情絕對保密。”

“四代發現了麽?”

“你說呢?”卡卡西似笑非笑地看着花衣,“木葉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恐怕你這位火影得意門生來這裏的任務就是找出内鬼吧?隻不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内鬼居然有兩個,你倒在了最後一步前。”

花衣邊說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但在卡卡西的眼裏,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聽花衣小姐的說法,你似乎也不知道另外一個内鬼是誰?”

“狩的人很嚴謹,我也隻不過是參與到了一部分集會中,何況每次集會大家都會佩戴面具,所以到這裏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沖司居然也是組織的人。”

“狩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怎麽變成你盤問我了?”花衣輕笑一聲,“算了,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計劃很簡單,我們希望推翻木葉,水之國大名想要鲸吞火之國,雙方一拍即合。到時候隻要水之國發兵,我們就會在木葉内部制造混亂,再加上我們提供的情報,推翻木葉并不是什麽難事。”

“是條好計策,”卡卡西點點頭,“不過我不明白推翻木葉對你們而言有什麽好處,是爲了自由麽?到頭來,隻不過是從火之國的狗,變成了水之國的狗而已。”

啪!千葉花衣突然揚手,扇了卡卡西一記響亮的耳光。

“像你這種豪門子弟出身的人,根本不配說自由兩個字!你們生來就擁有最好的條件,最棒的資源,可是我們呢?!我們這些平民出生的人,甚至可能終其一生都隻能是炮灰!推翻木葉之後,我們将會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忍村!那才是自由的地方,在那裏生活,才叫做自由!”

看着神色激動的花衣,卡卡西緩緩搖了搖頭,“你隻是一個戰場上的孤兒,木葉将你撿回來撫養長大已經待你不薄了,說到底,隻是你自己太貪心罷了。”

“待我不薄?!你說木葉待我不薄?!!哈哈哈哈哈哈……”花衣忽然像瘋了一樣狂笑起來,她捂着肚子,眼角已經笑出了淚花。

不知道爲什麽……卡卡西覺得整個屋子似乎都攏在了一縷悲傷之中。

良久之後,花衣才停下來,她靜靜地看着卡卡西,開口問道:“卡卡西你是幾歲進入暗部的?”

“十二歲。”,看着花衣的眼睛,卡卡西覺得自己拒絕不了她的提問。

“你在暗部呆了一年,今年也就十三歲多咯?”花衣用手輕輕拂去額前的秀發,“我今年十四歲了,但已經在暗部幹了八年了。”

“什麽?”卡卡西一愣,“你六歲就進入暗部了?”

“恩。”花衣慢慢垂下了頭,素手輕輕捋了捋頭發,“我五歲來到木葉,六歲被養父送進暗部,在那裏學習。”

“學習?”卡卡西有些納悶。

“學習禮法,琴藝,交際,以及幻術。”花衣疲憊地笑了笑,“就說你不會懂的,暗部是用來處理肮髒而又見不得光的任務的地方,但是,不是所有的任務都可以用武力解決。”

“禮法,琴藝,交際,幻術...”卡卡西低頭,默默複述着這幾個詞語。

“八歲那年我被養父帶去火之國國都,他把我送進了一名内閣大臣的家裏…..盡管我已經被告知了要做什麽,可當那個大腹便便的大臣撲到我身上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地驚恐,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那是我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身體去竊取情報,說真的,那個大臣也不會想到吧,一個禮法交際都屬上乘,看起來像是世家貴族出生的女孩子,居然會是個忍者間諜。在幻術的加持下,大約一個星期,我就從他那裏套出了火之國掐斷部分木葉經費的内幕。他隻把這些話當成了一段哄小姑娘開心的故事,卻沒想到我在當天夜裏就殺了他,然後連夜逃回了木葉。”

花衣邊說邊埋下了頭,她的雙手用力抱住腦袋,就像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一樣。

“這樣被不停地送入各種高官府裏打探情報的任務,我完成了一共十一次。從八歲到十四歲,我的每一天都在噩夢中度過,”花衣擡起頭,眼神凄迷,“我就快要瘋了啊卡卡西,你明白這種感覺嗎?旗木卡卡西,像我這種在最肮髒的部門裏還要執行最下賤任務的人,去哪尋找自由呢?你覺得是讓我死在戰亂中好呢?還是作爲木葉收留了的棋子去完成這些任務好?”

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着一段令人悚然的往事,漂亮的大眼睛迷茫而又哀傷,卡卡西轉過頭不與她的目光接觸,他無法勸說什麽,隻能躲開她的目光。

花衣收住了眼淚,她輕輕撫摸自己的胸口,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還覺得木葉待我不薄麽?旗木卡卡西。”恢複過來的花衣臉含嘲諷,“所以在一年前狩剛剛建立的時候,我就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我想推翻木葉,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很好奇,那個許諾給你們自由的人到底是誰?”卡卡西擡起頭,問了一個問題。

“不得不說,你作爲一個忍者還真是專業啊,都到這份上了,還要探查情報麽?”

“做了這麽久的隊友了,起碼讓我死的瞑目一點。”卡卡西故作輕松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因爲你根本沒有機會,我都要懷疑你安排了什麽可怕的陰謀呢,真是執着的男人,”花衣定定地看着卡卡西,“狩的幕後是由千手一族支持的,可以安心了麽?”

“可以了。”卡卡西點點頭,“那麽,抱歉。”

他忽然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嘴型,發出一聲尖銳而特别的口哨聲。

花衣感覺胸口一痛!

她慌忙拉開衣領,看到的情形卻讓她心裏一涼。

卡卡西送她的那個琥珀墜子早已破碎,那隻蟲子卻不知所蹤!

隻剩下胸口那個流血的傷口,在告訴花衣那隻蟲子的去向。

花衣感覺力量仿佛在一瞬間被抽走,身體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

“這種蟲子還沒有名字,我喜歡叫它‘遺言’,是剛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平時會保持假死狀态,但在奇特聲音的催動下會瞬間恢複活性,侵入離自己最近的生命體,釋放一種神經類毒素。”卡卡西邊說邊掙脫手上的繩子,緩緩站了起來,“有什麽問題就問吧,你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壽命。”

“你…難道…早就知道嗎?”花衣呼吸急促。

“其實我早就知道八個人裏有兩名内鬼這件事情了。”卡卡西活動着自己的手腕,順手從桌子上拿起被花衣解下的狼牙,“你哥哥的怒吼是爲了保護你,但也告訴了我你是另一個内鬼。”

“不…不是這個…我不明白….這個吊墜你那麽早送給我…難道那時候就對我…防備了麽?”

“恩”卡卡西緩緩點了點頭,“第一天晚上你來找我我就懷疑了。”

花衣微微一愣。

“爲什麽你不去找你許久未見的哥哥,卻要跟我這個陌生人說這麽多?”

“僅僅因爲這個?”花衣有些愕然,如果自己是因爲這點就被懷疑的話,花衣感覺自己輸得有些莫名其妙。

卡卡西走過去,将她扶起來,放在凳子上。

“其實,你是我确定的第一隻狩。”卡卡西側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睛。

“你說什麽?!”

“你告訴我,你沒什麽特長,隻不過對幻術很有親和力。”

“那又怎麽了?”花衣不解地問道,自己的确就這一個特長,而且自己對幻術的使用,所有暗部都看在眼裏,可以稱得上是精通了,這又有什麽問題?

“跟你搭檔的這段時間裏你也證明了,你的确是個幻術好手,我雖然不怎麽精通幻術,但我也清楚,一個幻術行家,就必然是個解幻術的高手,對麽?”

“這是自然,幻術本質上就是擾亂精神力,懂得使用幻術,自然也就能夠解除幻術。”

“但是一年前玉之國任務裏,你被一個蹩腳的三流幻術弄得眼神渙散。”卡卡西歎了口氣。

花衣在一瞬間目光呆滞。

卡卡西卻不理會花衣的模樣,繼續說道:“那種連我這樣不怎麽精研幻術的人都能瞬間破除的術,你不可能會中招的...再加上那柄砍向我的暗部制式太刀,我猜測玉之國任務裏的那幾個家夥,就是幾隻狩吧……至于你爲什麽會在醒來之後提醒我有陷阱,我想大概是因爲你已經感覺到了面前的人是個影分身,爲了防止我有什麽後手,也爲了使自己不暴露,所以幹脆對我那樣說,對麽?”

“不錯…”花衣苦笑,“隻是因爲…這個…細節麽?”

“一個細節往往就會決定生死。”卡卡西歎了口氣,“第一天晚上你來我房間,其實是算準了以我的脾氣,隻要你睡着了,我肯定會爲了避嫌離開,你便可以借由窗戶去通風報信,這樣一來即便被發現不在自己屋子裏,也會有我來給你做一個證明,一舉兩得。”

花衣點了點頭。

“所以我就将計就計,你通過我的房間去通風報信,我就去了你的閨房。搜尋了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包括你那種迷香草的解藥...這些天裏我都會把那個蠟丸墊在舌根底下,就是爲了防止這一幕的發生”

“你那麽早就發現我了,爲什麽還任由我通風報信?”

“因爲我不确定第二隻狩是誰,我控制了你,就能夠慢慢釣出第二隻狩,現在沖司死了,你...也要死了。”

花衣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以爲她是最後的赢家,卻沒想到,自己其實是第一個輸了的人。

卡卡西,這個男人好可怕。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隻是爲了從你嘴裏知道幕後的黑手是誰。”

“原來,一切都是你在演戲啊。”花衣自嘲地笑了笑。

“你又何嘗不是在演戲呢?說到底,我們兩個人都是騙子…”卡卡西慢慢理了理花衣淩亂的頭發,“騙子之間的交手,誰先脫下僞裝,誰就輸了,不是麽?”

“呵呵…”

“你努力了這麽多,卻努力錯了方向。”卡卡西看着将要死去的花衣,似乎是因爲不忍心一般,忽然開口。

“什麽?……”

“自由,不是能夠依靠别人獲得的,真正的自由屬于那些無法被約束的人,他們無疑都是最大的暴力者,懂麽?自由這個神聖的字眼,是與暴力挂鈎的。而你的自由,即使獲得,也隻不過是狩給你編織的一個美夢而已。”

他忽然站直身體,盯着花衣的眼睛,一字一頓。

“生者的自由,是建立在死者的累累白骨之上的。

這一刻狂風驟然吹來,掀起他那一頭狂亂的白發,這個少年身上忽然散發出帝王般的赫赫威嚴,令人不由直視。

花衣的心肺功能已經開始衰竭,她的胸口在急速地起伏,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可她看着卡卡西,卻忽然笑了,眼神溫柔。

她從懷中掏出一把木梳,這是兩個人在趕路的時候,卡卡西買給她的。

“能幫我梳梳頭嗎?”花衣盡量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顫抖。

卡卡西愣了愣,但還是點點頭,走到了花衣的背後。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殺你啊,旗木卡卡西。”花衣輕輕笑了笑,“告訴了你這麽多,是因爲我心裏有個偏執的念頭,就是能夠拉攏你進入狩。”

背後的微微顫抖了一下。

“記得我說過的麽?我從八歲到十四歲,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這不是誇張的形容,是真的一個安穩覺都沒有睡過...但是那天在你懷裏,我睡得很香,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女孩子是個奇怪的生物啊。”花衣根本不給卡卡西插嘴的機會,隻是自顧自地說着,“她們會因爲一件小小的事情而感動。她們會哭訴一片葉子的凋零,會爲别人的幸福而開心,會喋喋不休地說話,會忽然一下子沉默....也會...像我一樣,莫名其妙地對一個陌生的懷抱産生依賴。”

卡卡西一瞬間僵立在了原地,他感覺自己意識有些混亂,仿佛什麽事情都想不清楚了。

“所以我固執地想要試試,想把你拉到狩裏。你以爲第二次任務前爲什麽哥哥會找你?因爲是我對哥哥說了那些啊,因爲我知道我在你身邊的話,大名府的人不會輕易動你。”花衣用盡全身力氣,努力回過頭,直直地看着卡卡西的眼睛,“我們兩個人都在演戲,你赢了,不隻是因爲你的聰明,還因爲...我在演戲的時候動了真情。”

她的身體已然脫力,隻得軟軟地趴在卡卡西身上,但眼神依舊固執地望着卡卡西,似乎是想把這個男人的内心看穿一般。

卡卡西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但他心亂如麻,千葉花衣,這個即将死去的女間諜,最後對她說的話,卻令他如此意外。

他看着花衣,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她抱了起來,她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死了,而這個擁抱,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花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她的頭貼着卡卡西的胸口,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結束了啊。”花衣慢慢閉上了眼睛,“我相信你會自由的...卡卡西,你的心裏,住着一個狂徒...”

“謝謝,”卡卡西長歎一聲,内心五味雜陳。

他看着嘴角兀自帶有一絲微笑的花衣,默默将她放到了床上,收起狼牙,撐開屋角的一柄油紙傘,頭也不回地融入了外面的大雨裏。

大雨中的街道顯得格外的安靜,卡卡西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心裏不知道想着些什麽。

“我和水影打賭,說你們這群人裏活下來的肯定是你這小子,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卡卡西擡頭,循聲望去,心裏頭卻是涼了半截。

一個魁梧的身影和他相對而立,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唯一忘了做的事情就是确認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對面那人輕輕笑了笑,“這場遊戲,可是水之國大名,霧隐村和木葉三方面的角逐。”

“你是想說,相對應的是,我們這個隊伍裏也不光隻有大名的間諜,還應該有霧隐村的間諜吧。”,卡卡西點點頭,“的确是我疏忽了,第二次行動裏,我們的舉動似乎都被霧隐所掌握着,他們一步步引誘我們擒獲大名,最後讓我們背上了黑鍋。這麽說來,那個唯一知道計劃全部步驟的人,就是霧隐村的間諜了。”

他慢慢抽出狼牙,讓它靜靜沐浴在雨中。

“我說的沒錯吧,這次行動的總指揮…綠苗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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