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問國籍,混血兒在很多人眼裏也是外國人。
“他餐廳忙,我們中午再來。”森田勸道,“我們先找華姐問問這位蘇小姐的性格是怎樣的。”姓蘇的極少露面,在村裏住了很多年的人跟她也接觸不多,更别說她們。
“嗯。”
小百合一聲不吭地瞧着她們兩個,她年齡小,大事小事均沒有發言權,人人都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
改建後的三合院的院子變小了,但樓層變高讓視野更加開闊,足以彌補院子小的缺點。
院子變小,是因爲嚴華華要在後邊蓋一棟屬于自己的居所。幸虧蕭炫有錢寄回來,又問餘岚借了一些,令嚴華華終能如願。
嚴宅沒有三層,錢不夠,共兩層,每層有兩房一廳,廚房在大門口的左邊。門前就是她家的菜地,用木欄栅把它圍出一個院子,除了種菜,還種了柚子樹、櫻桃樹。
雲嶺村的果樹很多,有番石榴、楊桃、龍眼和黃皮等,櫻桃樹卻隻有蘇宅和柏家庭院才有。
每年的果熟季節,她兒子蕭陽和村外很多小朋友組隊去摘蘇宅家的櫻桃,從牆頭探出果實累累的一大簇。偶爾大着膽子去柏家庭院摘,沒人攆,但孩子們不敢多摘。
休閑居裏全是男人,而且門口正對着那幾棵櫻桃樹,小孩子心中膽怯。
可能摘人家的比較甜,柏少君當年在山裏也種了幾棵,如今成了野櫻桃,成了遊客們上山摘果的一個目标。
一句話,嚴華華不希望孩子去摘蘇宅和柏家的。
蘇杏任性小氣,難保哪天她拿這個當借口嘲諷自己,文人的一張嘴,鋒利如刀子。至于柏家的她不希望自己孩子在他眼裏是一個沒家教的熊孩子。
哪怕男人長年不在家,她一樣能把孩子教好。
“她什麽性格?”
正在編草籃子的嚴華華看着三朵姐妹花,歎道:
“她的性格是言出必行,誰勸跟誰急。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麽惹她不爽,但我知道,你們就算找她男人也沒用。讓她把你們的名字删掉吧,别丢人現眼就好。”
所以說那女人小心眼兼任性+情商低,有這麽直白打人家臉的嗎?挂出來示衆似的。
“凡事總有一個原因吧?”柳惠深感委屈,“我們從未跟她吵過架,有什麽事不能溝通嗎?”
“爲什麽要溝通?”嚴華華瞧她們一眼,“那裏是她家承包的,除了她男人,她用不着跟任何人溝通。”不要試圖跟一個情商低的人講理,她會氣死你。
森田想了想,誠懇地向嚴華華征求意見,“華姐,她丈夫講理吧?”
“嗤,”嚴華華忍不住一笑,“她就是他縱容出來的結果,我勸你們别自讨沒趣。”
看着三姐妹一臉憋屈地離開,嚴華華不以爲然,繼續編織籃子。
這是給女兒編的,明天一早帶她上山采菌子。
在這個村裏,除了和柏少華一起進村的人們,其餘人等皆在蘇蘇面前憋屈過,習慣就好。
所以說,女人做得好不如嫁得好。找個條件優渥的人寵着,她在村裏橫着走也沒人管。
像蘇蘇這樣的,在社會上是遭人诟病的斤斤計較、不知進退專毀男人前程的敗家娘們。問題是,這種人踩中狗.屎.運的機率特别高,幾乎嫁得都很好。
嚴華華瞧瞧手中即将編好的草籃子,心裏忽然無限委屈
中午,餐廳沒什麽客人了,三個大男人說說笑笑,清洗、收拾餐具。
陸易無意間擡眸瞧一眼門口,發現一道花色倩影站在外邊,便輕吹一聲口哨引起安德、田深的注意,用眼色示意他倆往門外瞧。
門外的人很好認,一身花色的傳統衣裳隻有茶室的人愛穿,是森田。
田深、陸易都是有主的人,自然不會出去。在兩人暧.昧的目光中,安德把毛巾甩給兩個損友走出門口。
“很對不起,又來麻煩你。”森田神色黯然地向他鞠了一躬。
“沒事,你說。”
男人都有憐香惜玉之心,安德也不例外。見她昔日恬淡娴靜的臉龐如今多了一層霧霾似的,心裏癢癢直想伸手替她撥開。
森田垂着雙眸,語氣謙恭懇切:
“我很抱歉,做了讓蘇小姐不高興的事。我們有自知之明,以後絕對不敢踏足蓮湖一步。所以,請安德君轉告一聲,把我們的名字擦掉吧,不然我們在村裏很尴尬。”
茶室三女主說的就是她們,跟指名道姓沒什麽區别。
“好,我會轉告的。”
“謝謝。”森田向他鞠躬道謝,直起腰時,态度仍然謙恭,“如果安德君不嫌麻煩,還請幫忙問問我們哪個地方做得不對,好及時糾正。同在一個村裏住,我們真心希望和大家和睦相處。”
安德同樣應下,森田這才安心地轉身,踏着小碎步端莊離開。
看着女人離開的背影,老實講,安德的心裏隐隐對蘇蘇的做法産生一絲不滿。任性要有個度,雖然地方是自家的,也不能說禁止就禁止。
還指名道姓,瞧把人家搞得,連自己錯哪兒都不知道。
“嗤,男人”
正在心裏yy的男人:“”
默默朝天翻個白眼,安德無奈地轉過身,“不要随便偷看别人的心思,我有隐私權。”
“誰他.媽稀罕偷看你?”筱曼一手捂胃,一手扶着牆,表情難受,“我要是能控制就不用跑這兒來了。尼瑪,餓死老紙了,還有飯吃不?”忘記家中已斷糧。
安德:“”
餐廳裏,安德扔給她兩隻餐包先墊一下肚子,然後給她做了一個炒飯。陸易到三樓去了,田深已回去午休,整個餐廳隻剩下這兩人。
“愛哭的孩子有糖吃,”筱曼狼吞虎咽,一邊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最後說,“背後說壞話的人,你也信?”果然是美色誤人。
安德回想一下,說:“她從來沒有說蘇蘇的壞話。”
“已經讓你對蘇蘇心生不滿,蘇蘇是什麽人你們不了解?”筱曼瞅他一眼,“沒有人是完美的,但别人的三言兩語能讓你對一個熟人改觀,我覺得她很厲害。”
用手機付了款,她看着安德,“我們華夏有句話,合久必分。我也真心希望和大家和睦相處,不會有那一天。”
如果有下一次,她會提醒蘇杏早做準備。
這群男人很強大,但有森田這種美麗而天生的心機女在身邊,她和蘇蘇的處境反而很危險。很多男人抵擋不住女人的似水柔情,分分鍾調轉槍頭指向她們。
别說什麽自己人了,對他們而言,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爲自己人。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有必要,她們一起離開便是。
反正蘇蘇一向是這麽準備的。<!-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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