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負責審問的也是李德的熟人。之前李德在酒吧被瓦西裏打了之後趕來處理的憲兵小隊隊長,埃爾頓。埃爾頓自從來到前線基地,現在已經是中隊長了,據說他和指揮官艾倫的關系很不錯。
但是整個審問過程中,莉昂娜确實一副冰冷的面孔,什麽話也不說。面對埃爾頓的大發雷霆,她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如同一座冰雕一樣。在和憲兵對峙了一個下午之後,埃爾頓突然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
“什麽人的電話?”埃爾頓問身邊接電話的憲兵。
“不知道,長官!”憲兵回答。
審了一個下午都沒有結果,埃爾頓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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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從醫院被轉移到憲兵總部的一間小房間。自從他進來後,房間的鐵門就緊鎖。李德躺在床上,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口,讓他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
雖然被關在在觀察室裏,但是李德還是倍感欣慰。
想到這第一次出任務,他也學到了不少東西。現在的他更加像一個合格的戰士了。同時他還了解到了一個不應該他知道的秘密圈子。
待在十幾平米的小房間内,房間的牆壁全是白色。小觀察室内隻有一個一米多寬的單人床,床上鋪着黃褐色的床單,一個最簡單的沖水馬桶和洗手水槽。躺在小床上看着房間裏面唯一的一扇天窗,天上的星光灑落在觀察室裏,大難不死的李德覺得自己心中出奇的平靜。似乎兩次的死裏逃生讓他看透了生命。
李德回想着前兩天的經曆,不由得有想到了父親。他的黑色小鐵盒貌似在他手術的時候就被人拿走了,不知道…
正想着,李德下意識的在身上摸了一下。李德現在穿的的白色的病号服,白色寬大的大褂,白色的兩片褲,就是那種隻有前後兩片,中間靠繩子捆綁起來的開裆褲。
就在李德摸索的時候,他發現他白色大褂胸口口袋裏面似乎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正是莫卡爾給他的黑色小鐵盒。想必是剛才手術完覃醫生給他的。
李德沒有嘗試打開鐵盒,莫卡爾的警告還回響在他耳邊。尖銳陰險的聲音說着:“小心點,如果你讓其他人知道裏面的資料,你就會被當做叛國罪處死的。”他小心的将鐵盒放回大褂口袋裏面。
李德原本是在垃圾場邊混日子的,要不是那個獨臂的老頭照顧,他可能活不到現在。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個父親,在他印象裏,那個整天喝着劣質酒,穿着邋裏邋遢滿嘴髒話的老頭子就是他唯一的親人。現在接受一個不知所以的父親,讓他的心裏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自從垃圾堆離開,李德加入了聯邦軍隊,在軍隊裏卻是受了不少的氣。軍隊裏面像是瓦西裏那樣仇恨華國人的不在少數,他在軍隊裏面打架的次數卻是不必在垃圾場邊少。現在雖然已經成爲陸戰隊員,但是又經曆了菲利普的叛變事件,讓他對于部隊的印象十分的差。
李德閉上雙眼,原本心裏煩亂的他現在什麽也不打算去想。他慢慢放空自己的心,希望能夠擺脫這些煩心的事情。他向來是按照自己的直覺行事,很少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漸漸地,李德仿佛閉上眼也能感受到那天上閃亮的星光,看見發出微弱星光的恒星。後來,他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宇宙的失重狀态之中,身體随意漂浮着,忽左忽右。
李德突然有一種神奇的感覺,他感覺到那些發光的恒星将光線射入自己體内,然後穿過,再從另一邊射出。金色的流光在他身邊滿布,那些流光穿過自己的身體,就如同他是一塊透明的玻璃。
李德感受着這種奇妙的感覺,他可以“看”到自己的每一個細胞,在呼吸蠕動着。他甚至還“看”到他肩膀和大腿上的傷口,看到受傷部位邊上的細胞,都照射在星光之中。
李德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想要嘗試一下能不能讓那些傷口愈合。他思維一動,傷口處的那些細胞就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般,嘗試着吸收那些穿過他身體的星光。那些細胞蠕動了一下,就真的開始吸收了,這一反應吓壞了李德。
細胞受到“星光”的照射,慢慢的變成了金黃色。突然,金黃的細胞加快了蠕動的速度,顫抖着把自己撕裂開來。裂開的細胞又慢慢的安靜下來,變成了兩個金黃色的細胞,繼續吸收着穿過他身體的點點星光。
李德感覺他應該已經睡着了,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第二天早上起來,覺得身體都睡僵硬了,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看着小窗外的風景,感覺精神好多了。
忽然,李德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肩膀和右腿的貫穿傷都已經神奇好了,肋骨也不痛了。
難道我還在做夢?李德掐了一下自己,分明還有疼痛感覺啊。
就在這時,莉昂娜正好來到李德的門口。
昨晚因爲一通星際電話,艾倫已經被迫将莉昂娜釋放了出來。爲此,艾倫被氣的直跺腳,還摔了好幾個杯子。
莉昂娜看到李德站起來,身上的傷似乎都好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微微一笑。又拿出來讓李德恐懼的東西。那是一個有點舊軍用飯盒,裏面放着一塊黑褐色,勉強看得出來是烤肉的東西。
“那個,能不能不吃,我的傷好了。”李德有些難爲情的說道,他一想到之前吃過的莉昂娜做的食物,就感覺胃不舒服。
“一定要吃的,這個,對身體好。”莉昂娜又投來堅決的眼神。
強行吃下莉昂娜送來的早餐,李德覺胃裏開始翻滾起來。
就在他在揉肚子的時候,艾倫帶着幾個憲兵走了進來。
艾倫驚訝的看到李德已經活蹦亂跳了。他記得昨天軍醫還說過,李德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他今天來就是爲了專門羞辱李德而來。
艾倫咳嗽了一下,緩解了已經驚訝的神情,盡力不讓李德看出來。然後對李德說道:“怎麽可能,你已經完全好了?”
“報告長官!”李德突然立正回答到,“我感覺已經痊愈!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軍醫過來看看啊。”李德看着艾倫氣得扭曲的面孔,感覺十分的過瘾。
“我正是要這樣做。”艾倫狠狠的跺了一腳,氣不打一處來。他做了一個手勢,憲兵便上前,把李德帶了出來。
在前線的醫院,李德躺在醫療艙裏。看着一遍又一遍掃過自己身體的白色光線。醫療艙外,醫生用無法理解的看着李德,因爲就在昨天,他親自給這個年輕人檢查了身體,他的傷很重,至少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恢複。而現在,他确認了他的身體已經奇迹般的恢複健康。
“好吧,既然你已經恢複了,那麽可以進行詢問了。”艾倫的嘴角又露出了一絲微笑。
審訊室裏,李德又一次單獨面對着艾倫。
“我知道,你也看我不順眼。但是隻要你還在我手下,我勸你還是縮着腦袋。現在沒有那個女人護着你,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麽花樣。”艾倫威脅到。
“我沒有什麽需要玩花樣的。”李德淡淡的說。
“是麽?你們這次是什麽任務?”
“我不知道,任務令是直接發給卡琳的。”
“你們的目的地是哪裏?”
“坐标5,-11。”
“那裏有什麽?”
“不知道。”
“你是不配合我的審訊麽?”
“任務的具體内容隻有隊長知道,這次的内容是機密,所以卡琳隊長沒有告訴我們。”李德毫無表情的說道。
“哦?真是很好的解釋。”艾倫嘿嘿一笑,“那麽卡琳現在在哪裏?”
“你們軍部都有追蹤器,還需要問我麽?”
“卡琳的追蹤器已經關閉了,現在我們懷疑是你陷害了這隻小隊,卡琳隊長下落不明。”
李德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樣也太明顯了吧,莉昂娜也在,她也可以告訴你是怎麽回事。”
“我們就問你,你要給我們說清楚。”艾倫奸佞的看向李德。李德知道,他将要受到的精神折磨才剛剛開始。隻是上一次還有道格拉斯将軍遠程監視,艾倫可能做得還比較收斂,但是這次可能沒有那麽輕松了。
艾倫不間斷的詢問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問清了李德這次行動的一切細節。當然,李德沒有說天行者的事情,也略掉了菲利普背叛的事情。他隻是說在叢林裏面遇到了蟲子的埋伏,在螳螂王和幾百隻巨螳螂的爪下艱難逃生。
艾倫背後靠在金屬椅子上,一隻手揉着太陽穴。對李德的審問他自己也費了不少腦細胞。李德就在艾倫對面做着,剛剛經曆過一個多小時的審訊,他還有些呼吸有些急促。
這時,審問室緊閉的大門打開。新鮮空氣的流入讓小房間内的二人感到一絲清明,同時擡起頭看着進來的人。
進來的是埃爾頓。穿着黑色的憲兵隊制服,一隻手拎着一個金屬色的大箱子,另一隻手對艾倫行了一個軍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