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客房裏很舒适,但畢竟不是自己家裏,王磊睡得并不是很好,起來之後也有些沒精神,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才覺得腦子清醒了。
韓家布置的早餐很豐盛,都是浙州的特色小吃,飯後,韓景峰提議陪同王磊在古宅轉轉,不過被王磊婉言謝絕,準備一個人在附近走走。
看風水不是人多就好使,一個人反倒會更加自由,按照玄雲道長的提議,王磊先從古宅外面轉一圈,看看古宅附近的環境,是否會影響到古宅的風水。
韓家的古宅位于村子中心,處于釘子路口的位置,門口有兩個石雕像,不遠處豎立着一根電線杆,古宅有兩面牆臨着街道。
王磊一邊溜達,一邊觀察周圍的建築,風水地勢是一個整體,如果古宅周圍的環境改變,也會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古宅的風水。
“可惜了。”玄雲道長發出了一聲歎息。
“師父,怎麽了?”王磊問道。
“韓家古宅原本的風水不錯,應該是請風水師布置過的,可惜村子裏改建新房,導緻村子裏的布局變化很大,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韓家古宅的氣場,破壞了韓家古宅的風水。”玄雲道長說道。
“師父,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影響了韓家的子孫運?”王磊問道。
“這還不至于,雖然村子裏的布局,影響了韓家的風水,不過,這種影響隻是讓韓家不如之前氣運亨通。不至于對族人産生危害。”玄雲道長解釋道。
外界的風水地勢影響不大,就是韓家古宅内部出了問題,索性王磊又回到了韓家内宅裏,繼續在内部尋找風水問題的根源。
韓家古宅有兩個門,南門是從前院進去,還有一個東門能直接進入内院,這一次王磊走的是東門,門後有一個影壁。用來遮擋外人的視線,防止外人窺視内宅。
影壁,也稱照壁,古稱蕭牆,是中國傳統建築中用于遮擋視線的牆壁。舊時人們認爲自己的住宅中,不斷有鬼來訪。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許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進宅子,就要給自己帶來災禍。
如果有影壁的話,鬼看到自己的影子,會被吓走。當然,影壁也有其功能上的作用。那就是遮擋住外人的視線,即使大門敞開,外人也看不到宅内。影壁還可以烘托氣氛,增加住宅氣勢。
“汪汪。”
剛一進入内院,就聽到一陣小狗的叫聲,王磊舉目望去,隻見白銀雪在逗弄一隻白色的小狗,韓星則是在一旁的花田裏。侍弄花草。
“雪球,姐姐一會帶你去買好吃的,好不好。”白銀雪蹲着身子。親昵的撫摸着小狗的背。
聽到了這句話,王磊有些哭笑不得,這關系還進展的挺快,道:“白小姐,這隻小狗叫雪球?”
“是剛才,我和韓星一起幫它起的名字。”白銀雪揚起下巴。對着王磊笑了笑。
“雪球,名字很貼切。長得又白,吃的又胖。”王磊也走過去。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狗的頭。
似乎感覺到王磊在摸它,雪球擡起了圓乎乎的小腦袋,一臉呆萌的望着王磊,擡頭的幅度有點大,一個站立不穩坐在了地上:“嗚嗚。”
這麽大的小狗,正是最可**的時候,隻見雪球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從地上又爬了起來,蹭了蹭王磊的胳膊,搖晃着小腦袋、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似乎又想去舔王磊左手腕的天珠。
王磊順勢挪開左手,右手托住它的胸口,将它從地上抱了起來,暗道:“都說動物的靈性比人類強,能夠感應到人類感應不到的東西,今日一見還真有些道理,這個雪球就很有靈性,是第一個感應到天珠的。”
“王先生,這個小東西,好像對你戴着的天珠很感興趣哦。”白銀雪從王磊手中接過雪球,晃悠着它的小爪子說道。
聽到白銀雪的話,王磊有些意外,道:“白小姐,對天珠也有研究。”
“談不上什麽研究,就是我媽也有一個天珠,天天都戴在身上,我就認識了呗。”白銀雪聳了聳肩膀,不以爲意的說道。
白銀雪說的很随意,沒有把天珠看的太重,道:“不過,我聽我媽說,天珠是藏傳佛教的秘寶,是很有靈性的寶物,這個小東西喜歡天珠,證明它也很聰明,很有靈性哦。”
對于白銀雪母親佩戴天珠的事,王磊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倒是沒有太大的驚訝,從白銀雪日常的衣着、打扮、飾品就能看出,白銀雪家的條件是很優越的。
“诶呀,真讨厭,明明是花田,怎麽老長這些東西呀。”就在此時,一旁的韓星哼了一聲,語氣中有些不滿。
白銀雪抱着雪球和王磊一同走了過去,隻見韓星蹲在花田裏,腦袋上還挂着一片葉子,手上拿着一個小鋤頭,身上系着一個小圍裙。
“韓星,花田都是你打理嗎?還真有幾分專業花匠的樣子。”王磊笑道。
“那可不,這些瓜葉菊這麽漂亮,開的五顔六色、花香滿園,至少有一大半是我的功勞哦。”韓星揚起小下巴,得意道。
“韓星,您剛才發現什麽東西了,那麽生氣?”白銀雪好奇道。
“那,就是這個東西了。”韓星伸出了小手,指了指一旁巴掌大小的樹苗。
“居然有個小樹苗诶,這是什麽樹呀。”白銀雪問道。
“不看我也知道,是楊樹。”韓星哼道。
韓星經常打理這塊花田,已經将這裏看成了自己的地盤,别人誇獎花長得好,韓星就會高興。别人誇獎花不好,韓星心裏就會不舒服,看到花田裏老是長其他的物種,心裏更是覺得别扭。
“韓星,你們家的花田。經常長楊樹苗嗎?”王磊皺眉問道。
“是呀,光是我就發現了好幾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韓星聳了聳肩膀,道。
王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家裏生長楊樹,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蜀州、八角村村南。
八角村村南口有一口老古井。有着幾百年的悠遠曆史,村裏人都稱之爲‘八角泉’,在整個鳳江縣都小有名氣,算是八角村的一個象征。
此時,八角村的古井旁圍着很多人。既有二十來歲的小夥,又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領頭的則是一些五六十歲的老頭。
張文海站在古井旁,看着已經幹枯的井底,老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覺得八角泉幹枯的事,肯定和萬人坑有一定的關聯,否則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張文海有些自責。當初若不是自己多嘴,将兔子領有古墓的事情告訴那個考古學教授,也未必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他一定要管到底,向考古隊讨一個說法才行。
張文海轉過身來,面相衆多的村民呼喊道:“鄉親們,這口八角泉是咱們村子的象征,自來水才安了多少年,咱們可都是吃着八角泉的井水長大的。八角泉不能枯呀。”
“文海老弟說的對,我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見過這口井枯過,即便是鬧幹旱的時候。八角泉裏的井水上下都不會差兩尺,今年的雨水也不少,怎麽就會枯了呢。”頭上綁着手巾的老頭,扯着大嗓門。
“是呀,我從小在村子裏長大,别管是玩累了,還是上下學,天天都是喝八角泉的水,泉水怎麽會突然間沒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感歎道。
看到有人帶頭了,下面的村民也都議論了起來,整個古井周圍都是亂哄哄的聲音:
“要不咱們再往地下挖挖,看看下面的泉眼,是不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這不可能吧,幾百年都沒有賭注過,突然間就毫無征兆的堵住了。”
“要不找個專家,或者找個專門打井的人問問。”
“瞎說,這可不是普通的井,而是天然冒出來的泉水,你找打井的有個毛用,就算打井的把地下水打通了,那也不是天然的泉水了。”
衆多村民七嘴八舌,亂糟糟的瞎吆喝,根本就是一盤散沙,起不到應有的效果,張文海再次振臂一呼,高喊道:“鄉親們,大家都安靜,請聽我說幾句。”
張文海在村子裏輩分高,年輕的時候當過村幹部,在村子裏的威望不小,一聽到他在前面高喊,衆多的村民都安靜下來,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麽。
“鄉親們,八角泉不光是一口喝水的井,還是一口天然湧出的泉水,更是咱們八角村風調雨順的象征,八角泉現在突然間幹枯了,也許預示着村子裏的風水出了問題,這可不是小事情。”張文海痛心疾首的喊道。
“文海叔,會不會是考古隊剛剛挖掘出的萬人坑,破壞了村子的風水,所以才導緻八角泉幹枯了。”那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道。
“張恒說的不錯,我也有這種猜測,八角泉幾百年都沒幹枯過,怎麽偏偏萬人坑剛被挖出來,泉水就突然間幹枯了,這裏面要是沒有關系,打死我都不相信。”張文海大聲喊道。
“文海書說的不錯,萬人坑剛開始挖掘的時候,我就在現場圍觀,當時就有一個風水師說過,這個墓葬不吉利,挖開了會破壞八角村的風水,可是考古隊根本就不相信,還是一意孤行的挖開了,結果挖開一看是萬人坑,這是報應呀。”張恒喊道。
萬人坑挖掘的時候,張恒的确是在現場,而且是當時受到雇傭的村民之一,并且參與到了古墓挖掘的工作中,所以現在他也很後悔,覺得自己有愧于村子。
“媽的,這群考古隊的人太壞了,挖出了萬人坑,破壞了附近的風水,他們自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卻要咱們八角村承受這種因果,憑什麽?”一個村民怒聲說道。
“不錯,必須找考古隊要個說法,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完了,考古隊就住在芭蕉酒店,咱們現在就去那裏找他們。”另一個高聲吆喝道。
除了這些激動的村民,還有一些較爲冷靜的,勸道:“鄉親們都别沖動,考古隊和文物局那是官,咱們都是老百姓,能鬥得過人家嘛。”
“怕啥,如果考古隊不給咱們一個說法,咱們就去京城上*訪告狀,把事情鬧大了,誰怕誰。”
“說得好,咱們去芭蕉酒店,找考古隊要一個說法!”
在少數人的慫恿下,村民們漸漸失去了理智,一窩蜂的趕往芭蕉酒店,将酒店從裏到外圍了起來,不少人手裏還拿着家夥,事情漸漸脫離控制……(未完待續)R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