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回到家進入書房時,小力士告訴她:“主人正在總部開會,夫人有事請留言。”它會轉達主人的智腦,讓他直接閱讀她的留言,并且不會影響他人。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
在不方便電話溝通又見不着人的情況下,兩人都是采用這種方式聯絡。
她不曾想過要到總部瞧瞧,除非有事,比如體檢什麽的。
他不曾主動提出帶她到總部逛逛,也不排斥她跟着兒女偶爾走一趟,注意安全就好。
兩人自成默契,夫妻關系一向和睦。
蘇杏給他留言之後,很快便收到一個字的回複:好。
他知道就好。
蘇杏心中略寬,索性窩在他的椅子裏轉了幾圈。
不經意間想起嚴華華的委托,思前想後,她直接給趙帥打電話說明此事。
找素馨沒有用,上次被自己撞見才隔了多久?故态複萌,意味着素馨的話不起作用,或者她根本不當一回事。
嗐,誰知道呢。
既然無效,她和素馨又不是很熟,以後也不打算熟。與之說話要拐彎抹角半天回不到正題,不如直接找對方的上司。
至于素馨和趙帥之間的關系,對方不說,蘇杏就當不知道。
别人家的閑事,她一個外人管不着。
中午,三合院的三樓,陳樂終于起床吃過午飯,再梳妝打扮準備出門與同學們會合。
自從闖禍之後,同學們全跑到梅林村訂了客房。本地客棧蠻多的,搶訂兩間房不容易也不算難事。
她走出客廳,意外地發現姐姐坐在客廳。
“樂樂,去哪兒?”
“出去玩,今晚不知道回不回來,你不用等我吃飯。”陳樂說着,拎起包就想走。
“等等,”素馨叫住她,态度平靜,“先坐下,我跟你說件事。”
“什麽事啊?一本正經的。”陳樂疑惑地在她面前坐下,“給你十分鍾,我約了人。”
“約了那些同學?”
“是呀!怎麽了?”
素馨靜默一陣,随後說:“你跟他們來往我不反對,不過趙帥說了,不許你再把同學接進村。”
陳樂一聽,炸毛了。
“靠!憑什麽?就因爲昨晚那件事?誰投訴?住村尾那個還是包租婆?”
剛才同學們還在和她商量,說外邊的客房太簡陋,不及這間套房住得舒服,打算等半夜的時候一群人悄悄返回雲嶺村。
村裏這麽多客人,各自換一個發型和衣服,有誰認得出他們?
“你甭管誰投訴,就憑這房子是他的,他有權利做任何決定。”素馨堅定說完,态度一轉,開始苦勸妹子,“樂樂,不是我說,你同學确實太不知檢點。”
“什麽檢不檢點,”陳樂生氣了,把包包扔一邊去,“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诶?這套房和茶店他不是送給你的嗎?”
“誰說的。”素馨嗔了她一眼,“我隻是幫他看店。”
見姐姐一副知足常樂的态度,陳樂簡直敗給她了。
“天哪!你不覺得很失敗嗎?跟了他那麽多年連套房子都沒撈着,還成了小三,你真的是”不知如何說她才好。
“不能這麽算。”素馨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一笑,“至少媽的病有錢治,能供你讀大學。”
托他的福,自己還能攢點小錢,不敢奢求太多。
“他大把錢,送你一套農村的房子很過分嗎?”陳樂替姐姐抱屈,“如果房子是你的,今天會有這麽多事?嘁,村裏一群老外,我不信他們有多規矩。”
外國人是出了名的開放,尤其喜歡在大自然中做.愛做的事。
就像那天在小廣場練瑜珈,大家親眼看見休閑居的那對夫婦在涼亭裏打情罵俏,怎麽沒人說他們?
說到底是欺軟怕硬,隻敢欺負外地人。
“不管你怎麽說,”素馨自知辯不過妹子,淡定地說,“總之趙帥發了話,說村裏的人他一個都得罪不起。再出亂子,以後我何去何從悉聽尊便,他不管。”
這是拿姐的未來要脅她,陳樂氣結,但又很無奈。
誰讓自己姐姐是扶不上牆的阿鬥?是圓是扁任憑外人拿捏。
“對了,你不是說趙帥跟村尾那個女人很熟嗎?她男人好像蠻有财的,不如你去跟她結交。争取他們的支持把你扶正,趙帥的父母就沒有借口反對了。”
素馨聽罷一笑,“行了,你去玩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姐姐油鹽不進,陳樂還能怎麽辦?出門找樂子去。
看着妹妹沮喪離去,素馨心中無奈。
妹妹太年輕,不懂社會的殘酷。生活富足的人,怎可能看得起她們這種升鬥小民?
就連趙帥對她的好,也是帶着大爺恩賞小主的姿态,何曾以平等的目光看待過她?
求她們的支持,等于自取其辱。
正如今天,趙帥在電話裏溫柔地告訴她:
“我那朋友當年連京城大将的兒子都敢打臉,更别說你們姐妹,少惹她。那裏安全我才把你弄進去,既然村人保守,讓你.妹注意影響,别把外邊的歪風邪氣帶進村。”
“那間老人院裏住的人非富則貴,我一個都得罪不起,别搞得大家不高興。”
趙帥人挺好的,接到投訴并不怪她,但話裏的冷漠她也聽得出來。
她不怨什麽,做人要知足,不該肖想的東西最好趁早死心。
一連幾天,茶室那邊毫無動靜,令嚴華華疑惑不解。
終于,在一天上午,她按捺不住去了蘇宅,問蘇杏有沒跟素馨談過。
“我讓趙帥跟她談,怎麽,你又碰見那些事了?”蘇杏無比驚訝,不會吧?那也太倒黴了。
“沒有,”嚴華華讪然而笑,“隻不過見她們沒事人似的,以爲你還沒說。唉,我是怕孩子看見不該見的。村裏這麽多孩子,碰見那種事心裏不定怎麽想。”
想起自己閨女碰見那一幕,罪魁禍首卻一點事都沒有,她心裏超郁悶。
蘇杏不知道她的心思,笑了笑,“放心吧,我說過了。趙帥好歹是老闆,有他出面,她們姐妹不敢不聽。”
“那就好,謝了埃”
嚴華華還能說什麽呢?隻好告辭回家。走出蘇宅院門,臉上的笑意漸褪。
不甘心輕易放過,卻又無可奈何。
不怕,來日方長,将來肯定有機會逮住姓陳的把柄,好好治她一頓。
呵呵,老闆?分明是金屋藏嬌的老相好。
嚴華華的内心深處泛起一絲嘲諷。
虧蘇蘇還是三個孩子的媽,三十多歲了,一副傻白甜的單純性子從來沒變過。
少華真是把她寵得不食人間煙火,十幾年如一日,難爲他和她還有共同話題。
或許,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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