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歸伺候,連肉湯都舍不得煮了,說要留着煮給産婦喝。
這就算了,那個老太婆生過孩子的,或許也伺候過兒媳婦,所以産婦應該由她伺候。況且産婦是普通人,在别的隊伍,普通人想坐月子?做誘餌還差不多。
不用她們伺候異能者已經夠地道了,竟讓自己伺候她們,過分了啊!以爲是和平年代麽?有錢、有船了不起麽?她有能力保住這些财物麽?
不知那幾個異能者怎麽想的,居然一點意見都沒有。可能是長期當狗,突然要她們做回人上人有點不習慣?
若說救命之恩,那是異能者的功勞,跟老太婆和産婦無關。
“一盆血一盆血地往河裏倒,髒死了。”朱雀低聲說,“還浪費那麽多純淨水幫她擦身子,造孽1
富貴人家不知柴米貴,一瓶幹淨水在龍騰基地要十枚晶核,普通人根本喝不起。
其實用河水洗不行嗎?有些地方沒有屍體。
總之,她看到産婦身上的髒物就想哭,不知爲毛自己要受這份罪。明明自己是異能者,異能者啊!人上人,受普通人敬仰跪拜求庇護的存在。
“再忍忍,投靠西北不能就這麽去,别人會看不起咱們。”容清菡惦量着說。
西北是一個絕對男權的地方,尤其是龍行基地,伍建軍已被各領主尊爲霸主。他是少有的雙異能者,從和平年代至今,身邊的女人一直保持在五位以上。
而且每個都很聰明能幹,母憑子貴,誰生的孩子聰明能幹,誰便是女人之首。不管其他女人有多能幹,在她面前必須伏低做小,言聽計從。
這份尊貴地位,刺激着女人們争相給他生孩子。
上行下效,他的下屬或管轄範圍内的小基地領主均有收集女人的癖好。尤其是征服女異能者,令他們忒有成就感,倍有面子。
如果自己不拿出一點本事,去了也是做他們的生育工具。所以,她們要打入西北戰團,起碼要帶一份見面禮去。
在逃避龍騰基地追捕的過程中,她無意中發現據說來自伯爵城的四個人,便讓朱雀拼盡最後一分力出現在那棟民居裏。
希望挑起事端,讓伯爵城與龍騰狗咬狗。
不要說她卑鄙,她見過太多西方人在華夏國土如何糟塌姑娘們,包括這次追捕也是他們看中自己引起的。
關鍵是,伯爵城、龍行基地與國家大安全區是三區鼎立。能打擊伯爵城,對西北來說是一件好事。
她不管伯爵城有些什麽人,既然是西方人聚集的地方,欺壓華夏女性的事件必然不少。讓他們自相殘殺甚至同歸于盡,受益的是華夏人,何樂而不爲?
誰知等她醒來,一切事情居然不了了之,龍騰與伯爵城是否有沖突這群人一概不知。既不關心,亦不幹涉,對在龍騰受苦受難的女同胞更是漠不關心。
這種冷漠的态度讓人氣憤,明明有能力
“可蓮姐她們等不了。”朱雀一刻都不想等,因爲今晚還要照顧産婦,根本無法好好休息。
“行了,這事我有分寸。”容清菡說,“你忙了大半天,先進去休息吧。”
“進去還能休息才怪。”朱雀軟癱坐下,“我在這兒歇歇算了。”
知道她累想偷懶,容清菡随她去,正要轉身回艙裏看着産婦,蓦然發現前方的岸邊有好幾個人朝自己揮手。
看衣着有男有女,拼命揮手,但不敢發聲,生怕驚動附近幾隻慢悠悠的喪屍。附近隻有幾隻,看不見的地方有多少就難說了。
“朱雀,快,下去讓少君靠岸1容清菡當機立斷。
朱雀一個瞬移來到駕駛台,向柏少君、雲非雪傳達容清菡的命令。
柏少君往岸邊瞄了一眼,“我看到了,不停,這艘船限載10人,你數數他們有幾個?再仔細瞧瞧他們附近的樹後藏着幾個?我不想翻船。”
“可是人命關天”朱雀不滿。
雲非雪認真看着她,“你的命不是命?”
這艘船上哪個不是人命?想翻船一鍋炖麽?以爲超載的船像公交車那樣,車身歪成伽利略斜塔照跑不誤?
朱雀被怼,委屈地扁扁小嘴,不敢争辯,徑自返回容清菡身邊告狀。容清菡氣不打一處來,和朱雀一同出現在産婦的房間,蘇杏和水芍藥正在悄聲聊天。
婷玉在另一個隔間練功,小洋睡着了。船身搖呀搖的,小孩子很容易就睡着。
“蘇姨,您出來一下”容清菡不容分說地把蘇杏拉到甲闆,指着即将過去的岸邊,“救救他們吧!之前我看到附近有幾隻喪屍,看,還有兩個小孩。”
蘇杏定眼看了看,不禁皺眉,“他們太多人了,船裝不下。”
“救小孩子不行嗎?”容清菡也皺了眉。
“救了孩子不救父母,你認爲他們會感激?”
容清菡既好氣又好笑,“我們需要他們感激?”
“當然需要,”蘇杏看着她,“救孩子不救父母,等于生生拆散他們一家人,一旦想岔便會恩将仇報。”
“怎麽會?!你這麽想那些孩子的不覺得心胸狹窄嗎?他們現在不懂事,難道以後也不懂事?”容清菡無語了,她無法理解蘇杏的邏輯與冷漠,
“成年人也未必懂事,容小姐,”蘇杏望她一眼,“你扪心自問,我們救了你,你感激嗎?”
容清菡心裏一驚,瞪着仿佛能看穿别人心思的老太婆,面龐微熱,忙不疊地說:
“我很感激1
蘇杏也不戳穿她,目光示意她看欄杆,“你到那邊站一會兒,幾分鍾後就會明白爲什麽不能再讓人上船。”
說完,她便離開甲闆。
容清菡心虛地原地不動,回頭看着岸邊向自己求救的人們離自己越來越遠。見船隻不肯停,那些人的附近又接連跑出好幾個來,一共将近十幾号人。
大概是哪個村落被攻破防線,集體向外逃難。
擔心船上的人見岸邊太多人不敢靠近,便事先躲起來。等船一靠岸,衆人再一湧而上。
想通這一點,容清菡心情複雜地坐在甲闆上,細細回想剛才老太婆的那番話。問她心裏感激嗎?什麽意思?難道這船上有人會讀心術?
如果是,那真是太糟糕了,該怎麽辦呢?
容清菡在甲闆上胡思亂想,而欄杆邊,那一晃一晃的河水中,突然嘩啦地冒出三張猙獰的爛臉,兩隻白滲滲的手伸出水面欲攀住船沿。
船身滑溜溜的,攀不祝船開得也快,瞬間就把它們抛開撞開,但前邊又伸出一隻。它們遊泳技術不好,也淹不死,聽到聲音便往上來爬。
還好船身吃水不深,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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