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看了看餘曉琴和她攙扶着的餘父,問道:“餘曉琴,這就是你父親吧?”
餘曉琴看到王白水将這些西城幫頭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早就被震住了,有些畏縮地道:“是的,他就是。”
濫賭的餘父雖然被打得遍體磷傷,時時**。但白水對他一點同情都沒有。
“你叫什麽名字?”
白水盯着餘父淡淡地問道。
“我叫餘大順!”
餘大順有些虛弱地道。這個年輕的王長老來頭大得吓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怎麽和他搭上關系的。如果說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兒,這個理由連餘大順自己都不相信,何況這位王長老身邊現在就有兩個絕色女子。
王白水看了一眼餘大順被切斷的左手小指,冷冷地道:“你不知道高利貸害死人嗎?爲什麽還要去借?”
餘大順暗道:放高利貸的不就是你們西城幫麽?居然還這麽義正辭嚴地來訓我?
他有些不服氣道:“我當初隻欠了一萬塊,不,應當說是9700塊,當天就扣了三百塊利息。才不過短短一個月,就成了40萬。這些人也太黑了,将我往死裏逼啊!”
白水也有些心驚,他以前隻知道高利貸沾不得,卻萬萬沒想到高利貸居然這麽狠!他原來還以爲餘大順至少借了十萬,然後變成了四十萬,沒想到居然比他想象的還要黑!這更加堅定了他要與西城幫斷絕關系的決心。
白水冷哼一聲道:“恐怕你借的時候心裏也明白高利貸不是什麽好東西吧?難道有人逼着你去借嗎?還不是因爲你賭博!如果不是你濫賭,你自己會被切掉手指嗎?你女兒會背上四十萬的債務嗎?我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一世!”
李靜姝也鄙視道:“餘曉琴有你這樣的父親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餘大順低着頭一聲不吭,餘曉琴也在一旁垂淚。
郝欣道:“不行,今天必須要他在這裏立誓,要不然以後他再去賭的話,餘曉琴的生活就要全被他毀掉!”
白水雖然覺得讓一個濫賭之人立誓沒什麽用,但也沒說什麽,先看看餘大順的表現再說。
餘大順見衆人都看着他,知道必須表個态給衆人看一下。遂舉着斷指發誓道:“今天我餘大順在此發誓,如果再賭,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郝欣見他發誓發得很鄭重,态度還可以,便沒有說什麽了。
白水問餘曉琴道:“餘曉琴,你相信你爸爸的話嗎?”
餘曉琴茫然地搖搖頭道:“雖然我也很想相信他,但類似的誓言他已經發過很多次了。當初我媽媽就是因爲屢禁不止,才和爸爸離婚的。”
聽餘曉琴這麽說,郝欣等人一時也無法可想。
白水問李俊南道:“俊南,你有什麽好辦法?”
李俊南黑幫出身,辦法自然比較冷酷:“派人監督,賭一次剁一根手指頭。我相信在十根手指頭剁完前,他會改的。”
白水贊道:“這個辦法好。不過沒必要專門派人監督,把他留在你手下做事就行了。”轉頭問餘曉琴:“這個辦法你同意嗎?”
餘曉琴根本不看他爸爸祈求的眼神,點點頭道:“我看這次肯定能讓他改過來。”
餘大順害怕的大聲叫起來:“不行!你們這是在侵犯我的人生自由!”
白水冷笑道:“你要自由?行,什麽時候把我的四十萬還清我就什麽時候給你自由!看在餘曉琴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算利息了。”
餘大順頓時啞然。
這時山雞已經打完電話,回到白水身前:“長老,老大馬上就過來。”
頓了頓,又問道:“長老這次過來,不知道有什麽事小的可以效勞?”
白水指着餘大順道:“這個人欠了你們40萬高利貸,我替他還。”
說完,讓李俊南将一箱錢遞給山雞。
“長老說笑了,既然有長老和南哥出面,這錢自然是一筆勾銷了!”山雞連忙接過錢,但又恭恭敬敬地放回到李俊南腳下。
餘大順聞言一喜:如果西城幫不收,那自己就不欠王長老的,那王長老也就沒有理由拘束自己了。
但是白水已經決定要和西城幫斷絕關系了,自然不會受這個人情。而且他也想網羅一些科研人才爲自己所用,餘曉琴就是他的目标。所以這四十萬無論無何要給,要不然如何收服她。
白水眼睛一瞪:“我說給就給,啰嗦這麽多幹什麽!”
“長老,您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嗎,我如果……”山雞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看到王白水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隻好接過李俊南再次遞過來的錢箱,轉口道:“那好,我先幫長老保管一下。”
白水騰地一下怒了,山雞這樣說,豈不是讓餘曉琴誤會他在演戲!
“我要你保管個屁!我這樣做就是要和西城幫兩清,再也不要有任何關系,你明白嗎?!”
山雞頓時感覺天塌了一樣,這麽個天大的禍事突然砸在他身上,他怎麽承擔得起。他自己也是西城幫中受王白水“傳功”的十人之一,自然明白王白水對于西城幫意味着什麽。如果是因爲他的原因讓王長老脫離西城幫,幫中那些伸長脖子等着“傳功”的兄弟吃了他的心思都有。
越想越心慌,山雞居然撲通一起聲在白水面前,惶恐道:“長老,如果我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您打我罵我我都沒有怨言,請長老千萬不要這麽說啊!”
白水揮揮手,讓他起來:“你起來,不關你的事,等會馬瘋子回來了,我當面跟他說清楚的。”
山雞這才略略安心,站起來小心地問道:“長老,是不是下面的人不懂事,欺負到您的朋友了?”
白水隻是搖搖頭,沒說話。
山雞朝光頭三人招招手,讓他們過來。
“你們做錯什麽事得罪了長老,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光頭三人一直呆在這裏不敢走,尋思着怎麽才能獲得長老的原諒。見大哥招手,立刻跑來跪在白水面前狠狠地自扇耳光,一邊痛哭流涕道:“長老,小的無知,居然冒犯了您的朋友,請長老重重責罰!”
白水幾人在山雞殷勤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他揮揮手道:“你們沒有錯,是我錯了。”
光頭三人一聽,更是慌亂地以頭搶地,磕得頭破血流:“小的們罪該萬死,請長老發落,是打是殺,小的甘心身受!”
見白水不爲所動,又轉而向餘小琴和餘大順磕頭求饒。餘大順欠的錢,他們願意私人出錢替其抹平,并且賠償餘大順十萬元醫藥費。
餘大順一聽就動心了,吞吞吐吐地向白水道:“王長老,我看這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王白水眼睛一瞪:“住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餘大順脖子一縮,坐在位置上老實了。
白水轉身向磕頭的三人道:“你們知道你們錯在什麽地方嗎?”
光頭低着頭道:“小的無知,居然冒犯了長老的朋友,請長老責罰!”
白水搖搖頭:“你們高利貸也放得太狠了,一個月一萬變四十萬,這不是要逼死人嗎?”
跪着的三人面面相觑,光頭哭喪着臉道:“長老說的極是,确實有點黑心。不過道上的行情如此,一個月五千變四十萬的都有,我們還不算是最狠的。”
白水道:“所以我剛剛說你們沒有錯,是我錯了。”
吓得光頭三人又亂磕頭。
白水歎了口氣道:“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出去吧!”
光頭喜道:“長老原諒我們了?”
白水揮揮手,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隻想他們趕快消失。
光頭三人不敢再多說什麽,連滾帶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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