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絕情友情,胡可青青的平安符,謝謝兩位親。
“少夫人,奴婢覺得您還是要跟世子解釋一下,說您又不是無意打扮成婉月小姐這個樣子的,都是那個秋雁害的。”桃枝一邊給沈青黎梳着頭,一邊憤憤不平地說道。
若是因爲此事世子跟少夫人鬧僵了,可如何是好。
說穿了,少夫人想要在府裏過得好,還不是得仰仗世子的寵愛?
就算世子心裏放不下那個婉月,但自家主子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就算兩人做不到心心相印,起碼表面上的相敬如賓還是很有必要的。
“解釋什麽?我如果跟他說,是秋雁無意給我梳成這樣的,你覺得他會信嗎?”看着鏡子裏這張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沈青黎坦然道,“管他呢!随便他怎麽想,隻要别人不過來找我的麻煩,我願意就這樣靜靜地過日子,過一天算一天,實在過不去了,我就帶你們走,我還不信了,離了侯府,咱們就活不下去了。”
自己不是還有個陪嫁的莊子嗎?
到時候去莊子住不就完了?
種地打柴什麽的都不怕,反正她又不是真正的世家女子。
“少夫人,您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怎麽能說走就走呢!”桃枝聞言,搖了搖頭,繼續勸道,“奴婢覺得少夫人眼下是要跟世子求和服軟,然後好好過日子,去莊子什麽的,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如果真的去了莊子,那麽再想回來,那就更加難了,跟進了冷宮沒什麽區别。
說不定這輩子就回不來了。
作爲比主子還要年長幾歲的貼身丫鬟,自然有這個義務開導自家主子,讓她知道事情的孰輕孰重。
沈青黎因爲守了三年的孝,嫁人的時候都十七歲了,這個年齡已經有些偏大了,若是過幾年,容貌漸衰,那就更抓不住世子的心了。
“我又不是真的想打扮成婉月那個樣子來引起他的注意,憑什麽向他求和?”随便他怎麽想,反正她絕對不會去跟他道歉。
桃枝讪讪一笑,沒有吱聲。
沈青黎聽着窗外越來越響的樂曲聲,又問道:“府裏請了戲班子嗎?”
“聽說是府裏的娘子們在暢風堂排練《鳳鳴花月夜》。”桃枝把梳妝盒裏的钗環細心地給她别在鬓間,她對府裏的這些事情不是很上心,倒是翠枝這兩天經常偷偷地跑過去看。
“哦。”沈青黎應了一聲,也沒怎麽在意。
這時,繡着富貴牡丹的簾子晃了晃,碧桃匆匆走進來,急聲道:“少夫人,春桃的弟弟青山來了,要見您,說春桃出事了。”
春桃?沈青黎馬上想起這個春桃也是她的陪嫁丫頭,忙道:“把他帶到花廳裏去,我這就過去。”
碧桃應聲退了出去。
“小人青山見過少夫人,求少夫人救救我姐姐。”沈青黎一進花廳,一個衣衫褴褛的少年就撲騰一聲跪倒在她面前,泣道,“我娘病重,家裏無錢醫治,我爹無奈之下,借了高利貸爲我娘治病,說好了以三個月爲期,可是七天前那些人突然上門催債,家裏自然是拿不出,那些人就把我姐姐給抓走了,說以十日爲限,若是拿不出銀子,就把我姐姐賣到青,樓裏去。”
說着,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悲聲道:“小人曾去少夫人府上求過伯爺,求他看在我姐姐曾經在府上伺候的份上,救救我姐姐,可是府上夫人說,我姐姐已經跟着少夫人來了京城,不是他們府上的人了,所以,小人就一路跋涉來找少夫人,求少夫人救命!”
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看上去風塵仆仆,顯然是經過了長途跋涉。
“少夫人,以前聽春桃提起過,他們家借的是王甯熙家的高利貸,當時我還勸她,說王家在靖州名聲不是很好,最好不要借他們家的,可是她說,王家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利息最低,隻要按時還錢,就沒事,誰知道,竟然真的出了事。”桃枝在一旁補充道。
“你先起來說話。”沈青黎忙上前扶起,問道,“你家欠了王家多少高利貸?”
“前前後後一共欠了一百兩。”青山低下頭,不安地絞着衣角。
一百兩!
好吧,她現在手裏隻有二十多兩銀子。
隻得先讓碧桃帶他下去休息一下,說待稍後再找他說話。
回到屋,便讓桃枝找出那個放銀子的紅色木匣子。
這個木匣子是紅木的,做工很是精緻,上面刻着龍鳳呈祥的花紋,外面鎖着一把小巧的銅鎖,那銅鎖上的花紋跟竟然跟木匣子上的一樣,似乎是專門爲這個匣子打造的。
兩人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才在梳妝台的暗層裏找到一把鑰匙,開了鎖,卻依然打不開木匣子。
“少夫人,好像裏面有暗鎖。”桃枝擦了擦額頭的汗。
暗鎖?
難道像後世的密碼鎖之類的?
隻是一個木匣子而已,怎麽弄得這麽神秘。
“桃枝,去廚房拿把斧子來。”不信打不開這個小小的木頭匣子。
“少夫人,您忘了,這木匣子是太夫人賜的,可不能弄壞了。”桃枝提醒道。
“那怎麽辦?這打不開,又不能砸,我怎麽拿銀子去救春桃?”沈青黎把木匣子翻來覆去地端詳着,皺眉道。
“少夫人,當時太夫人是賜了一對的,世子那裏也有一個這樣的木匣子,不如奴婢去問問世子。”
問他?
沈青黎遲疑了一下,繼而又點頭應道:“那你去問問吧!”
暢風堂,樂聲四起。
“停停停。”慕瑜掐腰站在諸位妹妹們面前,大聲道,“《鳳鳴花月夜》是合奏曲目,不是獨奏,講究的是默契,你們這是彈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尤其是三妹,我說了好幾遍了,這曲子裏的古筝手法跟别的曲子不一樣,第一段和第三段可以右彈左按,第二段高,潮部分需要兩手一起抓弦,才能奏出整個曲子的靈魂,你倒好,整個曲子都是一樣的手法,成心的吧?”
“我,我本來就不擅長那樣的手法嘛!”慕琳撇嘴道。
在大姐面前,她總是有些氣短,說話不敢太沖,誰知道,她會不會一個巴掌甩過來。
“那你說,你擅長什麽?”慕瑜冷眼看着她,不悅道,“你除了古筝,别的樂器怕是連怎麽拿都不知道吧!”
庶女就是庶女,就是養在嫡母身邊,也成不了嫡女。
“大姐。”慕晴放下手裏的琵琶,慢騰騰地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慕琳,嘴角揚起一絲冷諷的笑意,不冷不熱地說道,“不如先讓三妹私下裏練着,讓我身邊的紅柳先替上三妹的古筝,這樣也不耽誤咱們的排演。”
哼!她們二房的丫鬟也比大房的庶女強。
慕霜立在一邊,一聲不吭。
在衆姐妹面前,她常常是被忽略了的那個。
慕瑤娥眉微蹙,沉聲道:“這樣怕是不妥,适才大姐說了,合奏的曲子最講究的是默契,再說紅柳是個丫頭,到時候也不能上台演奏。”
丫頭彈得再好,也上不了台面。
“那就趕緊做好再練,還有五天就到中秋節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鬥嘴皮子,到時候,若是誰在宮宴上丢了臉,不但祖母不會饒了你們,怕是也會連帶着你們的親事不順,知道嗎?”慕瑜白了衆人一眼,她最煩女人之間鬥嘴皮了。
衆女聞言,忙滿臉肅意地坐好。受到祖母的責罰倒是小事,若是失了姻緣,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遠處的涼亭裏,茶香四溢。
“瑜妹妹果然有大将風度,在下很期待今年的《鳳鳴花月夜》呢!”夏雲初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揚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鳳鳴花月夜》正是他譜的曲。就因爲這首曲子,他和八皇子名聲大震,幾乎一夜之間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更是成了貴女們魂牽夢繞的夢中人。
“隻是時間有些緊,這幾天還有勞世子多多指教。”慕雲霆展顔一笑。
“呵呵,泓遠言重了,貴府娘子們天資聰穎,一點就通,哪裏還需要我指點。”夏雲初似乎很是不舍地收回目光。
慕雲霆見夏雲初突然喊了他的字,眸底瞬間略過一絲冷意,繼而又舉起手裏的茶杯,從善如流地笑道:“喝茶。”
慕安則坐在欄杆處打盹,許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睡眼朦胧地看過去,見是桃枝,忙整整衣衫迎了上去,低聲問道:“桃枝姑娘,有事嗎?”
兩人之前在清心苑見過兩次,彼此不算陌生。
“我找世子。”桃枝沖他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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