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多勞,尋找建材這麽有難度的事,這些人理應義不容辭。
“阻攔喪屍不一定要用鋼闆造牆。”有位男子看不慣大家對雲嶺村的依賴,建議說,“三十公裏之外有好幾處磚窯,有公路直達,咱們可以運來造牆。”
他叫丁鵬,是外來人口,這幾天的人類大變異讓很多正常人紛紛逃離家鄉,有些隊伍跑到梅林村避難。
“人家幫忙打怪,安排巡邏隊保護大家的安全已經是仁至義盡,咱們不能事事依賴他們。”他說,“這樣吧,我去,你們再挑幾個身強力壯的出來幫忙”
幫忙打怪,幫忙搬磚上車。
在場的人一聽,立馬集體噤聲,有些人開始坐立不安。
丁鵬見狀無奈,“那我選吧。”
“你憑什麽選?這事要靠大家自願。”立即有人反對。
“沒錯,大家都是普通人,在家躲着已經九死一生,到外邊走一趟還不兇多吉少?必須自願才行。”衆人附議。
“總得有人跟我去吧?我一個人能做多少事?”丁鵬指着自己,萬般無奈地看着他們,“這種時候大家應該衆志成城,共度難關才對。”
“你說得輕松,”有人站起來說,“三十幾公裏來回差不多要兩個小時,中途出事怎麽辦?還有,搬磚頭不用時間啊?”這中間發生什麽事誰說得準?
現在每個人恨不得縮在家裏一輩子不出來,哪肯去那麽遠拉磚?再說,搬磚的時間足夠大家死幾回了。
“那你說怎麽辦吧?繼續求雲嶺村幫忙?”丁鵬指着那堵冷冰冰的高牆,“你們認爲他們會管大家死活?”
“爲什麽不管?能耐人做能耐事,況且他們是爲了怪物頭裏的東西才順手除害。”有人理直氣壯,“咱們不跟他們搶,隻求他們在巡邏的時候拉幾車磚回來不過分吧?”
“就是,誰喜歡求人?我們是沒那能力。”有村民說,“隻怪自己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就能坐享其成?”丁鵬耐着性子,“誰不是爹媽生的?人家憑什麽爲了你們去冒險?”
“哎,我說你這人怎麽老慫恿大家去送死?有種你自己去啊1有村民聽不慣他的話,罵道,“你不是我們幾個村吧?哪裏人啊?有什麽資格指揮我們?”
“就是,我們幾個村本來沒事的,都怪你們這些外鄉人引來禍害。照我說,最該去拉磚的是你們,大家說對不對?”
“對對對,就該你們去1
“你們外鄉人住我們的房子,吃我們的口糧,有什麽資格說我們本地人?不想拉磚馬上滾蛋!别占我們的資源1
有外鄉人不服,“你們講講道理,我們來的時候這裏已經亂了。别忘了,打怪的時候是我們跑前頭。”無事發生時,還幫一些老弱婦孺修繕圍牆來着。
“你們不是外鄉人嗎?外鄉人引來的當然是你們打,有什麽不對?”
“就是,不願意去馬上滾,正好省點糧食1
“滾!快滾”
一時之間,這間客棧的大廳充當的臨時會議室吵吵嚷嚷的,直到外邊傳來一個尖銳的吹哨聲:
“快跑!又有怪物來了1
轟,大廳之内的衆人頓作鳥獸散。
很快,整個廳裏隻剩下丁鵬和其他幾位外鄉人面面相觑。
幾天之後,消息傳到柏少華的跟前——
“丁鵬他們去了?”
“不去能怎的?有人嚷嚷說要找夫人讨個道理”說雲嶺村不能置身事外,見死不救,“其他地區已經在建圍牆,隻有這裏拖拖拉拉。”
梅林各村之所以喪屍少,皆因大家正在向外擴展,進行大規模的掃蕩。目前有些地方已在建立新秩序,各區負責人憑本事平定混亂并成爲當地的掌權人。
如果維穩工作做好了,建防護牆保護家園的工程便能開始。
梅林各村的災害并不嚴重,基建工程理應是最快的,結果被這樣那樣的小糾紛一拖再拖。
再過些時日,恐怕就剩它還裸.奔着,幹脆設爲難民營好了。
沒辦法,這些村子與雲嶺村有些情分,不好硬來,又不想爲了一點小事驚動領導。難怪這裏安穩之後,衆同事卻撒丫腿的跑得飛快,無人肯接收這裏。
夫人是不管事,可大老闆歸她管,要在她眼皮底下施展鐵血手段有些欠妥。
索性大家先委屈一下,來日方長,等建好圍牆再想法子整治這群貪生怕死的惰民。
“那圍牆誰在建?”
“當然是我們外鄉人。”
柏少華:“”瞧這出息,“讓丁鵬他們撤,先把其他區建好再說。”爲了維護自己一介農夫的形象,他也不好出面對鄰居下狠手。
話說,他占地盤不是爲了稱霸稱王,而是正逢亂世,不先下手爲強的話以後想散個步還要拜碼頭,忒掃興。
如今災難擴大,全球淪陷,已經沒有國界這回事。
政府的兵也有三分之一的人變異,屬于目前最厲害的一群變異者,殺傷力杠杠的,直接把軍中的受害人數升至一半。
各個地區都在亂,用轟炸來杜絕隐患已經不可能。
沒轍,各國的政府軍都在集中火力打造安全區,分派兵力去各地救援以及保護各種人才或精.英人士的家屬,暫時顧不上其他地區民衆的安危。
也之所以,全球各個角落的大小基地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這天,梅林各村的人發現外鄉人去拉磚之後再也沒回來,不由議論紛紛。
“不會路上出什麽事了吧?”
“要不要派人開車去看看?”
“你傻啊!丁鵬挺能打的,連他都有去無回,咱們去頂什麽用?”
有人覺得有理,也有人深感慶幸,“我本來想跟車去看看的,還好沒去。”
那現在怎麽辦?
如今各村剩下來的外鄉人不超過十位,其中有幾位是老弱婦孺,總不能推她們去送死。無人拉磚,通往省城的路邊才挖了一道坑,圍牆計劃估計要泡湯了。
既然如此,這幾天拉來的磚别浪費了,衆人開始哄搶,想把磚拉走把家裏的圍牆建得更高一些。
這時,在通往省城方向的公路上出現了兩輛軍用卡車,和兩輛敞篷轎車。
看見路邊的衆人爲了一塊磚大打出手,頭破血流,敞篷車上的一個男人舉槍朝天上砰的一聲。
一切混亂頓時靜止,打得專注忘我的鄉民們齊刷刷地看過來。
“都給我住手!從今往後,這裏的一草一木誰都不許碰!否則格殺勿論1<!-up125->
()
<script>chaptererror();</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