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葬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其實我也隻是随便問問,既然任施主已然脫困,又怎會再回到那西湖之下,其實在來到這西湖之前,小僧便做好了血戰的準備!”
任我行心中雖然怒火滔天,但卻是奇怪的問道:“小和尚,我們是否有什麽冤仇?”
唐三葬回道:“自是沒有!”
任我行:“那你爲何要如此拼命?莫不是受了師門囑托,你這武藝雖然粗糙,但内功修爲不弱,這一身體魄更是練到巅峰,這天下除了少林寺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和尚,老夫也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哪個寺廟能出你這樣的人,你難道真是少林弟子?”
聽到這話唐三葬突然笑了,接着搖了搖頭道:“少林寺?小僧可和那地方沒什麽關系,不過小僧的出處就算說了任施主也不會聽過!”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爲何與老夫拼命!”任我行怒道。
“任施主,要重出江湖大展宏圖,我自然便要阻止與你,如果以前小僧或許還不會做到如此地步!”唐三葬理所當然的說着。
“以前?那爲何現在要做到如此地步?”任我行雖然此刻恨這小和尚,但是這小和尚的狠勁與實力都已經入了他的法眼,雖然談不上佩服,但是卻也是認同了他的身份,所以對于他話倒是有點好奇了起來。
唐三葬也沒有什麽隐瞞笑着回道:“因爲小僧在ri前明白了,我的路靠不了任何人,若想除盡這世間惡,便要做得更多,我雖不行善爲本,但若讓我碰見罪惡,哪怕是苗頭,小僧也必将其掐滅,這樣或許便能少讓些人受到傷害,也讓這世間少了一些罪惡。”
說到此時唐三的臉se一下便冷厲了下來,手中鐵棍連揮數到棍氣襲向了任我行。
任我行哈哈一笑,右掌連揮片刻便揮出了數道劍形真氣,瞬間便攻破了唐三葬的棍氣,并且直直的she向了他。
“好個嫉惡如仇的小和尚,可這是非善惡卻是你一個人分得清楚的?”任我行此刻狂笑着喝道,右手不停的劃出一道道的劍氣。
唐三葬臉se不變道:“分不清分得清又有何分别?一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又有何區别?惡便是惡,不由人分,它便就是惡!”
“好,既然你如此決絕,老夫也不再和你多說,想要阻止老夫,就擋在我這一劍!”
說完這話隻見任我行兩眼瞪圓,一聲怒喝,全身真氣狂湧而出,就連上身的衣衫都破裂開來。
就在唐三葬想要搶先進攻之時,一股淩厲的氣機鎖住了他,唐三葬不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這種感覺?難道這才是他真正的境界?”
任我行一身jing氣狂湧向右臂,而那巨劍的虛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後,而此時他不再是那霸道ri月神教前教主,臉se也沒有半分狂妄之se。
那狂湧的真氣慢慢的變得平緩,任我行眼神如水,一臉平淡的看着唐三葬,那模樣卻如同真正的一代宗師,氣度非凡。
任我行突然張開了嘴巴淡淡的說道:“老夫青年之時善用長劍,壯年研修拳腳,兩者都練至無招之境,在這西湖之底,沒有一夜不想着脫開那牢籠逃出生天,久而久之便劍意掌境也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受執念所引終将掌劍相合,悟得一意,得名‘破’,受我這一劍,你若不死,便是我亡!”
那淩厲如劍的氣機死死的鎖定着唐三葬,他艱難的想要邁出自己的腳步,但是卻怎麽也踏不出去。
看着任我行身後那金se的巨劍虛影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幾乎都要奪去了他的神智。
任我行此刻慢慢的舉起了自己的右臂,但無法動彈的唐三葬卻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意境,意境,東方姑娘說這意境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但不管多麽玄妙,卻總該有依可循,總不能像那仙法一樣,讓我身體都無法移動;如過按照這武者所修jing氣神體來看,這意境莫不是jing氣神,亦或者四者完美結合而出,也因爲這樣影響了我的神智,才讓我動彈不得,不知能不能也悟出這意境之道,亦或者破解那影響自己行動的氣機。”
此刻任我行看着唐三葬的模樣,也不會認爲他是放棄了抵抗,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既然逼出了他最強的一擊,不論結果與否,他都沒有遺憾。
如果勝了,便再戰江湖,奪回自己應得的一切。
如果敗了,那還有何顔面,存活于世。
“破!”
任我行一聲輕喝,右手輕輕向下一揮,帶着那巨劍虛影,以破天之勢,斬向了唐三葬那光亮的腦袋。
眼見那巨劍虛影就要落到唐三葬腦袋之時,卻見他動了,雖然動得不多,不過半寸多一點,但那巨劍虛影隻是輕柔的劃過了他的左臂。
執念一岔,可入魔道,堕入黑暗。
執念若深,可守本心,破開魔障。
唐三葬睜開了眼睛微微一笑道:“這一劍,讓任施主失望了!”
任我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在那巨劍快要落到小和尚腦袋之時,一股柔和平緩的氣機從他身上發出,帶動着他向右平移了這一步,也正是這一步,讓他的這巅峰一劍,落空了。
雖是斷了他一臂,但是确實是輸了。
唐三葬此刻很開心,不是因爲先前終于感受到了那虛無缥缈的jing神力,而是因爲他勝了,斷臂可再續,但若敗了,便不是他一個人生死。
jing神力結合禅心,讓唐三葬感受到了任我行的那龐大的氣機遊蕩在這小小的空間之中,他不怕死,但卻絕不想敗給他,執念一深便勾動了禅心,引動jing神力抵擋那入侵的氣機,終于還是移動了身體,雖然這領悟的并不是真正的意境之道,但終究是動了。
而唐三葬也終于明白爲何東方姑娘會說這意境一道玄之又玄,妙不可言,就像此刻唐三葬能夠感覺到自己的jing神力一般,但這種東西卻是無形的,看不到摸不着,但是他又的确存在着,這種感覺的确是玄之又玄。
看着那暈倒在地的任我行,唐三葬杵着長棍慢慢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