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等她說完,那位韓芝一臉好奇地打量蘇杏。
“你也是作家?寫什麽的?”
“網文。”蘇杏随口道,被打斷的話也不提了,“馨蘭,走吧。”
目送兩人離開,韓芝挑眉撇嘴,懷裏摟着抱枕在茶幾上抓了一把零食吃。
“哎,芝芝,寫網文的,和你媽媽相比誰賺的錢多?”張家妯娌很好奇。
她們不算老,但不愛看書。
平時除了家長裏短,就是關注并更新自己的朋友圈,對文學方面确實不了解。
韓芝瞟她們一眼,漫不經心道:“我媽跟她們沒有可比性,我媽是作家,寫網文的是作者。雖然都是靠一支筆混飯吃,但文學界的人很鄙視網絡文學的,覺得很垃圾。”
“不會吧?我看她談吐挺斯文的。”
韓芝不禁在心内翻個白眼,這跟談吐有個毛關系。
“反正我媽說了,網文就像方便面,聞着香吃起來想吐,沒營養。年輕人看了會不思進取,男的天天妄想用暴力成爲救世英雄,女的幻想自己永遠是受霸道總裁獨寵的小公舉,腦.殘一樣。”
末了,韓姑娘很好心地提醒她們一句,“你們家要是有孩子平時盯緊點,一入網文深似海,想爬都爬不出來。”
張家妯娌的眼前仿佛被打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驚訝得很。
“不會吧?看她斯斯文文很有文化的樣子,居然寫這種東西”
吧啦吧啦。
再說安馨蘭和蘇杏,在回家的路上談起姓韓的那個女人。
“我很不喜歡她,像她這種自由派的人做事随心所欲。尤其是所謂的情感專家,在她們眼裏婚姻是可笑的,因它無法禁锢情感的走向,不然怎麽那麽多人出軌?每次我們過來,她都要約老韓和自己朋友出去夜遊或者秉燭夜談什麽的,還好老韓不去”
但足夠膈應人的了。
誰知道哪天夜裏談着談着,就談到床上去?她不用别人負責,隻要大家談得來開心就好。
她長相不俗,屬于個性美。
既有文人的清高,也有文藝青年的理性和感性,很合男人的眼緣。
比如那位姓金的金融才子,雖然未婚,但有女友。
而且他不是她唯一來往的對象,還有姓銀的,姓銅的
“我知道你不擅交際,但出來一趟能見識很多人性。我不想膈應你,但你老公和我老公同爲泉月山莊的開發商,她已經不止一次打聽少華的來曆,你要提醒他”
所以希望她多跟外邊接觸,知道一些人的底細,别等人家找上門還傻bb地熱烈歡迎,不設防。
心意是好的,但蘇杏從話裏聽出另一個重點。
她停在原地,看着安馨蘭嘴巴張了張,半晌才問出來,“你說什麽?少華跟老韓是泉月山莊的開發商?”
安馨蘭也停下來,“是呀,這是他倆在華夏合作的第一筆投資,他沒跟你說嗎?”
“也就是說,我家那棟别墅是他的?”
“肯定啊!他倆一人要了一棟,就是爲了将來度假方便,總不能在自己的地盤還租房。”
啊噗,那孫子騙得她好苦。
知道真相,蘇杏恨得牙癢癢
把安馨蘭送回家,蘇杏沒直接回家,而是在家附近轉悠大半圈,想搞個突然襲擊看看孩子們跟小盆友玩得怎樣。
誰知,她自個轉悠老半天,見過很多孩子,偏偏沒有自家的。
隻好給保姆們打電話,問問在哪兒。
“在家?”
蘇杏擡頭看看天,多好的天氣,雖然有點熱,對孩子來說這不是問題。瞧,别人家的孩子一個個玩得滿身大汗死活不肯回家,讓那些保姆們跟着受罪。
愛玩是孩子的天性,自家孩子躲在家裏幹嘛?
當她回到家一問,原來倆孩子躲在各自的工作室不知搗鼓什麽。
這棟别墅的兩頭各有一間百來平方的房間,被拔來充當孩子們的工作室。當時她還擔心人家房東不樂意,孩子爸言之鑿鑿地說給錢就行了,那八十幾萬消費就是這麽來的。
一間藥室,一間機關室。
一個不慎,分分鍾把兩間房搞廢了,比如一間成了毒室,一間被機關毀成廢墟,哪敢住人?
蘇杏鳥悄地先去小菱的工作室,那道門上有個玻璃窗,往裏邊瞄了瞄。裏邊的四道牆有三道是中藥櫃,中間空曠,擺着一張整齊幹淨的長木桌,給小姑娘研制藥材用的。
孩子爸說,在度假前就讓人準備好了這混蛋到底編了幾個謊話?嗤~
小菱姑娘顯然沒發現門外有人,專心緻志地一邊翻看書本内容,一邊用藥杵搗藥,有模有樣的。
“她想做什麽?”
蘇杏問跟在她身邊的那位保姆。
保姆搖搖頭,“不清楚,她說是秘密。”而自己對藥理一無所知。
蘇杏不爲難她,畢竟自己也不懂。
接着去兒子的工作室瞧瞧,剛到門口,門上的玻璃忽閃幾下,成了一塊屏幕,她兒子的影像出現在眼前。
“媽咪?你找我有事?”
蘇杏:“木事不能找你?”
“可是我很忙。”
“我看看你本人就走。你這錄像有可能是敵人剪輯的,我不信,說不定你被綁架了不在屋裏邊。”
小野:“”媽咪的腦洞一向開得很大。
屏幕閃了幾下,重新變回玻璃,咔嚓一聲,門開了。
蘇杏剛走進門口,她家的小紳士從裏邊一蹦三尺高,跳到門口張開雙手一攔。
“不許偷看。”
“”蘇杏蹲下身,手指挑挑兒子的小下巴,“如果不想戴近視眼鏡,偶爾要出來走走。”
小野點點頭,“我知道,我有調定時鬧鍾。”
“做事的時候要小心,别傷了自己。”蘇杏很擔心。
女兒的用藥暫時不慢,起碼有她姨母在;反而機關更容易出事,一出事就會見血,她不得不擔心。
“我知道我知道,媽咪,我休息時間就快到了。”小孩兒急得原地跺腳。
蘇杏哭笑不得地起身,“好好好,媽媽馬上走,不打擾你。”
“媽咪再見。”
“再見。”
門呯一聲關了。
蘇杏站在門外風中淩亂。
父親節那天剛有了做母親的感覺,轉眼間就兒大不由娘了,那種滋味真的是唉。
至于小兒子,用不着她去找,隻要她回來,那位保姆馬上把孩子推過來。就像現在,她剛回到客廳便看見小兒子踮腳踩地向她搖搖晃晃地走來。
他的小嘴笑得咧咧咧,露出幾顆小米牙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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