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在這歇會兒,小侄出去料理點事,改天送您去見我父親。”伍子業禮貌地說,“這裏地方大,别亂跑。萬一迷路回不來,倆老外的腦袋就會挂在伯爵城的門口示衆。”
說完這番明裏關心,實則充滿威脅的話,伍小子果真離開了。
自從看見容清菡在他身邊,蘇杏便意識到這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陷阱。
她問過伍子業,對方承認支開柏少君,剩下一群婦女兒童讓婷玉不敢走開。一行人中隻有他倆功夫了得,一旦失去他倆的保護,抓她便易如反掌。
問他如何得知她的異能,答案令蘇杏訝異,原來伍建軍早在和平年代便已查過她的底細。知道她十八歲之前一切正常,自從摔了一跤住進醫院開始,她變了。
一個從未碰過功夫的人,突然身懷絕世輕功鐵定有貓膩。能有這種效果的也隻有速度異能,不難猜。
所以,哪怕她容貌變老,依舊沒有打消伍建軍的猜想。抓到倆老外一問,讓伍子業肯定了這一點。如果她懂瞬移早就跑了,精神異能無法長期控制她。
不過,爲了預防萬一,他用兩條無辜性命與她在伯爵城的聲譽拴住她。
蘇杏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畢竟他父親伍建軍就是一個傲慢的人物。
見别墅裏有傭人和廚師,一切嬰兒用品俱全,她索性随遇而安。孩子哭得跟貓叫,估計是餓了,蘇杏連忙找奶粉泡給他喝。
身爲伯爵夫人,沒有救人的能力至少要有善心。
如果兩樣都沒有,她何德何能當伯爵城的夫人?勢必落人話柄,惹人笑話。作爲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這是她的弱點。
伍小子很聰明,想必他的母親馬玉嬌便是這種處境。
蘇杏不曉得自己爲毛成了伯爵夫人,也沒興趣問,就讓對方誤會好了。既然孽緣躲不開,她想留下看看姓伍的搞什麽鬼,能救人當然好,救不了她也不愧疚。
現在還是白天,偌大的客廳裏隻有她和孩子在。
“喝吧,媽媽不在,你要适應。”蘇杏泡好奶粉哄孩子喝。
在末世出生的嬰孩果然很堅強,小家夥抗拒了一陣,最終還是張開小口含住奶嘴。
見他肯喝,蘇杏松了一口氣。
這時,從客廳外進來一個人。她擡頭望了一眼,發現來人是容清菡。
蘇杏不以爲意,繼續垂眸看着孩子用力喝奶的樣子。她喜歡小孩子,可惜兒女們沒有一個肯成家,不知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升級奶奶或者外婆。
容清菡見她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略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蘇姨竟是伯爵夫人,失敬失敬。”
蘇杏扯扯嘴角,頭也不擡,“想跪就跪吧,我受得起。”
天天在她面前伯爵夫人、伯爵夫人,煩不煩?好像她沒有自己姓名似的。
“嗤,”容清菡一聲冷笑,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閑适地翹起二郎腿,“嫁個老外在以前或許很多人高看你一眼,擱現在,誰把你當回事?”
真以爲伯爵夫人了不起麽?要不是伍子業下令不準動她一根頭發,這伯爵夫人早被她燒成灰燼。
哼,就算不殺她,自己也有辦法惡心她出一口氣。
“哦?”蘇杏好笑擡頭,“伍建軍身上有一半日本人的血統,你這樣算什麽?英勇獻身打進組織,然後慫恿老外們内讧?”好偉大的情操。
隻有封建落後、或自卑的人才會歧視這,歧視那的,企圖利用輿論打壓人們的意願。尤其喜歡打壓女性,在有些人眼裏女人沒有選擇權,因爲她是戰利品。
但是,一個真正有自信的大國及其國民,是可以容納各種血統與文化素質的。
尤其是華夏文明,正因爲它像個大熔爐容納着各種文化與各民族才有今天的輝煌。它能持續五千年,絕對不是追求純正血統或膚色或其他文化所能形成的。
有時候,一些古人的思想比現代人開化得多。正如某些民族不準子女與外族通婚,這在漢民族的眼裏很不可思議。
當然,不與夏蟲語冰,況且柏少華的奉獻更大,他能回國落戶便是證明,但容清菡選擇性失明,不必多言。
面對蘇杏的諷刺,容清菡不氣不惱,“伍城主生在華夏,長在華夏,又在西北落地生根早已經是自己人,你休想挑撥離間。”
“他就算老死在華夏還是個老外。”蘇杏哂然,“你不過是爲自己的無能,不得不投靠老外找個理由罷了,我懂。”
容清菡氣結,“你懂個屁1
目前在華夏勢力最大的就三個地區,正在崛起的根基不穩,靠不祝孔晟、龍騰的金家全部是勢力小人,眼裏隻看到利益權勢,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裏。
唯獨伍家憑實力待人,但女性要占一席之地非常的不容易。但她是憑能力站在伍子業身邊,憑年輕時的色相上位的老太婆有什麽資格說自己?
“是,我不懂,你還有什麽事嗎?沒有就跪安吧,别吵孩子睡覺。”蘇杏揶揄地說。
孩子喝着喝着,睡着了。她動動他,小家夥又在繼續喝。
“你還真能放心,以爲伍子業抓你是爲了叙舊?”見不得她悠閑,容清菡惱了。
“難道不是嗎?或許你肯仁慈地告訴我原因?”蘇杏輕輕拍着嬰孩,态度随和。
“聽說你小兒子正趕往玉鶴山?”
蘇杏一愣,擡頭盯着她看。
見她終于有點反應,容清菡幸災樂禍,“好像伍隊長要派人去找他,說他母親在西北作客”
伯爵城人才濟濟,威名赫赫,光一位伯爵夫人怕不起作用。如果把城主的三個孩子一并抓了,那老家夥能不動容退讓?
“另外,知道今天引你入局的女人是誰嗎?她是西方女巫,跟伍子業協商好了,一個要西南,她們隻要東部找個地方建立部落。”容清菡放下腿,得意地沖她一笑,“我建議她們要玉鶴山,估計現在已經去了,這個消息您喜歡嗎?”
西方女巫?蘇杏皺起眉。
“你就安心在這兒帶孩子吧!伯爵夫人。”容清菡說完,志得意滿地走出客廳。
她是這裏的守衛,和其他姐妹一起保護人質。金家不知爲何放了姐妹們,與容清菡路上巧遇。得知朱雀的不幸遭遇,她們都很氣憤。
等這位伯爵夫人失去利用價值,便是她們替隊友報仇雪恨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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