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哄男人一樣,她不用自己的錢。表妹朱小艾出身好,所以跟她借了點。
當然,她跟人借錢一向是不還的!對象若是男人,她喜歡用别的辦法償還。
至于借女人的,她有的是辦法讓人開不了讨債的口。何況朱小艾是她表妹,又是富二代,給表姐一點兒錢花算得了什麽?用個借字,不過是爲了說出去好聽些而已。
到目前爲止,她也就遇上冷小眉這麽個厚顔無恥說話直接的老女人給她難堪,别的女人沒那麽厚的臉皮與她直來直往。
孫子嫣在魔都住下之後,不時給冷小眉打電話,希望到她家作客,其真正目的是想偶遇雷戰。
熟知冷小眉規律的人,有急事的話,白天一向打的是固話,晚上才會打她手機。
所以,不受人待見的孫子嫣自然是遲遲得不到她的答複。她隻得不時給京城的朱小艾打電話,探問雷戰在哪兒,更對冷小眉詛咒連連。
過了一些日子,孫子嫣因爲等得無聊,便忍不住與高虹麗聯系上了。
她以前在旅途中甩開高虹麗,是因爲擔心姿色不錯的她把孫明給勾走了。如今聽說高虹麗的未婚夫是冷小眉的小叔時,整個人立即興奮起來!
心想,姓冷的太不要臉了!一個普通女人居然霸着兩個優質男不放,也不怕遭雷劈!
于是,同仇敵忾的兩人一下子好得跟親姐妹一樣!她們立志要揭穿冷小眉自私自利的真面目,然後将那兩個極品帥哥撬到手。
而這一切,冷小眉懶得理會,她此刻正在鼓村的廢墟裏搗鼓着黑巫術。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她再一次喬裝走空中路線離開東湖山。在廢屋裏找出那個瓶子一看,發現瓶裏全是發黑的暗紅血色,一隻毒蠍正氣息奄奄地呆在裏邊。偶爾動一下爪子與毒尾巴,證明它還活着。
冷小眉尋了個全場最幹淨,周圍味道沒那麽濃的地方盤腿坐下,從包裏取出一個小鼎來。
這是她從一條古玩街裏淘到的物件。不是古董,隻是一件赝品,單純用來冶煉毒氣之用。
接下來的步驟有些殘忍,也是她爲什麽必須費盡心思削減林鋒戒心的原因。
用銀針在自己指尖上刺出幾滴血珠滴入鼎内,将那個裝着蠍子的瓶子直接摔爛在小鼎裏。然後。冷小眉再一次利用紅繩搜集五樣毒物扔進鼎裏,任由它們再一次厮殺。
蓋上鼎蓋,冷小眉拿着火遲疑了一下。深深地呼吸一下,利用雷戰教她的調氣運息,盡量以平常心對待接下來的步驟。
因爲,她要點火烘烤小鼎,利用熱量将裏邊的毒物烤得更加暴躁兇殘,然後不斷扔進新毒物讓它們厮殺……這種過程,施術者的心境不知不覺間會染上一絲殘忍的兇殺之意。
一個人的修爲越高,所受到的限制越嚴格。當修爲到達最高點的時候。一點點瑕疵足以毀掉修行人畢生的努力。
冷小眉先前走的是光明大道,突然冒出這些兇煞意念,給她施了封印的林鋒立刻警覺,這便是她之前幾次殺五害引起林鋒疑惑的原因。
她猶豫片刻,最終點燃小鼎下的柴火……
鼎裏的毒物更新了三次,第三次的存活者将被小鼎裏的高溫活活烤死!
冷小眉面無表情地盯着鼎孔裏飄出來的縷縷黑煙,趕緊念動咒語,隻見那縷縷黑煙像有意識般,在與她的視線同水平的位置截然消失。她直視黑煙的瞳眸異芒閃動幾下,瞬間恢複正常。
與此同時。她的手臂一陣麻意傳來。
她掀起袖子一看,一條小蛇的黑色紋痕赫然出現在她的手臂上,其形狀扭曲詭異。
這條小蛇便是這一批的最終存活者,而這道紋痕是它慘死前的形态。
冷小眉瞧着瞧着。忽然一股澀意湧上心口,悶悶的,眼眶裏一熱,兩行淚決堤而出。
能成爲破降師的人,天地萬物皆能感知對方身上的清正之氣,遇則避之。
但是。當這股清正之氣受邪氣影響時,這些遭到虐殺受害的物靈會盡最後一分力,附身提醒這個即将誤入歧途的破降師——别忘了自己出世的職責!
冷小眉不是聖母,當不當破降師無所謂,她隻希望有能力自保!
不過,她有點難以接受自己今天的所爲,更難接受這些被自己虐殺的小動物慘死後的一番心意。
小蛇的亡靈紋痕,讓她清楚意識到自己的自私與殘忍,心裏開始惶恐不安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此舉到底是錯是對,到底還應不應該繼續……這種步驟,必須進行七次才算成功地踏出第一步!
也就是說,她有七次回頭的機會。同樣的,這種面對良心的自我拷問,她得經曆七次。
冷小眉一隻手緊緊捂住手臂上的紋痕,心裏矛盾至極,胸臆間一度酸澀翻湧……
匆匆地,她又捉了五樣毒物扔進鼎裏,因爲鼎裏有了毒物們臨死前的暴戾怨毒之氣,不必再用玻璃瓶了。像上次那樣直接将小鼎封住藏好,然後冷小眉倉皇離去。
她剛回到東湖山,還沒來得及洗去身上的肮髒與塵土,手機、座機同時響了起來!可能因爲林鋒搶先一步打了手機,冷小眉去瞧了一下座機的來電顯示,是雷戰的!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先接了林鋒的。
“眉眉?你在家嗎?最近我心裏很不安穩,你盡量少出門吧!有事讓人去給你置辦!”林鋒叮囑說。
“哦,好。”冷小眉乖巧應下。看來老爸一點兒都沒起疑心,好極了!
兩人聊了沒幾句,座機的電話又打來了。冷小眉跟老爸直說了雷戰找她,于是挂了手機,她拿起座機:“喂?”聲音有氣無力的。
“眉眉?怎麽那麽久才接電話?你還在練功?下次别練那麽久,神經過于緊張容易走火入魔!”他聽出她的語氣,很擔心道。
“放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雷戰頓了下,又問,“眉眉,你還在爲那天晚上說的事鬧心?”
冷小眉一怔,“那天是哪天?怎麽這麽問?”她每天晚上都有跟他通話的。
“……沒,我有點兒悶,想跟你說說話。”聽她聲音是真忘了,于是雷戰馬上轉換話題。
隻是,爲什麽心裏跳得慌?
遠在他鄉的兩個男人,心裏同時閃過一絲疑惑……(未完待續。)