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她不僅騎過馬,還騎過駱駝。大象沒騎過,一些同學說虐待事件嚴重,一緻抵制,所以她随大衆的意思。
她不是什麽大善人,随喜而已。
如今孩子們長大了,喜歡和同學們到處去玩,她也是這麽叮囑的。
至于别人諷刺她幹嘛要騎馬?駱駝也很慘之類的。
隻能說各自看法,在她沒聽到這方面的悲劇之前,她會一如既往,理得心安。
既然做了人,她有享受人生樂趣的權利,亦會随喜随善。不刻意追求某種善緣束縛自己,亦不強求别人追随自己的意志。
還是那句,一切随喜,随自己喜歡。
所以,哪怕她在現實中是第一次騎馬也沒什麽難度,适應一下就騎得很好。
一家三口,唯獨小染沒有騎過真馬。
雙胞胎以前在國外騎過,他爹出差順便帶倆孩子去的,把家裏的媽寶孩氣得一天不肯吃飯。
而今天,聽教練說一遍注意事項,柏家人便迫不及待地出來了。
不用馬夫,娘倆全靠孩子爸帶領。
馬背上的柏少華冷峻帥氣,一種高高在上傲視衆生的姿态隐隐流露。而她熟練的技巧,在馬背上的恬靜與淡定,同樣令他目露欣賞。
初生牛犢不怕虎,小染見了馬兒就想爬上去策馬奔騰,馳騁草原。成功地被脾氣不太好的馬給甩下來,孩子爹手快接住,拎住他的衣領重新扔回馬背上。
“給你半個小時适應,制不服它你就回房玩遊戲。”孩子爸很不客氣地說。
兒子是練過的,如果連一匹馬都制不服,還談什麽獨闖末世。
騎着馬溜達的孩子媽于心不忍,“太嚴厲了吧?才半個小時?”
孩子爸睨來一眼,淡然道:“不如你來教?”
蘇杏果斷向他供一下手,“告辭。”灑脫地一聲輕斥,策馬離開到附近溜達,眼不見不心疼。
親媽身形嬌小,騎着馬顯得英姿飒爽,豪氣萬丈,令小染眼饞不已。
叭,他再次爬上馬背。
孩子爸一直在旁邊看着,孩子媽不在,他算準沒有危險便任由孩子摔在地上,冷眼旁觀。
12歲了,都快比親媽高的男孩子,摔幾下算什麽?
還好,小染是高傲的少年,摔狠了也一聲不哼,再接再厲。
孩子爸神色不變,心底有些小欣慰。
他理解妻子的憂慮,但更希望孩子們自由發揮實力,擁有自己的思維方式。
有她的基因在,他從不擔心孩子們會走歪路。教會他們識破人心,不被人利用即可。
當然,她的個人遭遇比較特殊,有所顧忌是難免的。孩子也是她生的,在教育方面他會斟酌着尊重她的意見。
有時候難免擔心小兒子不夠勇敢,直到這一次娘倆出遊,他的表現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注意力回到現場,小染又一次被摔倒在地,馬的前蹄高高擡起再兇狠踏下。他瘦弱的身軀就地一滾靈活躲開,接着一聲怒哮撲上馬背死死拽住缰繩。
馬兒很憤怒,少年很生氣。一個拼命掙紮,一個奮力控制。
柏少華騎馬亦步亦趨,姿态高冷,緊緊跟随,看着别人口中的媽寶孩開始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搏擊。
學校的小打小鬧不算,家中的演練不算。
這是一場野外的小考驗,他不僅要控制自身的能力,不得在人前露出破綻。還要注意馬匹無章法的踩踏,承受它烈火般的野性子。
對于一個持續壓抑能力12年的少年來說,達到目的并不容易。
不遠處,蘇杏不放心,騎着馬往這邊看着。
不久,兒子一身泥塵異常狼狽地騎馬向她奔來,她不禁笑逐顔開迎了上去。
小染嘚瑟地向她猛揮手,不料,親媽居然與他擦身而過。
少年不解地回頭一看,頓時牙都酸倒了。
隻見他柔弱的媽一個輕躍,下一刻已落入他那嚴厲爹的懷抱裏。兩人從兒子身邊經過的時候,她笑靥如花地揮揮手。
“兒子,快跟上。”
小染:“”
原來父母是真愛,他隻是一個意外,簡直悲傷逆流成河。
“等等我1悲憤追趕。
還是兄姐英明,一早拒絕跟爸媽出來旅遊,八成是膩歪壞了
出門在外,難得尋到一片清靜地,尤其是男人在業内小有成就。
偌大的騎馬場,他遇到的熟人不少。
這不,今天他又被幾個生意夥伴約走了。
随他去,蘇杏自己進山尋了一間綠林仙居閑坐。
綠林仙居,它像一座小小島置于一片湖泊中央。四面是玻璃牆,牆外就是一片青透的林木,綠意盎然。
湖中幾朵睡蓮、青荷輕揚,給這個休閑之地添了幾分雅趣。
此處供人休息閑坐,設餐飲、點心。能在這個馬場消費的全是富貴人家,娛樂設施多,所以在這裏靜坐的人不多。
蘇杏到的時候,仙居裏隻有幾個人在輕聲細語。後來陸續的進了幾個人,室内仍然空着大半座位。
她挑了一張角落位置,把書和飲料、點心擺在桌上,準備獨自過一個安逸甯靜的下午。
柏少華跟朋友出去了,兒子新認識了幾位同齡的朋友一起玩。有韓家子弟,有秦家子弟,還有賴家的,其他的不認識。
賴家,沒錯,正是賴正輝的族親子弟。
他和妻兒都來了,昨晚碰到柏氏一家,高興地一起吃了晚餐。賴正輝的妻子姓甯名蓮,比蘇杏大兩歲,故而稱呼她爲甯姐。
但蘇杏結婚早,雙胞胎比她家孩子大幾歲。
今天,甯姐和别家的女眷交流應酬,一雙兒女也加入各家少年郎的角逐玩鬧中。
蘇杏哪兒都不去,在這裏躲清靜。
“蘇蘇?原來你躲在這兒。”
來到跟前的一聲輕喚,讓蘇杏擡頭一看,是賴正輝的妻子甯蓮,不由微訝。
“甯姐?”她不是應酬别家女眷去了嗎?
賴家在衆世家裏不算很出彩,但比尋常百姓家富貴一些,有些應酬是當家女人無法避免的。
甯姐在她面前坐下,靠着椅背輕舒一口氣,“唉,有時候真羨慕你,不用應酬這個那個,自己找個地方躲一躲也沒人說。”
她來找她,也算一種應酬。
蘇杏嫣然,“賢婦不好當,我可是懶婦,這一點賴哥最清楚。”
甯姐笑了笑,認真打量她一番,“話說蘇蘇,你今年四十了吧?臉上一點皺紋都沒有,平時用什麽牌子的化妝品?”
不像她,不管怎麽保養,總有些痕迹留在臉上,讓人不得不認老。<!-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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