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者爲尊的世界,強者基本上全是男性,而她們是女性。一向隻有他們吓女人,哪有反過來的道理?對他們而言女人隻是說話大聲,被他們一吼就蔫了。
當然,正如銀帝大将所說,女人比較情緒化,所以不能逼急了。
繼續利用心理戰術,這次來得比之前更加真實,仿佛巫莊已經四面楚歌,八面埋伏,吓得莊裏的人連滾帶爬地跑回來商量對策。
傍晚時分,在玉鶴山的山谷裏,所有人聚在一起談論毒蛹事件:
“太冒險了!她們爲什麽不跟大家商量一下?現在等于向全球強者宣戰,這不找死嗎?”何安唉聲歎氣說,瞧瞧身邊的妻子,“溫娴,你爸他們知道嗎?”
甯溫娴搖搖頭,“山上除了兩位莊主,其他人不知道。不過我爸說了,大家支持莊主。”
這話立馬讓旁人翻個白眼,“你爸是不是被下降頭了?這麽聽話。”
甯溫娴瞟那人一眼,随後輕描淡寫道:
“說得你們很厲害似的,有本事直接跟莊主杠,少在背後放嘴炮。何安,你跟你弟醒着神,别被人哄了當槍使。你若出事,我溫娴絕不當第二個溫情。”
說罷,甯溫娴徑自離開了。
如今外邊是男人的天下,莊裏有不少男人對外邊充滿向往,又舍不得巫莊的豐富資源和清幽甯靜的環境。既想留在莊裏,又憧憬外界的世情,莊主便成了障礙。
想推翻莊主,就必須讓甯家人扛起抗議與背叛的大旗,因爲外姓人出頭隻能送死。而莊裏的女人們也在提防男人的言行,生怕他們犯傻害了自己和孩子。
一時間,莊裏的氣氛十分微妙。
不過,巫莊承受四方的憤怒與譴責的局面确實吓壞了一部分人。
“哥,嫂子最近脾氣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發火。我們又沒說錯,甯家就是那倆的狗腿子。”何安的弟弟何平不滿地發牢騷,被親哥瞪了一眼才閉嘴。
“那怎麽辦?甯家人死腦筋,我們隻能等死嗎?”
“哼,我們是外姓人,在她們眼裏算個球。唉,有句老說女人當家,房倒屋塌,我現在才明白是什麽意思。”沒有大局觀的女人隻會害死所有人。
“可不,性命攸關的事能由着她們的性子來?本來咱們和外邊相安無事,現在好了,全世界的人懷疑咱們是一窩恐怖分子,欲除之而後快,這不找死嗎?”
“她們到底咋想的?”
“能咋想?以爲還是和平年代,恃寵而驕。以爲就算把天捅了,全世界的人都會包容她,寵着她,簡直不知所謂1
就算她倆的男人能耐,就算那倆倒了血黴的襟兄弟肯替她們收拾善後,長期下去,巫莊遲早會血流成河。
一想到巫莊随時有被炮轟的危險,衆人便坐立不安。
“大家稍安勿躁,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何安勸着,望一眼在場輩分最高的中年男人,“鄭叔,在這裏您輩分最高,見多識廣,不如給大家指條明路?我們全聽您的。”
鄭叔七十多了,他女兒是在末世前嫁入甯家的,也在末世前搬進來,屬于山谷裏最早的一批幸存者。進化之後,由于體質問題,他僅僅恢複到四十多歲的模樣。
如今見問,他也不矯情,“會叫的狗不咬人,自從巫莊正式打響名頭,外邊的恐吓聲沒停過。結果怎樣?這不好好的嗎?”
“那是人家看在秦将軍和銀帝大将的份上,現在她倆得罪全球,這鍋他倆頂得住?”有人急了,“老爺子,像她們這樣作下去早晚害死大家。”
“是呀,鄭叔,您閨女不是甯伽的老婆嗎?甯伽說得上話,讓她吹吹枕邊風打聽一下情況呗。”
鄭叔眼皮微擡,“打聽什麽?現在的情況不夠明朗嗎?一眼看到底了,還有什麽好打聽的?”
“打聽那些蛹有沒殺傷力,好讓大家安心。”
“沒有殺傷力,外邊的反應會這麽大?”另一位長輩瞪他們一眼。
“那是表面。”何安耐心地說,“鄭叔,李叔,說句實話,莊主好像看不起我們外姓人,不管做什麽決定從來不肯向我們透底,害得大家提心吊膽的。”
“就是,每次外邊有人攻山就推我們出去打,敢情我們是炮灰啊?要是下回來的是軍隊,我們怎麽扛?”
“小張,你這話說到我心坎裏了,我很早就想說這句話,又怕落得石長生那樣的下常唉,大家同甘共苦這麽多年,我卻越來越心寒”
“是呀是呀”
倆莊主太任性,他們又打不過,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與此同時,隔壁山谷的餘岚也聽到隊友們的怨言——
“大家是一個團體,誰比誰高貴?她們憑什麽一聲不吭就做決定把我們架到火堆上烤?”一位名叫維妮的洋妹子氣得猛吹額邊的發絲。
其他人的心情特别沉重,不知說什麽好。
自從房子建好之後,在這裏住了幾天,大家已經深深愛上這個美麗清靜的地方。可惜莊主不是平易近人的好領導,讓大家在無形之中産生一股壓抑感。
“你們自由慣了,對莊主的作法一時不适應罷了。”餘岚把一隻臉盆大的甜瓜擺在木墩上,一菜刀劈下,“你們想想,哪個基地的首領會把戰略方案告訴平民?”
這不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這巫莊算什麽基地?才幾個人?”洋妹子依舊接受不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拍着額頭,仿佛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岚,你贊同她們的做法?這不像你。”
在外流浪時,餘岚既是同伴,又是精神領袖。每次遇到不合理的人和事,她從不輕易妥協,因此一直是她們的隊長。
“維妮,你要記得我們是來投靠求庇護的。這裏是人家的地盤,她們有權利做任何事。巫莊能存在這麽久自有道理,别輕易否定人家的智商,畢竟是我們在逃難。”
“我知道,我也是爲大家好。”妹子坐立不安,“這裏很美,我很喜歡,真的不希望它有任何危險。如果外邊不受威脅打過來怎麽辦?我們隻能等死。”
逃?誰能逃得比炮彈還快?隊裏可沒有速度或瞬移異能者。
所以,那倆莊主爲嘛要自作主張得罪全世界呢?就算她倆很厲害,可有考慮過其他人的安危?真是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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