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華站着岸邊眺望,她穿着一件寬松的改良版夏衣,腰間系着一根小腰帶顯露她恢複苗條的身材。一位清秀少女推着兒童車站在她身邊,是小百合,兩人在半路遇上的。
嚴華華剛去地裏摘菜,拎來河邊清洗的時候遇到出來玩的小百合便一起過來了。
望着竹筏遠去,再回頭看看一臉羨慕的小百合,嚴華華笑問:“你想玩?”
小百合一愣,随即點頭嗯了聲。
“那你剛才不說?蘇蘇這人脾氣有點怪,但有時候很好說話的。”
小百合眼神黯了,“她反對我們姐妹玩竹筏。”那天問過的,韓芝也在常
嚴華華表情一滞,随後微笑:“不同意玩她家的竹筏吧?沒什麽,我們自己紮一個玩。”世上無難事,區區一個竹筏難不倒她。
小百合眼睛一亮,驚喜地問:“華姐會做?”
“小意思,走吧,洗完菜咱們上山砍竹子。”看看今晚能不能連夜趕工,明天一早就可以試水了。
“謝謝華姐1
小百合歡天喜地,推着嚴華華的小女兒跟上她。
對嚴華華來說,蘇杏是好說話,但有時候的一些做法很傷别人的自尊,比如茶室三姐妹事件。
不過算了,誰讓人家嫁了一個有錢人呢?
這年頭,有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跟柏家比,茶室三美的形勢确實弱了些。
洗完菜,嚴華華說到做到,帶着小女兒和小百合,提把鋒利的柴刀去後山的竹林。後山的竹林自然是村裏的,至于是誰家的不得而知,當是共有财産。
人們可以砍,來年種回去便是。
村裏年年大批量植樹,不管有沒有人砍伐。故而十幾年來,村裏的環境越來越好,絕對不比以前差。
所以,沒有人會責怪嚴華華亂砍亂伐,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不過,她終究是一個女人。小百合幫忙看孩子,隻有她一個人在砍,砍了幾根粗竹就有些吃力了。
小百合是個細心的女孩,見嚴華華滿身大汗便知道她肯定很累。
“華姐,我來,你先歇歇。”
嚴華華也不逞強,把柴刀給她,自己站直伸伸懶腰,恰好看到一輛車從斜坡下的村路駛過。雖然車窗關着,從外邊看不見裏邊坐的什麽人,但她知道裏邊是誰。
柏少華今早就是坐這輛車出去的,幾位老伯各開各的車。
車子從眼底駛過,嚴華華用手背擦擦汗,心如止水。僅僅生出一個淡淡的念頭,如果今天是蘇蘇在幹活,他會不會下車親自過來幫忙?
會吧?夫妻夫妻,相互扶持。
哪像自己,有男人等于沒有
嚴華華自嘲地笑了笑,說實話,她心裏偶爾也會埋怨蕭炫。埋怨他的才能爲什麽在國内得不到發揮,非要跑到國外去受苦受累,害得女兒至今不懂父親是什麽概念。
瞧瞧人家柏少華,從國外跑回國内且安于鄉村平淡的生活,恣意自在。
當然,她知道自己是吃飽了閑得慌,既想男人多賺錢,又埋怨男人不顧家。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其實人生往往隻有一個選擇,很多女人卻妄想二者兼得。
最後把男人作沒了,家也散了。
“哎,百合,你這樣使力不均勻白費力氣。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吧。”見小百合幾次揮刀連塊竹屑都沒剔下,險些劈了她自己,嚴華華忙過來說。
小百合氣喘籲籲地站到一邊,汗濕夾背。聞言,悻悻地把柴刀還給嚴華華。
能者多勞,嚴華華認命了。這時,山下上來一個人。
“小嚴,你砍竹子幹嘛?”
竹林中的兩女同時望去,哦,是休閑居的田深,一位三十多歲成熟穩重,五官端正的男人。
“紮竹筏,”嚴華華笑着解釋,“村裏隻有一個竹筏,太少了,我們想多做一個方便大家用。你上山做什麽?”
在休閑居的人面前,她不便直說蘇杏對茶室三美的苛刻态度,頂多暗戳戳地諷一下。
男人對待問題是從大局出發,不會時刻關注女人們暗地裏的小矛盾。
因此,田深聽不出她話裏有話。
“路過,看見山上有美女就過來瞧瞧有什麽能幫忙的。這種粗活你可以找我們幫忙,一個村的用不着客氣。”田深爽朗說道,伸手欲接嚴華華的柴刀。
忽然嗅了嗅,田深愕然地環顧四周,“什麽花這麽香?”甜絲絲的一縷芬芳萦繞鼻尖。
他的話讓兩個女人同感愕然,小百合四下張望,尋找他說的花。
嚴華華看看四周,“山裏的野花吧?”她隻聞到一股泥腥味,沒嗅到花香。
“應該是,”田深用力嗅了一下,那絲味道消失了,便接過柴刀,“這個我來,你們去拿繩子。”
“哎好,謝謝了。”
有男人幫忙,嚴華華頓感一身輕松連聲道謝,心裏明白是誰叫他來的。
她心存感激,懶得矯情推拒,讓小百合幫忙看着孩子。她回家拿繩子,生怕不夠用還特地開着電瓶車到梅林村的商鋪買回來。
老實講,村民們都覺得嚴華華家是喪偶式家庭,孤兒寡母的,男人們能幫盡量幫她家一把。
那蕭炫幾年不回家,大家理解他是爲了家庭在外邊拼搏,但連閨女出世都不回來見一面就過分了。不過,這是别人的家事,他家的女人覺得沒問題就行了。
盡管有人幫忙,想用一個下午就做好筏子不太可能。
傍晚,嚴華華要回家給兒子做飯,小百合被兩位姐姐叫回去了,田深也回休閑居做今晚聚餐的準備。
竹子散落在山上,說好了等明天繼續做。
今晚,休閑居隻給自家的客人們做晚餐,然後挂上停止營業的牌子,集體在蓮湖廣場盡情狂歡。
除了休閑居的人,雲非雪和周子葉、筱曼也到場,還有容希,都是蘇杏經常來往的人。安德在餐廳給客人們做晚餐,容希和陸易在蓮湖幫大家烤東西吃。
沒有外人參與,等于家宴的形式,在蓮湖的小廣場舉辦。
年輕人可能看不出來,但養生館的大部分老人精明得很,一眼瞧出其中的深意。
不外乎是再一次提醒大家,這裏是私人地方,女主人往日的舉措他們是支持的。休閑居的态度,就是柏少華的态度,以後不必再追着他要求開放小廣常
更不必天天唠叨讓他回家訓妻。
甚至有人認爲是柏少華想攆人,推妻子出去做醜人罷了,因爲她的風評向來不太好。
“那小子就是個人精,唉,小蘇那性子怕是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喽。”
“呵呵”
女人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像蕭家夫妻那樣,幹卿何事?何必着急?
當然,别人怎麽想無所謂。<!-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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