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這三具焦屍仿佛預示着大家的未來。有人驚懼氣憤,有人不以爲意,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呸,這雲嶺村住的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那麽多機關?”有人不滿地看向蕭陽,“蕭哥,聽說你以前也住裏邊,十幾歲才搬,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
蕭陽瞟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别說相隔近十年,我把前兩年的雲嶺村地圖畫出來,你敢進?”
他去年上半年才領教的仙人掌,現在換成電網。相隔近十年,裏邊的環境說不定早變了。
“那現在怎麽辦?”有人不耐煩地問。
不能硬闖,偷襲的人總是被偷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蕭陽沉吟片刻,随手指了兩個人,“你今晚連夜回梧桐一趟,問問我爸的意見。實在不行,我們隻能硬闖了。”
兩個人去,一個開車,一個開槍掃蕩喪屍,足夠了。
父親舍不得手下枉送性命,但争地盤肯定有犧牲。一将功成萬骨枯,父親應該懂這個道理。
兩名手下應聲,正要走出門口,冷不防被人兩腳踹趴下。
“廢物。”有人哼了句。
蕭陽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瞪着罵人的那位仁兄:“帕奇!你想幹嘛?”
帕奇,正是那幾位老外之一,也是蕭炫派給他的一支強有力的雇傭兵團。他們是蕭陽最後的打算,平時格外縱容照顧,沒想到他們竟敢違抗他的命令。
面對蕭陽的質問,帕奇淡定坐着,微微冷笑,根本不屑回答。
他旁邊那位從來不在外人面前露臉的老外站起來,淡淡地吩咐,“把農場那些女人押去橋頭,帕奇,你帶衆兄弟抄家夥,争取今晚攻進村子殺個片甲不留。”
帕奇點一下頭,起身時雙腳并攏做了一個立正的姿勢,然後轉身沖身邊衆人一揮手。
“走。”
“站住1自己的權威受人挑釁,蕭陽氣急敗壞地抽出手槍指着爲首那名外國人,“我說過不許動她們!兄弟們聽着,誰敢違抗我的命令格殺勿論1
不料,往日待他畢恭畢敬的手下們此刻像木樁似的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活像看了一場笑話。
當然是笑話,平時他把大家當成手下,動不動就擺少帥的架子。關鍵時刻叫兄弟,希望大家繼續爲他賣命,想得倒美。
這始料未及的一幕,讓蕭陽駭然至極。
“你們”
他惱羞成怒地舉槍指指這個,指指那個。所有人均不爲所動,一個個态度冷漠。
昔日的下屬集體背叛自己,把蕭陽氣的正要開槍打死一個立威。誰知眼前一花,他手中的槍被人奪走,手腕被一股力量強扭至身後。
蕭陽一聲慘叫,被迫半跪在地無法動彈。
“把他一起帶去1
“放開我!你們這群叛徒,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1蕭陽面紅耳赤地嘶吼着。
他被人三兩下綁成一個粽子,像條死狗似的被人拖走。
旁邊的一名老外踢了他兩腳,笑嘻嘻地說:“蠢貨,蕭炫是我們老大養的一條狗,舔我們還來不及。你是他們哥倆玩出來的小雜種,替你出頭?想多了。”
“胡說!你們這群狗雜種,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1蕭陽瘋了似地掙紮,但無人理會。
“嘿,威廉,”另外一名老外像打了雞血般,激動地向老大讨賞,“等今晚事了把這小可愛送我吧?我愛他,真的。”他簡直太愛他了!
經過幾個月的觀察,這蕭陽就是一隻傲嬌的、自以爲是的兇萌小奶狗,害他忍了好久。
那位叫威廉的老大瞥他一眼,對此人的性.虐癖好無可奈何。
“如果今晚你能活下來的話。”
“放心,爲了他,我今晚會英勇得像超人。”
這番惡心的對話,讓其他華夏人聽得直打寒顫抖落一地雞皮疙瘩。更别說被盯上的蕭陽了,身份的落差、和被人肖想成小奶狗的恥辱讓他恨不得就此死掉。
可惜,他幾乎是吃着餘家蔬菜長大的,哪有這麽容易暈倒?就這麽被昔日的下屬們一路拖着,扔到東江橋頭就不理了。
沒多久,村口傳出女人的驚叫聲,跌跌撞撞地走到東江橋頭。
當她們看見橋上的蕭陽時,其中一個女人尖叫着撲上去,“哥?!你怎麽會在這兒?1
她是蕭豆豆,這群全是躲在小農場受她庇護的婦人,包括梅月光和她的母親嚴華華。
餘岚是植物異能者,被人控制在家出不來。
見是蕭陽那小崽子,舊恨新仇,讓女人們理智全失撲到他身上一陣撕咬。蕭豆豆挺身阻攔,卻被女人們一把推開撞到橋欄邊,後腦勺一陣劇痛。
嚴華華對眼前這一幕無動于衷,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橋頭的喧嘩,對鐵門裏的安甯無半點影響。
直到啪一聲,有位婦人的頭被遠程狙擊手打爆,衆婦人才吓得連聲尖叫,紛紛抱頭撲向鐵門使勁捶門。
“開門開門!快開門啊!救命啊1
一連串驚天動地的槍聲在身後響起,吓得她們踮高腳跟拼命地敲門。在槍響的那一刻,蕭豆豆縱身撲向母親,娘仨伏在雪地裏不敢動彈。
無論女人們怎麽瘋狂喊叫,那扇冰涼的鐵門一動不動,讓人絕望。
之前蕭陽站的位置,最高的那棟樓房裏站着兩個外國人拿着望遠鏡觀戰,其中一個正是威廉,身邊的是他手下。
見那扇鐵門依舊不開,威廉神色不變,直接下達命令:“每隔五分鍾殺一個,姓蕭一家留到最後。”蕭陽一家與雲嶺村有鄰裏情分,華夏人最注重這個。
留着他們總有用得上的時候,而其他女人和村民一個個殺,殺完再說。
話音剛落,不知哪裏砰砰砰地一陣槍響。
“怎麽回事?”威廉皺了眉頭。
身邊的手下正要拿對講機詢問,不料從窗口蹿進幾道影子,二話不說舉槍沖室内的兩人一陣掃射。
那名叫威廉的人中彈身亡,他的手下卻眨眼消失。
“靠!瞬移?1
其中一人迅速蹲下在死者身上插了幾刀,毫無阻礙,“又是替身。”說罷,果斷撒了一些粉末,屍體立即冒煙融化。
甯可殺錯,不可放過,融掉屍體讓他沒有複活的機會。
“我們收到的消息會不會是煙幕?其實他不在?”
“不可能!消息說他就在隊伍裏1可惜對方警惕性高,一直無法确認是哪個。
若非今晚這些人要大開殺戒,他們不至于提前行動,以緻打草驚蛇,功虧一篑。
“别管了,先逮住另外四個再說,走1言畢率先跳出窗口。
眨眼間,地闆上隻剩一灘發黃的液體,整個房間空蕩蕩的。<!-up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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