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大家冷靜冷靜,别急别生氣,這不正在商量嗎?”嚴華華頭痛地一邊安撫客人們,一邊看着蘇杏,“蘇蘇,你别太激動,他們很有誠意過來商量的。”
她最怕跟蘇杏談判,因爲談不通。
“我沒激動,我正在講道理。”蘇杏心平氣和,“你們說我家的狗吓着你們,實際上是你們吓着我們。我們是這個村的最早住民,是你們打擾我們的生活。”
“可我們是長租的呀1那位女客人說話急了,“去年我就想說了,我很喜歡這個村的環境,但孩子遠遠看見那幾隻狗晚上老做噩夢。你也是母親,爲什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
“就是,你别說自己是普通居民,誰不知道休閑居是你們家的?”資本家就是冷血,從來不管市井小民的死活。
對方七嘴八舌,等停止說話,蘇杏才開始回複:“曾經有人販子利用客人的身份接近我的孩子,孩子被魔鬼盯上,我夜夜睡不着覺。怎麽辦?我能叫客棧關門嗎?”
“你們能保證其他客人全是好人?都是爲了孩子,我爲什麽要妥協?怕狗可以繞道走,就像我害怕人販子,不得不提醒孩子平時小心,那四隻狗防的就是你們這些陌生人。”
客人們:“”
“至于休閑居,”蘇杏瞧瞧陸易、安德他們,“有客人看小福它們不順眼?”
“沒有,”陸易溫和道,“我們做熟客生意,大家知道小福它們十幾年來除了抓賊,沒有傷過任何一位無辜路人。你們不主動招惹挑釁,它們根本不理你。”
想當年,柏少君求撫摸求了好幾年才摸到它們的頭。
安德輕挑眉,笑笑說:“其實人和自然應該和諧共處,大部分人其實很喜歡它們,不信你們問問大家的意見。”說罷,回頭朝最角落的一桌客人嘿了聲。
那四位客人有華夏人,有老外,自帶飲料坐在角落裏輕聲說話。
聽完這邊的争執,那四個人一臉的不可思議,過來說:“它們很乖的,不吼人不咬人,爲什麽要禁锢它們的自由?人類才是入侵者”愛心爆棚,吧啦吧啦。
那幾位客人面面相觑,嚴華華撫額無語。
有些華夏人比較注重國民素質,在外國人面前就算吵架也要面帶微笑,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而眼前這幾人明顯會說華語,肯定不能吵了,雙方開始友好交流協商。
很明顯,嚴華華方的客人無法說服休閑居的四位客人。
要知道,外國人在某些方面的想法特别固執,所作所爲往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比如在肉店門口拉橫幅抗議吃肉,比如闖進餐館拯救雞鴨鵝什麽的。
尤其關注狗狗的待遇,他們很有耐性地舉各種例子,爲小福它們争取自由活動的權益。
所以,嚴華華方的客人很快便丢盔棄甲,岔開話題說别的。
他們相談甚歡,蘇杏沒必要再留下,和大家說了一聲便離開了休閑居。
“蘇蘇。”嚴華華追出來。
蘇杏默然轉身等着,嚴華華來到跟前深呼吸一下:
“唉,我知道你不高興,那些客人更不開心。别看現在沒事人似的,等會兒肯定沖我發脾氣。”嚴華華想了想,說,“不如這樣,一人退一步,你定個時間出來遛狗,我提醒客人避開這個時間段,怎樣?”
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還不知道客人同不同意。
“如果是一天兩天肯定沒問題,”蘇杏看着她,“要長期這樣我不願意。”
“蘇蘇,就不能體諒一下嗎?”嚴華華掙紮求全,“他們是熟客,心地很好的,多次幫我宣傳三合院的生意總之你就當買我一個面子好嗎?”
蘇杏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道:“我體諒你十幾年了,嚴華華,你還想怎樣?”
“诶?”嚴華華沒料到她突然這麽說,有些愕然,“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心裏沒數嗎?”蘇杏态度冷淡,“遠的不說,就森田離間我和休閑居的關系,你敢發誓其中沒有你的影子?”
筱曼本來不想說的,後來實在憋不住把一切全告訴了她。說什麽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呵呵,塑料花般的姐妹情~
嚴華華神色微變,森田居然胡說八道?她可從來沒有明示過。
“或許你是不甘心,又或者天性使然。我和少華一向佩服你的能力,而你一直認爲我們在仗勢欺人。欺你什麽了?讓你孩子半路失蹤?還是讓你破産流落街頭?”
這番話讓嚴華華臉色發白,她聽得出這是威脅。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想告訴你,準備看我熱鬧的人最後都讓我看了熱鬧。”
蘇杏輕笑,繼續說:“其實你和餘薇更像姐妹,都以爲自己是王熙鳳,不料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最後一張草席了結此生,何必呢,好好活着不好嗎?”
說完,蘇杏轉身返回柏家。
嚴華華渾身發抖,不知是氣是慌,連續深呼吸幾下,心髒依舊劇烈跳動。本來要等那幾位客人一起回三合院的,後來想想算了,她實在不願意踏進休閑居一步。
于是往家裏走,一邊給客人打電話賠罪道歉。
最後,她慌慌張張地給賴正輝打了一個電話。
她要把今天的事告訴對方,順便問問柏少華這位沒落的貴族之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她很擔心孩子的安全。
女人氣量小,萬一蘇杏說到做到找人拐走自己兒女,嚴華華怕是連死的心都有。
天知道,她今天陪客人過來純粹是嘗試談判,沒有看熱鬧的意思。這一次真的沒有,牽涉到自己的利益關系哪敢亂來?
是對方對她有偏見,還越來越深
嚴華華搬救兵,蘇杏這邊也不清靜。
夏夜,屋外的風很悶熱。
她勉強保持心态平和回到自己的卧室一看,嚯,少華不但回來了,還剛剛從浴室出來。
隻見他頭發濕漉漉的一身清爽,擡眸看她一眼,“去哪兒了?這麽晚?”說着,邊拿過幹毛巾擦頭發。
蘇杏閃到他身後縱身一躍,趴在他背上,“少裝糊塗,别說你不知道。”使勁把臉往他頸窩邊蹭蹭。
“我知道什麽”剛說到這兒,柏少華忽然眉頭一皺,嗅嗅頸窩邊的某張臉,“你沒洗澡?”
蘇杏得意地歪頭瞅他,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對呀1
某人身子微僵,鼻尖聞到一點汗味,後背有一種粘膩的汗漬感,頓時臉黑<!-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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