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本書中賞銀的問題,不斷有讀者提出不同意見,甚至有些讀者還說銀子是清朝時流行使用的。
這裏做個說明,使用銀子應該說是從漢代就開始用了,爲的就是方便,原因是銅闆面值小、體積大、重量重,攜帶很不方便,而一兩銀子就可以兌換一貫錢,于是古人如果出遠門時大多會帶銀子,這在描寫宋朝的名著《水浒傳》裏有多處描述,甚至連銀子的成色都有講究。比如花銀就是成色上好的銀子,關于這一點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看《水浒傳》。
那麽問題就來了,打賞要上戰場的歸義軍,是打賞銅錢還是銀子呢?一兩銀子相當于一貫,一貫銅錢重約十二斤,讓上當兵的每人帶十二斤重的銅錢,那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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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藥羅葛仁美是在天色大亮派人找到行館時才發現秦風等人已不再行館了。
聽聞侍者說秦風一幹人已不見了蹤影,藥羅葛仁美不由大驚,慌忙派出快馬到各處城門交待不可放秦風出城……這時的他還以爲秦風等人還沒出城呢,但得到的回複卻是西門守将誠惶誠恐的答複:“今日一早敦煌使者便已出城了,屬下以爲使者出城是得到了可汗的許可!”
藥羅葛仁美不由大怒,罵道:“朕一片苦心卻是讓你壞了好事,左右……給朕拖下去砍了!”
當下守将就被拖出宮外手起刀落。
藥羅葛仁美身邊都知道守将不過是可汗的出氣筒,但卻無人敢阻止。
“來人!”接着藥羅葛仁美又叫道:“速去把秦風追回,秦風追不回便把龍牙追回亦可!”
“可汗息怒!”見藥羅葛仁美亂了方寸,賀雨澤就上前勸道:“那秦風一幹人已出城兩個時辰有餘,卻是怎麽也追不上了。”
“唉!”藥羅葛仁美不由心口大痛,說道:“軍師,你看那秦風,還有朕的龍牙寶刀……不成,朕這就帶兵去将龍牙讨回,諒那敦煌國也不至爲龍牙與朕輕開戰端!”
“可汗!”賀雨澤勸道:“那龍牙卻是可汗送與秦風的,難不成可汗還要失信于天下讓人恥笑麽?”
藥羅葛仁美不由一愣,最後隻得長長歎了一口氣坐在了龍椅上,道:“這秦風好生了得,他定是看出朕有意留他在甘州,是以才裝醉連夜逃出城去,可恨朕盡然被蒙在鼓裏,卻是平白送與了他一把寶刀!”
“可汗便當是送于秦風開辟商道的禮物吧!”賀雨澤寬慰道:“這商道若真能開辟,可汗能擁有的又何止是龍牙而已?”
“也隻能做如是想了!”藥羅葛仁美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另一邊的秦風當然不敢再遊山玩水了,因爲擔心回鹘騎兵會從後頭趕上來,他們是星夜兼程一路往肅州趕。
要說這古代有什麽好處的話,便是大家都隻能在地上走,跑得最快的就是馬,而馬匹這玩意若是先跑了幾個時辰,那對方便是有千裏馬也很難追上了。
這要是在現代……随便動用一架直升機也就是了。
但秦風一行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因爲他們不知道回鹘騎兵的情況,比如回鹘是追還是沒追,追到什麽位置,有沒有睡覺等,這使得秦風一幹人都不敢睡覺,因爲一旦睡着了很有可能眼睛一睜回鹘騎軍就在眼前了,那時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于是這一日都跑了一百五十餘裏,隻累得人困馬乏的,直到進入敦煌境内找到驿站後這才放心了些。不過衆人還是不敢大意,稍事休息後換了馬匹又一路往肅州趕,不到三日便趕到了肅州。
這三天累蠻累,但秦風卻是對騎馬越發熟練了……回來的路上他可不敢做馬車,那玩意毫無疑問的會拖慢隊伍的速度,于是逼着他連騎了三天的馬,一路來雖是把大腿都磨掉了一層皮,但也總算是有所得。
然而秦風才剛回到歸義營還沒歇口氣,趙時行就來報道:“大人,屬下治軍無方,請大人責罰!”
“說!”秦風不由皺了皺眉頭,他一見趙時行這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就聽趙時行說道:“卻是兩名軍士犯了事!”
“犯了何事?”秦風問。
“殺人!”趙時行回答。
秦風不由一愣,難以置信的看着趙時行,又問了聲:“害了幾條人命?”
“害了三條人命!”
秦風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怒不可遏的指着趙時行罵道:“我不過出去幾日,便害了三條人命,若是我再遲些幾日回來,那歸義軍豈不将敦煌鬧翻天了?”
趙時行哪裏還敢答話,隻低頭作揖請罪。
卻原來是有兩名指揮使擅自出營到妓院去尋歡作樂,他們叫上了好酒好菜并喚了幾名姑娘相伴,最後卻無錢付帳,妓院又哪裏肯善罷甘休,立時就喚上一群護院打手來……大凡妓院都與地痞相互勾結,這會兒自然也不在少數。
但這些地痞又豈是從戰場裏殺出來的兩名指揮使的對手,還沒等這些護院反應過來,兩指揮手便先下手爲強揮起刀來一陣沖殺,“喳喳”幾下便砍翻了三個,吓得那群地痞當即作鳥獸散。
“那兩人在何處?”秦風問。
“卻在營房裏關着,隻待大人回來定奪!”
“還定奪?”秦風不由怒道:“如此作奸犯科之人砍了便是!”
“大人!”趙時行趕忙請求道:“此二人跟随屬于多年且戰功赫赫,望大人予其将功補過從輕發落!”
聞言秦風這才知道原來還有軍功和能力的考慮成份在裏頭。
但還不僅僅如此,這兩人卻是張雄的手下,這會兒趙時行來請罪是帶着張雄一同來的,隻不過因爲沒有秦風的準許所以張雄一直在門外候着,這時聽到秦風的話哪裏還會耐得住,當下就闖了進來拜道:“大人,若當真計較起來,這敦煌國卻是我等以命搏命從回鹘人手裏救出來的,如今不過是害了三條人命,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大人便令在此二人于敦煌有功且是初犯的份上,饒他們一命!”
聞言秦風不由氣結,這時他才意識到歸義軍的嚴重性。
這不僅僅隻是害了三條人命的問題,而是歸義軍上上下下都沒有多少法律意識、法治觀念。這似乎也不奇怪,要知道他們原本是回鹘置下的步軍,回鹘那一個奴隸制的國家又哪裏會講什麽法律,他們更講究的是弱肉強食,于是奴隸軍裏頭就更是這樣了。
再加上歸義軍又接連打了幾次勝仗可以說是救了敦煌國,于是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于是就覺得敦煌百姓或是敦煌國欠他們的了,于是白吃、白拿甚至殺幾個人也都成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了。
這時秦風不由慶幸自己離開時有先進之明嚴令歸義軍加強訓練不準私自出營,否則的話,這會兒都不知道亂成什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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