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時間的推移,大量的幸存者在出城的大路上聚集,放佛河流交彙一般,看到附近如川一般的人流,裝甲車上的軍官路出擔憂的神色,人員如此的密集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危險,如果這個時候有蟲子襲擊,光是由于驚慌失措導緻的踩踏就會讓相當一部分失去性命,而且這樣目标太大,還大大地制約了隊伍前進的速度。
嗡,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上傳來了可怕的鳴叫聲,蟲子來了!
“大家小心!”
未等他喊完,下面的人群早已驚慌失措,慌亂地就近尋找能夠躲藏的地方,奈何這裏已經是市郊,兩旁除了幾棟稀疏的矮樓之外,并沒有多少可以躲藏的地方。
聚集的人群慌亂的湧向那幾棟建築,一個個争先恐後,生怕自己落下而成爲蟲子的腹中餐,其中不乏一些孩童、老人、甚至是孕婦,哭喊聲、怒罵聲、尖叫聲,争搶的人群甚至不如獸群,生死面前,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兼顧自己身旁的老弱殘幼。
媽媽,一個女孩被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擠到在地,後面的人群蜂擁而至,不知多少人踩在了柔弱女孩的身體之上,任憑女孩痛苦地尖叫着,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幫忙,孩子的母親哭喊着沖過去,剛俯下身子,立即被沖上來的人群沖到、踩踏,鮮血從母子的口中深處,她們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試圖抓住匆匆而過的人,卻被狠狠地踩在地上。
王淩呆立在原地,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堵住了自己的胸膛,讓他呼吸苦難,頭腦嗡嗡作響,他想上前幫忙,幫助那對可憐的母子,可是面對那洶湧的人潮,他覺得自己是那樣的無力,哒哒哒,耳邊響亮的槍聲讓他清醒的了拖來,擡頭望去,漫天的螳螂怪蟲正飛舞而來。
這些該死的蟲子,這該死的世道!
他心中有一團火,卻無法宣洩。
他沒有随人群沖向那些建築物轉身躲在了裝甲車一旁,因爲他沒有發現身旁的裝甲車由絲毫停下來的迹象,如果躲在建築之中,或許能夠暫時躲過種群,但是裝甲車離開之後,他們必須要重新面對那些可怕的蟲子,屆時處境将比現在更加危險。
“營長,我們要停下來保護他們嗎?”戰車上的戰士道。
“繼續前進。”看着天上那成千上萬的怪蟲,裝甲車上的軍官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如果此時繼續前進,或許尚有逃脫的可能,但是如果停下來,面對數量越來越多的蟲子,彈藥無法獲得及時補充的他們,也隻有死亡一途。
裝甲車轟隆隆的繼續前行,大部分人流也擠進了兩旁的低矮建築之中,馬路上留下了幾十個尚在**抽搐的幸存者,他們是被慌亂的人群推到、踩踏深受重傷而無法移動的人。
“救救我!”有人在哀嚎着。
沒有救援,沒有希望。
嗡,一隻螳螂怪蟲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尖銳如鋼筋一般粗細步足紮入了他的身體,如刀一般的螳臂飛舞,鮮血飛濺,尖叫了幾聲,一個生命告終。天空之中的怪蟲陸續的落下,揮舞着前臂,收割着躺在馬路上哀嚎無助的人們的性命,躲在建築之中的人們看着鮮血飛濺、開膛破肚的情景,一個個吓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快看,裝甲車開走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望見了正在離他們遠去的裝甲車輛和正在一邊撤退一邊射擊戰士。
“喂,停下來,等等我們!”原本就恐慌不已的人群更加的焦急萬分,在他們看來裝甲車和全副武裝的戰士就是他們能否活着離開南和的最大依靠,現在眼看着他們最大的依靠正在遠離他們,如何不焦急、如何不恐慌。
“出去,必須馬上出去!”一個用顫抖的手臂拉開了玻璃門然後沖了出去,剛走沒幾步便被從天而降的螳螂怪蟲撲倒在地,螳臂如刀亂舞,鮮血飛濺,灑落在透明的玻璃上,吓得靠近的人慌忙後退,本來還想随他一起出去的幾個人,看着地上已經變成一灘碎肉的身軀,邁開的腿又收了回來。
“瑪德!”
“他們不得好死!”
“什麽人民衛士,什麽子弟兵,混蛋!”一個個大老爺們如同罵街的潑婦一般,狹窄的房屋之中充斥着最惡毒的語言。
“營長,他們.....”戰士望着躲在建築之中的人群,依稀能夠看到他們臉上的猙獰、恐慌。
“那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記住,我們首要的任務時保全自己,隻有保全了自己才能保護别人。”營長冷冷道。
此時,跟在裝甲車身旁的幸存者不過寥寥幾百人,人群之中的大部分都沖進了附近的建築之中。
天空之中,飛蟲的數量在迅速的增加,大量的螳螂怪蟲和吸血怪蟲發現了躲藏在道路兩旁低矮建築中的人群,脆弱的玻璃無法抵擋那堅硬如刀鋒一般的螳臂,随着接二連三噼裏啪啦的脆響,一頁頁玻璃破碎的聲音,蟲群沖入了躲在建築之中密集的人群之中。
啊,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飛濺、殘肢斷臂飛舞、地面上鮮血積聚,順着地闆通過門縫流了出來,如同小溪,鮮血的小溪。狹窄的空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分散的蟲群減輕了部隊戰士的壓力,但是依舊有蟲子透過密集的彈雨沖進了人群,立即有幸存者被撲倒在地。
嘶,尖銳的破風聲,一隻渾身墨綠色的螳螂怪蟲貼着王淩的身體飛過,将他一旁的一個男子撲倒在地,接着便用那如刀鋒一般的前臂切開了他的咽喉,鮮血一下子沖了出來。手無寸鐵的王淩剛想上前幫忙便看到幾隻吸血怪蟲沖着自己飛了過來,如同矛尖一般的鋒利口器直刺而來。王淩急忙閃躲,同時雙手不停地揮舞,如同驅趕蒼蠅一般,接連兩隻飛近吸血怪蟲都被他打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