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奉上。

再多說幾句，《水浒傳》說的是北宋微宗時代的事，距離五代十國不過百餘年。古代不像現代一樣，現代科技高度發達每個十年就變了一個樣，古代的百餘年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在《水浒傳》裏使用銀兩已是相當普遍了。覺得本書中不應出現銀子犒軍的讀者，同樣的也該質疑《水浒傳》裏不該出現銀子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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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恒兄卻是回營了？”這一日曹元甯又帶着幾個人到歸義營厮混。

說起這曹元甯，秦風着實拿他沒辦法。

要說他胸無大志吧，可他偏偏又與蕭公敬等一行人不同，且在重大事情上總是能堅定立場相當有魄力。

要說他志向遠大吧，他喜好的卻是聲色犬馬。

這不，乘着秦風不在的幾天曹元甯天天都到歸義營約賭……秦風曾以軍紀爲由不讓曹元甯到歸義營開賭，于是曹元甯隻能乘着秦風不在時下手了。

“子恒兄！”曹元甯看了看身邊的幾位賭友，有些尴尬的朝秦風打揖解釋道：“這幾位……三番幾次說想到歸義營一睹歸義軍雄風，小弟推辭不下，隻好……”

秦風這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當然不會相信曹元甯的話，但人家是個王爺，他秦風又能說什麽。

想了想，秦風就問着曹元甯：“王爺，不知道這敦煌百姓的男女比例如何？适合婚嫁的女子多還是不多？”

聞言曹元甯不由一愣，接着便以一臉邪邪的表情看着秦風：“子恒兄這是想成家了？可喜可賀……”

“王爺誤會了！”秦風苦笑着回答道：“我這是考慮到歸義軍……”

秦風朝四周正在操練的歸義軍揚了揚頭。

“哦！”曹元甯當下就明白了。

“子恒兄這是爲前幾日歸義指揮使妓院殺人行兇之事吧！”

曹元甯會這麽想當然也是有道理的，要知道這歸義軍數千人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又有哪個男兒不思姐？何況還是這些要上戰場很有可能轉眼就丢了性命的兵，會想女人也是人之常情。

其解決方法當然不能放歸義軍輪番去妓院……就算敦煌國有這個财力，那妓院的姑娘們可受不了啊，于是自然就隻有談婚論嫁了。

曹元甯不知道的是，這隻是秦風的目的之一，秦風是希望借此将歸義軍融合到百姓中去。

“王爺說的倒是輕松！”秦風奚落道：“秦風不在歸義營這幾日，歸義軍犯下此等大事王爺也不代爲管教一番！”

“诶，子恒兄此言差矣！”曹元甯回道：“不說尋花問柳乃人之常情，那被砍翻的幾個護院也不是好東西。此事敦煌軍也有不少，事發也不過便是打幾個闆子責罰一番而已，卻隻有子恒如此着緊。”

聞言秦風不由一時無語，他這時才體會到什麽是亂世強權……百姓還真是不被當人看。

“不過本王卻是對子恒兄此舉頗爲贊同。”曹元甯拱手說道：“初時本王還道子恒兄對歸義軍過于苛責了，然這不過幾日時間……敦煌便遍傳子恒兄治軍嚴謹、歸義軍克公守法等美名，此實爲不易也！”

這倒是秦風沒想到的，原本他還以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卻不想隻砍了兩個指揮使就能起到這麽大的宣傳效果。

不過這似乎也不奇怪，正如曹元甯所說的，各路敦煌軍都在欺淩百姓，便是害了百姓性命也不過打闆子，唯獨歸義軍犯事卻要砍腦袋，而且還制定了一系列不準擾亂地方百姓的軍紀……要知道這亂世裏官兵可跟土匪、強盜沒什麽區别，有許多官兵甚至比土匪、強盜還要狠，如今突然冒出一支歸義軍這樣“以民爲本”的軍隊，那百姓又如何能不頌揚？

所以說，這也是時勢造英雄吧，于是秦風馬上就想到現代解放軍強調的“軍民魚水情”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這想法當然是對的，因爲秦風不過是斬殺兩個作奸犯科的指揮使便在“人民群衆”中引起這麽大的反響……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反響，那是因爲這時代的官兵普遍魚肉百姓，而歸義軍卻能恪公守法，于是就在百姓中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既然如此容易就能形成這個反差，爲什麽就不能将這個反差繼續擴大呢？要是有一天，讓敦煌百姓與歸義軍之間形成這樣一種共識：歸義軍是一支人民的軍隊，是爲百姓利益打天下的軍隊，那歸義軍又何愁在敦煌沒有立足之地？！

想到這裏，秦風就更是堅定要讓歸義軍在敦煌百姓中生根發芽的決心。

“若是說這婚嫁女人的比例吧！”曹元甯打開折扇習慣性的搖了搖，說道：“對此本王倒是不曾注意，不過若是想讓歸義軍這數千人娶上美嬌娘卻是綽綽有餘。當然，這還得看歸義軍軍士個人的造化了！”

對曹元甯的話秦風倒是不意外，主要是這時是戰亂時期……戰亂時期的特點就是女人多男人少，男人都上戰場死的死傷的傷了，于是男女比例嚴重失調。

從這一點來說，古時的一夫多妻制倒也不完全是因爲女人地位低，其客觀事實就是男人少女人多，難不成還要那多出來的女人全都守寡麽？若是這樣，那不出十餘年這個國家便會因爲生育率太低而沒有男人能上戰場，于是這個國家也就很快會被汰淘了。

“如此甚好！”秦風當即點頭道：“那麽……以王爺之見，這歸義軍與敦煌百姓之間的婚娶該如何進行呢？”

在這一點上，秦風在戰略上不用說是個能手，但在戰術上卻是毫無疑問是個低能，這也就是爲什麽秦風雖是“人模狗樣”的但在現代卻隻交往過一個女友而且還很悲催的跑了的原因。

不過這問題其實不僅僅隻有秦風一個，許多當兵的跟女生交往時都會有些障礙……平時身邊都是男兵嘛，與女生交往難免會緊張。

然則這卻是縱情聲色的曹元甯的長處，于是他一拍折扇道：“此事便交給本王了，子恒兄隻管放心！”

秦風不由覺得有些好笑，這曹元甯身爲王爺卻甘願做起媒人來了。

秦風又哪裏會知道，曹元甯想的卻是：這卻是一份肥差，往後歸義軍哪個想要成親，非得巴結本王一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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