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弟,一聽警笛就慌亂,現在聽到洪哥發話,都忙不疊的扔掉手裏的木棍、鐵管,有些擔憂的望着外面。
“老大,我就知道不對勁,肯定是那個姓王的報的警。”黃毛說道。
“少他媽說這些馬後炮,滾一邊去。”洪哥深出右手,推了黃毛一把,看到其餘的小弟也有些慌神,喊道:
“都别怕,老子局子裏有人,罩得住你們。”
說話間,幾輛警車停在店門前,車裏走下十多個人,手裏拿着警棍,腰裏挂着手铐,闖進了店鋪的大堂裏。
“警察,都别動。”
“雙手抱頭,蹲下。”
“誰都不許動,誰動打誰。”
這些警察,也都不是好惹的,一個個看起來比洪哥、黃毛等人還橫,拿着警棍就往人身上砸,沒幾下就把洪哥七人制服在地。
“警察同志,别動手,我們是良民。”洪哥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喊道。
“去你妹的,還良民?以爲自己是小日本呀。”一個警察嗤笑了一聲,罵道。
“韓所,這幾個小子弄住了,您過來看看。”另一個警察喊道。
“王先生,那幾個歹徒抓住了,您要不要也進去看看。”被稱爲韓所的男子,問道。
“有勞韓所和各位兄弟給我做主了,我這個苦主,也進去瞧瞧。”一個男子呵呵一笑,大步走進了聚氣堂。
這兩個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磊和九江路所*長韓愛軍。
看到王磊走進來後,光頭洪哥瞪着眼珠子,長大了嘴巴,恨不得吃了對方,罵道:“王八蛋,果然是你小子報的警,還敢陰我,你死定了。”
看到警察來這麽快,洪哥本就有些納悶,現在看到王磊露面,一下子都明白了過來,肯定是王磊設的局,故意讓他打砸門店,好借機抓住他的罪證。
“韓所,您看到了,當着您的面,他都敢威脅我,我真是好怕呀。”王磊拍着胸口,一臉緊張的說道。
“給臉不要臉,當着老子的面,還敢逞威風。”韓愛軍走上前去,擡起胳膊,一巴掌抽在對方的臉上:
“啪。” 耳光又脆又響,洪哥不能躲,也不敢躲。
光頭洪哥躲了,就是不給韓愛軍面子,讓韓愛軍在人前沒有面子,自己肯定會在人後受罪,韓愛軍雖然不認識洪哥,但是洪哥卻是認識韓愛軍。
“上門勒索、惡意傷人、打砸店鋪、毀壞财物,夠你們幾個王八蛋喝一壺了。”韓愛軍哼了一聲,揮手道:
“都給我拷上,帶回所裏。”
“等等,韓所*長,您不認識我,我認識您,給個面,有話好好說。”洪哥喊道。
“你算老幾,我憑什麽給你面。”韓愛軍不屑道。
“我是刑警隊劉邦元的小舅子,大家都是自己人,還請韓所高擡貴手。”光頭洪哥報出名号道。
聽到光頭洪哥的話,韓愛軍臉色微變,道:“你說是就是,我憑什麽相信你?”
“您要不信,我給劉隊*長打電話,他一準接。”洪哥說道。
“打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認識劉隊長。”韓愛軍道。
“好。”光頭洪哥松了一口氣,掏出了手機,翻找聯系人,準備撥打電話。
看到這一幕,王磊擔心事情有變,問道:“韓所,那個劉邦元是什麽人?”
“刑警隊的副隊*長,跟我同級别。”韓愛軍應了一聲,雖然說兩人是同級别,不過刑警隊職權更重,也更容易晉升,以地位來論,劉邦元要高他幾分。
是以,一聽說是劉邦元的小舅子,韓愛軍必須給幾分薄面,都在一個系統裏混,總不好弄得太僵了,人情是個大學問。
此時,光頭洪哥的手機接通了,道:“喂,姐夫麽,我是洪二蛋。”
“噗嗤……”聽到這個名,在場的警察都笑了,這名,太俗了。
光頭洪哥的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紅了,在劉邦元面前,他一般都是自稱二蛋,但是,從來沒有在衆人面前這般自毀過,隻是此時事情緊急,也顧不了太多了。
其實,洪哥和劉邦元的關系,沒有他自稱的那麽親密,他和劉邦元的老婆是表姐弟,劉邦元是他的表姐夫,這一表三千裏,爲了能夠巴結劉邦元,他都是盡量放低姿态,以二蛋自稱,雖然不好聽,但是劉邦元偏偏吃這一套。
“二蛋,找姐夫有事。”手機裏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
“姐夫,我這遇到了點麻煩,您得幫幫我。”光頭洪哥乞求道。
别看他在小弟面前威風,還自稱洪哥,但是在表姐夫面前,卻是大話都不敢說一句,他之所以能在街面上混,主要就是靠着這個表姐夫的關系。
“什麽事?”劉邦元問道。
“我被人陷害了,挨了打,還被人報警抓,九江路的韓所就在我旁邊,要不您給他說。”光頭洪哥道。
“把電話給他。”劉邦元吩咐道。
“好嘞。”洪哥應了一聲,趕忙将手機,遞給對面的韓愛軍,道:“韓所,我姐夫讓您聽電話。”
劉邦元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看着光頭不像作假,韓愛軍接過了手機,道:“喂,我是韓愛軍。”
“老韓,我是劉邦元,聽出來了嗎?”劉邦元道。
“能,就你這大嗓門,隔着幾裏地都能聽出來。”韓愛軍說道。
“老韓,我小舅子犯在你手裏了,事大不?”劉邦元問道。
“親小舅子。”韓愛軍問道。
“表的。”劉邦元道。
“你小舅子,惡意勒索,上門打砸,你說咋辦?”韓愛軍說道。
“傷人了不?”劉邦元問道。
“沒有。”
“那才多大點事。”劉邦元有些不以爲意,道:“等着,我現在就過去,正好很久沒聚了,晚上好好喝一杯。”
“老劉,我正要帶回所裏呢?你這不搗亂嗎?”韓愛軍苦笑道。
“急啥,我這就過去,有啥事,見面說。”劉邦元撂下一句話,也不待韓愛軍回話。
“老劉,你别……”韓愛軍還沒說完,手機就挂斷了,無奈道:“媽的,這叫什麽事。”
“韓所,我姐夫怎麽說?”接過手機,光頭洪哥一臉緊張的問道。
“哪這麽多廢話,老老實實的等着。”韓愛軍沒好氣的斥道。
“韓所,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把人帶回所裏?”一個民警問道。
“别急,把人看好,等等再說。”韓愛軍撂下一句話,拍了拍王磊的胳膊,轉身兩人向着外面走去。
“呼……”
看到這一幕,光頭洪哥松了一口氣,韓愛軍沒有立即帶自己會派出所,證明事情有戲,姐夫應該是出面保自己了。
望着王磊的背影,光頭洪哥心中暗恨道:“小子,敢跟我鬥,等我出去了,玩不死你。”
走出店鋪後,王磊低聲問道:“韓所,事情不好辦?”
“那個劉邦元要過來,都是一個分*局的同事,我抹不開面。”韓愛軍露出一抹苦澀,有些爲難的說道。
“這群家夥,打砸我的店鋪,可是被逮了一個正着,即便那個劉邦元來了,難道還能放了不成。”王磊眉頭一皺,反問道。
“王先生,若是一般的情況,我可以狠下心來,不給劉邦元這個面,但您這件事情,多少有些麻煩。”韓愛軍微微搖頭。
王磊開的是風水公司,本來就不受法律保護,如果劉邦元替光頭洪哥撐腰,誣陷王磊傳播迷信、惡意傷人,王磊也不能完全免責,畢竟,光頭洪哥的腦袋确實被砸破了。
“韓所,您是體制内的人,這種事情比我懂,您覺得怎麽辦好?”王磊問道。
“很簡單,隻要沒有劉邦元不出頭,整這個光頭,就是一句話的事。”韓愛軍說道。
“我明白了。”王磊應了一聲,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警察同志,我冤枉,你們要替我做主呀。”突然,聚氣堂店鋪裏,傳來了光頭洪哥的呼喊。
“喊什麽喊,閉嘴。”一個民警呵斥道。
“民警同志,我身體不行了,我頭暈,要去醫院。”光頭洪哥喊道。
“去什麽醫院,别耍花招。”民警呵斥道。
“您看到我這頭了嗎?就是被那個姓王的打的,剛去醫院縫了好幾針,您看到我胳膊上的繃帶了嗎?也是被那個王磊打的,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呀。”光頭洪哥倒打一耙,反倒指責起王磊來。
“讓他别喊了,可以坐在沙發上。”韓愛軍吩咐道。
“多謝韓所*長。”光頭洪哥笑道,韓愛軍能讓他坐下,證明态度已經變了。
光頭洪哥是精明人,既然表姐夫肯出面,那麽就有翻盤的機會,而且自己受傷是事實,同樣也算是受害者,說白了,這件事還是看誰關系硬。
光頭洪哥在道上混,對于警察體制内的事門清,知道地方轄區所長,比不上刑警隊權重,隻要表姐夫一到場,就是自己翻盤的機會。
過了一會,一輛警車快速行駛而來,停在了聚氣堂店鋪外,一個男子從副駕駛座走了下來,這個男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雙眼睛很是犀利,目光望向聚氣堂。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