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地盤擴充到哪個位置,自己的手下分别在哪個區域等。過程中有多少人犧牲,目前總部還有幾個人可以用,人力資源的擴招人才事宜辦得如何等等。
而今天,終于把重要的事處理妥當,身上的殺戮之氣也消了。洗個澡,正準備回家時又碰到姓伍的小子上門拜訪。
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以讓别人去招呼。
可對方是伍建軍的兒子,讓他想起多年前蘇杏曾經說過的夢境,便親自接待順便試探一番。
伍子業并非普通青年,他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在大學畢業之後開始幫父親處理事務。各種場合幾乎都見識過,在西北略有威信,是大家公認的接班人。
他去梧桐既可能是逛逛,打探情況。亦可能跟蕭炫結了盟,扳倒一個再一個。
總之一切皆有可能,不可掉以輕心。
既然蘇蘇不見他,柏少華便留他在城裏,讓他給自己說說梧桐那邊的情況如何。并在會議室裏播放投影儀,這小子進入梧桐之後悄悄錄像,無人察覺。
正聽得專注,柏少華的手機響了,伸手拿起看了一眼,點接聽。
不必他示意,伍子業識趣地暫停講述,安靜等待。
“你說什麽?”蓦然間,态度輕閑的柏少華蹙眉,手扶椅子坐姿端正了些,聲音略高,“她被擄走了?!被誰?”
伍子業聽罷一愣,她?她是誰?父親那位故交?
“容希?好,很好1
可能猜到了什麽,柏少華冷笑一聲靠向椅背,眸光閃爍似乎在謀算什麽。哪怕妻子被人擄走,他神色不變,看不出有多緊張她,有的隻是隐忍的憤怒。
伍子業的目光落在那張金屬椅的扶手上,那平滑的扶手不知何時被捏變形了。
再說董曼麗等人,一行人進入梧桐古鎮範圍,經過一天一夜的隔離檢查,身上無病無傷的便可進入古鎮接受工作安排。
若身上哪怕有一點小傷口,也得繼續被隔離。
比如開小面包車的一家四口,他們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小傷口。聽父母哭訴,小孩子身上的傷口是在路上磕碰弄傷的,并非抓傷、咬傷。
可惜,那小孩子依然被人拎走關進疑似病例隔離區。進了那裏意味着什麽?沒病也會得病,根本沒機會再出來。
老人昏死當場,那對中年夫婦則哭喊着“不進了,我們不進了,放我們走吧1。可惜,他們依舊被強制送進隔離室,董曼麗等人後來再也沒見過他們。
事關感染,董曼麗她們對這件事不好說什麽,隻能同情地看着一家四口消失在拐彎處。
如今梧桐古鎮改了名字,叫伯爵城。
傍晚時分,在入城的門口處,衆人正式開始分離。異能者和普通人不同區,男女也不在同一區域居祝
被大家救回來的那位李姑娘,在門口就被人領走了,說是廚房缺工人,包吃祝
這麽快就找到工作,大家都替她高興。
更讓董曼麗高興的是,她能夠和同車的兩位年輕姑娘住在一起。
她們不了解伯爵城的夜生活,所坐的那輛車看不到外邊。微弱的燈光透進車窗,由此猜測比外邊的城鎮明亮一些,不聞喧嘩聲。
沒多久,給她們住的地方到了。下車一看,姑娘們大感意外。
因爲這裏原是一棟小型私人會所,名叫“海龍閣”。據說老闆、員工全部死光了,被伯爵軍團的人永久征用。
室外綠植成蔭,環境不錯;周圍全是古色古香的建築,紅柱綠瓦,很像私房菜館的那種裝修風格。
有點俗氣,但比起外邊一片灰濛濛的世界,這裏溫馨得像回到自己家一樣,格外有親切感。
“嘩,好舒服啊!我都好久沒洗過澡了。”浴室裏的姑娘驚呼着。
三人已經吃過晚飯,董曼麗和另一位姑娘開心躺在自己的床上歇息。
“咱們好像住酒店。”那位姑娘慶幸地說。
“這就是酒店。”董曼麗笑了笑,“是三人房,唉,不知明天會安排咱們什麽工作。”
不知薪酬如何,和異能者相差多少。
“嗐,今朝不想明天事,想那麽多幹嘛?”那姑娘說着說着,想起進城時的一家四口,“可惜張大叔他們一家了。”千辛萬苦地來到城門口卻進不了。
“沒辦法,”董曼麗歎了一下,“如果他們留在梅安應該會好些。”
“誰知道,那些小基地很容易被人吞并。現在政府不管了,大家都在拼命搶地盤”
三位姑娘住同一間房,從進了房間門到洗澡,姑娘們的嘴巴一直叽喳個不停。
她們住在三樓,上下兩層應該是飲酒作樂的地方,老遠便聽見一陣陣男歡女笑、吹拉彈唱等靡靡之音。
由于要排隊洗澡,董曼麗不想枯等,于是自己出門閑逛。大門口的鐵門很高,沒有鑰匙或者帶路人她根本出不去。
好在裏邊有幾處庭院,所種的觀賞植物各有不同。
董曼麗沿着走廊獨自走着,無意中來到一處偏僻甯靜的院子。隐隐聽見一段三味弦的獨奏,和一把孤獨的女聲清唱。
歌聲平平,顯得十分單調,卻聽得出歌者内心的落寞與寂寥,感覺很獨特。
這是日本的傳統曲藝,不知彈唱的人是誰,長得什麽樣。
對方就在前邊的廊下,躲在樹後的董曼麗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打擾時,隐隐聽見一陣木屐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千雪,千雪1一位老婦身着和服從另一道拱門匆匆跑進來。
彈奏聲戛然而止,一個溫柔的女聲緩聲問:“什麽事這麽慌張?”
“好消息!好消息1老婦壓抑着興奮,悄聲說,“我聽說,姓柏的女人被抓進城了1
那個千雪一時反應不過來,“姓柏的女人?”
“雲嶺村那位,你忘了嗎?”她可沒忘,好命的女人多人惦記,等着看對方掉進地獄的那一刻,“‘銀白軍團’首領的太太,現在的梅安城主夫人。”
“是她?”
董曼麗:“”是他?那個大胡子的女人?
呵呵,就是說嘛,小基地容易受欺。看吧,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祝
千雪猶豫一陣,“她被關在哪?”
“這個是秘密,沒人敢說。”柳惠瞅她一眼,“怎麽,你想救她?沒用的,這伯爵城裏的人你不是不清楚。聽說今晚又來了三個新人,大家夥正開心等着呢。”
老是強迫沒意思,玩點新鮮的。
“都是華夏的?”
“嗯,哼,我遠遠瞅着她們興高采烈的,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真是可憐。”話裏卻有一絲幸災樂禍。
“不知姓蘇的今晚有什麽下場,換作是我,一定讓她像那些女的一樣糊裏糊塗地接客。以爲是跟自己男人做肯定很賣力,到時候拍段小視頻給她男人看,保證氣死他。”
柳惠補充說,嫉恨之意滿滿的。姓蘇的做了半輩子人上人,若晚節不保淪爲妓,挺解恨的。
千雪微歎,再次輕輕彈唱。
而躲在樹後的董曼麗雙手捂緊嘴巴,神色驚恐慌張。<!-up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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