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兒一個人打着油紙傘站在這個小小的土丘之上,看着遙遠的夜空之中,高高挂着的一輪皎月。繁星點點,更加托襯出了皎月的明亮和耀眼。朦胧的天空之中,也是在不停的滴着雨滴,爲這個夜晚增添了一份的神秘色彩。
在月色之下,整個大地都好像披上了一層銀沙,幽暗中閃耀着銀光。朦胧的細雨穿過層層銀沙,露出他們的小身子,然後緩緩的落到地上,打濕了那些小草的漂亮衣服。
淩雪兒舒服的乎了一口氣,扭身看了一下後面的軍營。唉~倒黴催的!自己那個混蛋老哥居然讓自己去他那裏,老爸老媽也都在那,不去的話肯定是要完蛋了。不過,去的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來了?
唔~按道理,他肯定會跟在老爸的身後的。一想到明天早晨自己就可以見到心中的那個人,淩雪兒就是一陣傻傻的笑!幸福好像在一瞬間,就充斥了屬于她的世界。
就在淩雪兒心中充滿了小甜蜜的時候,一陣不恰當的聲音傳入了耳邊。
“嗒嗒嗒..嗒,嗒嗒嗒...”
嗯?什麽聲音,淩雪兒聽着耳邊傳來的聲響,雨下的還不大,肯定不是雨滴聲。那會是什麽聲音呢,不禁疑惑的想到。随後,就扭着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是,這是一個騎士!不過,現在都大半夜了,怎麽還會有人出來遛馬?而且,天上還下着雨呢,難道是傳令兵?
仔細的看了幾眼之後,淩雪兒就感覺不對勁了,這身影看着怎麽那麽熟悉啊!
沒一會的時間,這個騎士縱橫的快馬,很快就走進淩雪兒可以看清的距離。一身紅色的铠甲,上面金龍、獅虎都有,個個張牙舞爪,威嚴霸氣。一頂金制頭盔之上,金龍盤卧,巨龍昂首,盡顯皇者之威。
在頭盔上刻制的金龍旁邊就是頭盔上大多都有的小尖矛了,蕭晨則是不同,二十把那漸漸的頂端去掉。同時其内挖空,随後,一根根的細細的紅色絲線叢中一穿而過。而在别人看來,就好像一捋頭發從頭盔頂部伸出,然後斜披于腦後。
這個頭盔的造型很酷,起碼淩雪兒是這樣認爲的。那騎士的臉龐因爲距離上遠,在加上是夜晚,所以看的并不是很清晰。而戰馬的眼色則是渾身銀白,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就跟一個用銀子雕刻的駿馬一般。不過,因爲雨水的緣故,整個駿馬身上的毛發都已經全部趴在了皮膚上面。再也沒有了平常的威嚴霸氣,反倒是像落水狗一樣。
小馬蹄聲依舊嗒嗒嗒的響着,那騎士不顧空中的細雨,依舊揚着自己手中的馬鞭,快速的駕馭着駿馬。淩雪兒看着這騎士從自己側面遠處一掠,心中原本有着得那點熟悉感也消失不見。随後,淩雪兒就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模樣,站在在草丘上,看着那美好的夜色。
而這個騎士正是蕭晨,蕭晨一路上已經不知道跑了多遠,隻是一直在按照之前侍衛指出的方向前進。但是,畢竟隔了一夜零半天了,再加上自己跑這麽遠的路子。這麽長時間内,淩雪兒不知道帶着兵跑多遠了呢。
蕭晨在兩個小時前,就到達了路上預算的淩雪兒大軍行軍路線和位置。可是到了點之後,才發現,這裏沒有,周圍也都沒有。唯一的解釋那就隻是,淩雪兒帶領着大軍是連夜的趕路的。一路上都是大草原,他們根本就藏不起來。
至于改道就更不能了,這丫頭帶領的大軍行走路線,在地圖上完全就是一條直線,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走這麽直的。所以,蕭晨認爲淩雪兒所去的地方一定就在前方,這是直覺!
可是,現在蕭晨越是往前,心底就越涼。現在已經夜間十點多了,距離上午出發的時候,蕭晨已經連續跑了十幾個小時了。一路上,白天的時候還好些,太陽的溫度很高,而且在光線良好的情況下,行路也更加方便。
可是一過了八點鍾的時候,天上居然飄起了小雨,氣溫也更加的低了。再加上提阿瑟已黑,使得大家都不能仔細的看清道路。原本蕭晨身邊跟着的有着十來個護衛呢,可就是着短短的兩個小時就已經摔傷了好幾個,自己也再沒讓他們跟着了。
畢竟,這十來個護衛自己還要慘呢。幾乎就是從昨天開始騎着馬匹跑,再到今天跟随自己跑十幾個小時,期間都沒有怎麽休息。能夠堅持到現在就已經很不錯了,因此蕭晨就讓他們留下來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自己,年輕體壯的小夥子,還能怕的了這?
于是,在後面的道路上,幾乎都是蕭晨自己一個人在奔跑了。早在出發的時候,蕭晨就穿上了自己侍衛攜帶的铠甲了。這一身的王服在雨中根本就沒有防雨的作用,還不如盔甲呢。
一路上的狂奔兩個小時,雨水再開始的時候還能被盔甲遮擋在外面,沒能滲透到内衣裏。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雨滴也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無數的雨滴開始從盔甲的縫隙之中,鑽進内衣上。
沒有多久的時間,蕭晨身上無論是盔甲還是内衣,都已經被雨水給轟了一個遍。濕濕的内衣,貼在衣服之上,冰涼冰涼的。再加上駕馭快馬飛奔中,夜晚的低溫度,一陣陣的風從盔甲縫隙中鑽進去。然後吹在冰涼的内衣之上,頓時蕭晨就是一個哆嗦。
明顯感覺的到自己的體溫,再被這冷冷的夏風、雨水一點點的帶走...蕭晨猛地一拉馬缰,然後向自己的後方看了一眼,腦子裏則是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因爲距離遠,自己隻能看到一個女孩打着油紙傘,在一個土丘之上站着。這女人是不是傻啦,大半夜的下着雨,也不怕出什麽事啊!
對了,這女人既然能夠來着,那麽說明她住的地方絕對離這裏很近。這樣的話,自己去讨些熱水總行吧。蕭晨搓搓了自己的手掌,和胳膊,感覺渾身都是冰涼的。于是,急忙就拉着馬缰,讓夜照小獅子轉個身,開始往回奔跑了。
如果自己在沒有熱能量補充的話,肯定堅持不了多遠了。到那時後,在這大草原上,要是沒人發現,自己在生個病,絕對能夠成爲世界上第一個病死的玩家。
淩雪兒繼續在這個無名的小土丘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腦海中則是想着一些其餘的事情。忽然,耳邊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起,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說今晚的傳令兵這麽多?”
再次被馬蹄聲吸引的淩雪兒,看着之前那個騎士離開的方向。沒一會的時間,那個騎士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淩雪兒的目光中。心地的那絲熟悉感,再一次的湧了出來。
不過,淩雪兒并沒有在意這個。畢竟,這年頭長得像的人多的是,再說了自己也隻是有點熟悉感而已,那說明不是自己很熟悉的人。
看着騎士揮舞着手中馬鞭,然後狠狠打在駿馬背上。風雨之中,月色灑耀,騎士縱馬,美人定目!
蕭晨緊緊的咬着牙關,現在感覺自己的胳膊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了。而且,手指好像也有些僵硬了,這可不是好現象啊。使勁目前最大的力氣,馬鞭再次鞭打在夜照小獅子的背上,眼中隻能模糊的看着那個身影,快速的沖去。
這個時候,淩雪兒也發現了這個騎士,是朝着自己的位置本來了。他要幹什麽?他是誰?爲什麽心地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的時候,淩雪兒終于看清了眼前的這個騎士,也明白了心中爲什麽會有着那股子的熟悉感了。金質的頭盔之下,顯示着一張充滿了傷感和帥氣的臉蛋,瞪大的雙眼,緊繃的嘴唇,和那蒼白的臉色。
是辰笑天這混蛋!這混蛋怎麽來了?
蕭晨看着前面離臨近的身影,一直堅持着的眼皮再也扛不住。昏漲漲的腦袋也終于停止了運動,身子不受控制的猛的一歪,直接就從夜照小獅子的背上歪倒落地。
“碰”的一聲,淩雪兒看到蕭晨原本正在馬上做的好好的,但是突然猛的落馬。在聯想剛才他那蒼白的臉色,頓時就是一陣驚慌。急忙打着油紙傘,朝着蕭晨跑了過去。
夜照小獅子,站在倒地的蕭晨身邊,用那寬大的嘴巴,對着蕭晨的臉蛋猛的撞了幾下。然後,希律律的叫了一聲後,就在地上老實刨起泥土來了。
淩雪兒使了全身的力氣,才将蕭晨的的上半身扶起來一點。然後,淩雪兒不停的拍着蕭晨的臉,一邊急切的說道:“辰笑天,你醒醒啊!辰笑天~”
“辰笑天~你醒醒!”小丫頭急的差點沒哭,看着懷中臉色蒼白,嘴唇都已經沒有血色的辰笑天。心裏就是一陣驚慌,不知道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感覺,不過,淩雪兒現在可沒心思管這些。
“辰笑天,你個大混蛋,給我醒醒!”淩雪兒一邊大聲的叫着蕭晨,一邊晃着蕭晨的上身。
“嗚嗚嗚~辰笑天,你怎麽了,不要吓我啊!”小女孩還是扛不住對未知的恐懼,在連續叫了許多下,發現蕭晨還是沒有反應後,眼淚也都流出了出來。
女孩在雨中,大聲的叫着男孩的名字,男孩卻沒有絲毫的反應。随後,女孩艱難的将那個不理自己的男孩,放上了馬背。女孩又将雨傘遮擋住男孩早已被淋透的身子,牽着馬缰,在雨中,一步步的走着...“咳咳..咳咳咳!”蕭晨感覺眼前一片黑暗,口中更是幹燥的如同火燒。喉嚨最終扛不住,那幹燥的威力,無奈的幹咳了兩下。蕭晨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狀況,整個大腦都昏昏漲漲的,雙臂無力,或許腳步還能動動吧。
不過,雖然沒有了力氣,但睜開眼皮還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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