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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無非是怕今日的事情鬧到太皇太後面前而難以收場,所以才不得自圓其說成誤會而已,你說是不是?”見衆人不語,皇甫楠汐大踏步走到慕雲霆面前,仰臉打量了他一眼,觸到他狹長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無奈,忍不住噗嗤一笑,“怎麽樣?被我猜中了,就知道你這個人實在,從來都不會撒謊。”
皇甫諾頓時臉一黑。
慕雲霆是個實在人?呵呵!
夏延見狀,隻得上前圓場,沖着皇甫楠汐施禮道:“此事臣有錯,還往公主見諒,實在是不敢因爲這點小事驚動了太皇太後。”
“我這個人最見不得别人欺騙我,既然你們都有悔意,又是爲了不驚擾太皇太後,那此事本公主就當作是誤會了。”皇甫楠汐說着,沖慕雲霆甜甜一笑,又道,“慕雲霆,别忘了你答應下的事情,等你哪天休沐在家,我就過來找你去郊外騎馬,你可不要躲出去哦!””
“公主放心,臣怎麽會躲出去,定會在家恭候公主大駕。”慕雲霆淡淡一笑。
“那就這麽說定了!”皇甫楠汐笑容滿面地收起馬鞭,蹦跳着往外走。
皇甫諾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怎麽就讓這個小丫頭搶了風頭了呢?
夏延和慕雲霆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面,把兩人送出永定侯府。
到了門口,見夏雲初的人還在大門口被宮裏的侍衛們團團圍住,忙下令道:“放了他們,回宮!”
夏雲初這才長舒一口氣。
當下吩咐手下人回府,見慕雲霆和夏延并肩站在一起,兩人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也沒搭理慕雲霆,徑自走到夏延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關切地問道:“父親,您沒事吧!”
夏延冷哼一聲,也不搭話,隻是身子晃了晃。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接着整個人便向後仰去,慌得夏雲初忙一把扶住他:“父親,您到底怎麽了?”
身邊的慕雲霆也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在夏延身上點了兩下,淡然道:“夏世子不必驚慌,國公爺隻是急火攻心,回去歇息一下就好了。”說着。扭頭就往回走。
夏雲初見慕雲霆雲淡風輕的樣子,氣得把自家老爹往身邊的侍衛手上一放。抽出腰間的短劍,朝慕雲霆刺去:“慕雲霆,你敢出手傷害我爹,我跟你拼了!”
慕雲霆頭也不回。隻是一個閃身,伸出兩根指頭夾住從身後刺過來的劍鋒,冷聲道:“夏世子。此事我不想節外生枝,你若是再在此胡攪蠻纏。休怪我翻臉無情,連你也揍了!”
“世子,咱們走!”夏延此時已經緩過神來,忙喝住夏雲初,他都不是慕雲霆的對手,何況是夏雲初。
夏雲初聽父親喊他,忙扔了劍,滿臉悲憤地扶着夏延上了馬車,父子倆揚長而去。
沈青黎讓方悅傳了信,便帶着方璃進了怡卿園後院靜觀其變,适才皇甫楠汐的那一番話,自然也一字不差地聽了去,直到慕雲霆和夏延好說歹說地把兩人送走,才松了口氣,回沐影堂跟皇甫氏報信。
路上,恰好碰到慕長源領着慕雲朝和慕雲起正跟從後門翻牆進來的幾個國公府的侍衛打成一片,幸而方璃出手相助,幾人才合力把人擒住。
沈青黎忙跟慕長源說了前院的事情,說此事已經驚動了太皇太後,太皇太後派了太子和楠汐公主來,夏延和慕雲霆已經将人送走,父親不必再出面了等等。
那幾個侍衛聞言,忙變了臉色,連連跪倒磕頭說他們隻是奉命行事,并非有意潛入永定侯府搗亂,慕長源這才把他們放了,說再有下次,不管是否受人指使,定當依法把他們送官府查辦。
幾人忙跪地謝恩,連滾帶爬地出了永定侯府。
沐影堂的女眷們忐忑不安地在屋裏等着消息,待見了慕長源他們,忙一窩蜂地上前圍住他們,問他們有沒有受傷,得知他們隻受了些輕傷,并無大礙,皇甫氏這才松了口氣,忙讓楚嬷嬷拿了跌打損傷膏給他們上藥,屋裏又是一番忙亂。
慕長源的傷在背上,田姨娘忙取了藥膏,拖着他進了内室,幫他脫衣上藥,埋怨道:“有話不能好好說,老爺的脾氣也夠沖的,看看,都受傷了!”
慕長源皺皺眉,沒吱聲。
田姨娘隻得住了口,小心翼翼地給他上着藥。
蘇如意見了慕雲起額頭的淤青,頓時心痛不已,忙拿起布巾小心替他擦拭,嗔怪道:“也不知道小心點,看,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
“無妨,很快就好了。”慕雲起心裏一暖,悄聲說道。
看得慕雲朝心裏一陣羨慕,目光觸到人群裏那個身影,見她表情木然地坐在那裏,似乎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一般,心裏冷哼一聲,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越想越惱,索性從芍藥手裏拿過藥膏,自己擦了起來,芍藥皺眉:“四少爺,還是奴婢幫你上藥吧!”
“不用,我自己就行。”慕雲朝心裏有氣,藥膏塗得哪裏都是,柳氏一把奪過來,看着兒子臉上的淤青,又心疼又生氣地說道:“不要任性了,還是我給你上藥吧!”
他們二房跟着大房受了多少磨難啊!
若是這次二老爺掙了錢,得想想分家的事情了。
這次夏氏的假孕風波,誰知道會不會連累到他們兒子身上來。
若是府裏郎君不中用的消息傳出去,那誰家還敢把女兒嫁進來……
皇甫氏這才發現自始至終慕雲澈都沒有露面,蘇氏之前露了一面之後,現在卻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便斂了表情吩咐道:“楚嬷嬷,去春晖閣把夏氏和大郎連同蘇氏都給我叫過來。”
府裏鬧得雞飛狗跳的,他們倒是躲起來了!
楚嬷嬷領命而去。
片刻,慕雲霆也閃身而入。
沈青黎忙起身迎上前去問道:“世子,你有沒有受傷?”
“一點輕傷,無妨。”慕雲霆晃了晃手指。
“那也得包紮一下。”沈青黎見他手指上沾着血迹,心裏一緊,忙上前取了布巾,幫他擦拭了一番,又拿了藥膏給他抹在傷口處,慕雲霆見她神色甚是凝重,輕笑道:“不用上藥,一會兒就好了。”
“表哥,你受傷了?嚴不嚴重?”吳梨娟也上前關切地問道,“我幫你包紮吧!”
沈青黎面色一冷,沒搭理她,自顧自地取了細棉布給他包紮着,倒是慕雲霆冷聲道:“不用你,退下。”
“表哥……”吳梨娟可憐兮兮地喚了一聲,絞着衣襟退了回去。
吳梨櫻坐不住了,索性起身拖着吳梨娟出了屋子,太丢人了!
屋裏的女眷們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抿嘴不語。
慕雲朝更是面色一冷,神使鬼差地跟着姐妹倆走了出去。
“你放開我,我關心表哥有什麽不對?”出了沐影堂,吳梨娟甩開吳梨櫻的手,惱怒道,“你這樣一拖我,反而讓人覺得我對表哥獻殷勤似地。”
“難道你沒有嗎?”吳梨櫻氣得俏臉通紅,見她振振有詞的樣子,忍不住地說道,“你明明知道四少爺在府裏翻天覆地要找的人是我,卻偏偏故意往你自己身上引,拿了我的詩詞跟四少爺套近乎,若是你跟因此入了四少爺的眼,我也就裝聾作啞地裝不知道了,可是你呢!轉過身來又跟二表哥糾纏不清,眼下又在衆目睽睽之下向他示好,你,你不嫌丢人哪!”
“以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吳梨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憤然離去。
喜歡一個人就是得讓他知道嘛!
至于别人,**怎麽想就怎麽想。
吳梨櫻頓時紅了眼圈,對這個妹妹,她真是沒有辦法了……
一轉身,差點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慕雲朝一頭霧水地看着她:“那天晚上,落水的人是你,寫那些詩詞的也是你,是嗎?”
“不是,四少爺,您認錯人了。”吳梨櫻擦擦眼淚,扭頭就走。
卻被慕雲朝一把拽住她的衣袖:“說清楚再走。”
“我都說了不是了,四少爺何必苦苦相逼?”吳梨櫻見他拽住她的袖口,有些惱了,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她可不想跟永定侯府哪一個郎君再糾纏不清,丢不起那個人……
不遠處,幾個身影朝這邊走來。
慕雲朝這才松了手,嘴角扯了扯,冷諷道:“那晚是不是你,已經不重要了,你們吳家的女子終究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吳梨櫻沒有吱聲,扭頭就走。
寄人籬下,哪能不受人點欺辱……
走着走着,頓時淚流滿面,她想回家了。
“你們都說說,此事想怎麽辦?”皇甫氏看看蘇氏,又看看慕雲澈,面無表情地問道。
夏延回府不久,便派人把夏氏接了回去,并且揚言要夏氏跟慕雲澈和離。
蘇氏和慕雲澈苦勸未果,隻得眼睜睜地看着她回了娘家。
“母親,此事不是咱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而是,而是國公爺想讓他們小兩口和離。”蘇氏沉聲道。
慕長源一聽,心裏頓時來了氣:“和離就和離,這樣的兒媳婦不要也罷!”
蘇氏掃了慕雲澈一眼,慕雲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親,兒跟淑娘自幼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兒不想和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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